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页

    秦宁似有所察,偏头看他,浅浅一笑。

    季总摸了摸鼻子,也情不自禁的扬起唇角。

    *

    贺凌寒在医院门口碰到贺父的车。

    他走到车窗边,不用他敲,车窗就慢慢摇下来。

    贺父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贺凌寒一张冷酷俊脸更冷几分。

    他反问:“你去医院对秦宁说了什么?”

    贺父阖拢腿上的文件,说:“我能说什么,我帮忙找了他,连见一面也不行?”

    贺凌寒显然不觉得只是单纯见一面。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允许你插手我的事。”

    “我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你为我好,我是成年人,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东西,不用你强塞。”

    “凌寒。”

    贺父说:“我是你父亲,我难道会害你么,喜欢男人目前是大众都认可,可没有孩子,以后——”

    “我再说一次,这件事,不允许你插手。”

    “凌寒!”

    贺父不悦地想要打断他的话。

    然而贺凌寒置若罔闻,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贺父颤着手打开车门下来,却已不见贺凌寒的身影。

    第63章

    温家。

    穿戴整齐的温奕从卧室到露台接听电话, 沉着脸将对话那方骂得狗血淋头。

    他烦躁的挂断通话,转身准备进室内,却瞥见楼下花园的玻璃房,那里面有人影。

    是温辞。

    温辞安静坐在玻璃房里, 正在用鸟食喂一只白色虎皮鹦鹉, 那鸟埋头在他指尖的食盒啄动,很灵动。

    温奕脸色一变, 不悦道:“他怎么还在家里?”

    旁边正在擦拭护栏的佣人答:“先生让二少爷在家休养。”

    “二少爷?”

    温奕语气危险。

    佣人察觉到什么, 立即改口, “先生说明天是元旦, 让温辞在家休养, 明夜一同用餐。”

    温奕冷笑,“他也配?”

    佣人低着头, 没说话。

    大少爷贯来喜欢嘲讽二少爷, 他们都习以为常,要说二少爷的来历,也确实不清不楚的。

    他母亲带他嫁入温家没几年,就重病去世,他位置一下变得很尴尬, 名义上进了温家户口本,可他既不是温先生的亲生子, 也不是大少爷亲弟弟, 很不受待见。

    这些年,温辞在温家举步维艰, 活得也是难,他们都看在眼里,但他再难, 也好过他们这群打工人。

    佣人一直低头,谨小慎微。

    温奕冷冷扫了眼玻璃房,转身进入卧室。

    佣人偷偷瞄着楼下,心说,论起品貌,二少爷比大少爷优秀不知多少倍,人也温柔,没什么城府,可惜啊。

    可惜他没名没份,得不了温家产业,指不定将来大少爷继承公司,头一件事,就是把他赶出温家。

    而楼下的温辞似有所察,转眸看向二楼露台。

    他那双眼睛,做过手术没几天,分明不能视物,可与之对视,波澜不惊的目光,不禁让人头皮发麻。

    佣人一惊,赶紧拎着水桶离开露台。

    温辞定然望着那方,眼前朦胧白光,视物不清。

    片刻,他转开头。

    那只白色虎皮鹦鹉站在金属秋千上,啾啾叫了两声,啄了下他的指背,好似在让他快点加餐。

    温辞淡淡一笑,慢慢站起身,没有继续喂。

    他拿着盲人拐杖,正要离开玻璃房。

    门口有人发出一声冷笑。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谁让你拿来温家的?”

    温辞听出来人声音。

    他温雅地笑着,喊了声“大哥”。

    温奕俊脸骤然一沉,他厌恶这人叫他大哥,偏偏这人每次都叫,像极了故意。

    他皱眉说:“玻璃房内都是昂贵的兰草,沾不得污秽,这东西不配留在这里。”

    这话显然是说给温辞听的。

    温辞笑意不改,“大哥教训的是,我会给它另找地方安置。”

    “温家没有它容身的地方,带着它滚。”

    温辞没说话。

    温奕正想再说几句,背后传来嗓音醇厚的愠怒声。

    “温奕!”

    温奕神情愕然,转头对上自己一脸怒容的父亲。

    温辞依旧笑着,“父亲。”

    温奕回过头,冷眼看温辞,压低声道:“你早知道父亲来了。”

    温辞不答,反道:“大哥,父亲在叫你。”

    温辞表情简直难看到极点,怒而离开。

    *

    秦宁在医院再次做过心脏相关的检查,被医生允许出院,这次帮他办理出院手续的,是刘助理。

    秦宁问:“刘助理,汪海哪?”

    刘助理微愣,说:“公司临时有事,调他去安保室,稍后会有新的保镖过来接替,秦先生有什么吩咐,可以交代他去做。”

    秦宁拧了下眉心,问:“是不是跟我这次失踪有关?”

    汪海失职,季老爷子恐怕不会再放心让他跟在自己身边,调离是最好的结果,但其实错不在汪海。

    秦宁这样问,刘助理一时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季应闲躺在隔壁病床,见秦宁微微垂下眼睫,心情似乎不太好。

    而刘助理也求助的看向自家季总,希望他给个指示。

    季应闲抬了下手,冲刘助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