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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宁低头,看了眼季应闲握住他的手。

    季应闲一愣,顺着他视线睇去。

    他正抓住秦宁的手,在他大掌衬托下,秦宁的手显得格外娇小,跟他想象中一样,单手就能裹住。

    秦宁:盯——

    季应闲乍然反应过来,像抓住什么烫手山芋,飞快撒手,又仿佛在掩饰什么,单手插进裤兜。

    秦宁揉了揉被拽疼的手。

    “我跟他不熟,也不会穿他的衣服。”

    跟主线剧情有关的人,他都不会太想接触。

    然而这话不知哪里戳中季总的悦点。

    他瓮声瓮气地哼了声,尾音上调,昭示着心情阴转晴。

    秦宁心说,这人怎么心情忽高忽低的。

    季应闲也没久留,丢下一句“老实呆在病房,等我回来取衣服”,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秦宁懵圈望着他的背影,始终一头雾水。

    季应闲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

    季应闲跟刘助理前去医院正门,刘助理稍慢一步,跟在季应闲身后。

    他心底疑惑,季总离开一趟,怎么外套不见了?

    转念一想,兴许是给了秦先生。

    步行至医院出口大概需要十多分钟时间,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

    临上车,刘助理弯着腰为季应闲开车门。

    季应闲神态自若地坐进后排,砰地阖上车门。

    刘助理却是一愣,表情微微震撼。

    他没看错的话,季总的耳尖好像有点……红?

    秦宁返回住院楼大厅,见陆修在大厅休息区,正随手捞过医学杂志,不紧不慢地阅览。

    陆修转头看他走来,正扬唇一笑,但发觉秦宁身上多出一件大衣时,笑容微滞。

    他没记错的话,刚才这衣服还披在季应闲身上。

    陆修目光微敛。

    秦宁说:“我推你回去吧。”

    他既然答应推陆修回去,就会遵守诺言。

    两人很快回到二楼,路过三号病房时,房门倏然打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站出来。

    这是陆修的艺人助理,名叫小九,前段时间过来照顾陆修起居,经常被陆修派来送东西传话。

    小九先叫了声“陆哥”,接着,惊讶发现陆修脸颊上的掌印。

    “天呐!陆哥,你的脸……”

    陆修做了个噤声动作,说:“小九,安静些,这是医院。”

    小九捂住嘴,点点头。

    秦宁把陆修推到门边,小九乖巧喊了声“宁哥”,然后从秦宁那里接过推轮椅的任务。

    秦宁没有停留,道别后,返回自己病房。

    他想跟老钱他们开个视频会议,沟通一下实验进度问题。

    对面205号病房阖上门,小九也推着陆修进入病房。

    合门后。

    陆修脸色稍冷,说:“小九,去拿些药过来。”

    小九点头,忙找出药箱翻找,好一会儿找到适用的药膏。

    陆修示意她拿来。

    他说:“我自己来。”

    小九递给他,看他一点一点对着镜子抹药,多次欲言又止。

    陆修透过镜片,将她犹豫的神色收入眼底。

    “想说什么就说。”

    小九抿了下唇,问:“陆哥,是不是阿姨来过?”

    陆修手一顿,继而将药膏抹开,仿若无事发生。

    他“嗯”了声,没继续说下去。

    小九问:“是阿姨……打的?”

    陆修没回应。

    他不说,小九也明白。

    她跟在陆修身边有四五年,算是聘请时间最长的助理,对陆修多多少少有一点了解。

    他的家庭似乎很复杂,母亲又是个掌控欲很强的女人。

    小九初当助理时,那位女士来找陆修,她见识过一次,对方要求陆修退出娱乐圈,按照她的要求,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介入商圈,继承父亲的产业。

    然而那个父亲,不止陆修一个儿子。

    他有很多不同的儿子。

    陆修是其中之一。

    小九觉得陆修挺难的。

    “小九,今天放假,你回去休息。”

    陆修突然开口。

    小九:“?”

    小九说:“陆哥,没人照顾,你不方便做事。”

    陆修按压着额角,“等我出院,你想休假也不行。”

    这几年正值事业上升期,他档期排的很满,坠马受伤一事,让投资方不太满意,是公司总裁亲自处理这事,对方勉强松口。

    小九闻言,迟疑了几秒,说:“那陆哥你有什么需要,再给我打电话。”

    陆修摆摆手,“行了,回去陪你男朋友吧。”小九点点头,又叮嘱几句,才离开。

    她走后,陆修推动轮椅到茶几边,喝了会儿温水,倏然想起什么。

    他从衣兜中取出一张湿漉漉的手帕,拧干后搭在暖气片上。

    这次的手帕左下角,印着一个非常可爱的小橘猫。

    陆修不知想到什么,唇角淡淡上扬。

    季氏公司。

    顶楼总裁办公室。

    季父将一叠文件砸在桌面,满目厉色,俨然气得不轻。

    “国外开发新项目,你不跟董事会商量,也没通知我,自己单独决策,好,好得很,谁教你这么做事的,啊?”

    季应闲从电脑前抬头,扫了眼气急的父亲,淡漠移开目光,没搭理,继续忙碌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