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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凌寒看着自己父亲,不好当场驳他面子,被迫起身跟着他走了。

    他前脚一走,后脚陆修就站到秦宁旁边,给他送了杯热饮。

    秦宁正喝着酸奶,婉拒陆修递来的饮料。

    其实主要原因在,他不爱喝很甜腻的饮料。

    陆修被拒,也不尴尬,反正他脸皮一向厚如城墙。

    秦宁本身穿着一身居家服,这会儿又套了件深灰居家服外套,而且这件明显大两个号,显得他像个包裹严实的粽子。

    陆修看着这两件像极了情侣装的衣服,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继而如旧笑脸。

    他问:“你这衣服是谁的啊?”

    秦宁停下喝酸奶,说:“季应闲的。”

    陆修脸色有一瞬的变化,但他贯来嬉皮笑脸,又是演员,表情管理很强,很难从他神色中看出情绪。

    陆修笑了下,“是么。”

    秦宁说:“你有事么?”

    陆修:“……”

    陆修撩了下自己的长卷发,桃花眼灼灼看着秦宁,笑问:“我没事不能找你么?”

    秦宁道:“我们不是很熟。”

    言外之意。

    他们交情没那么深,见面也没什么可说的。

    陆修笑容微滞。

    秦宁慢慢吃着酸奶,说:“你的朋友在那边。”

    他说着,抬手指向不远处正在忙活烤rou的季应闲。

    陆修:“……”

    秦宁绕过他望室内走。

    外面温度太低,手里的酸奶也快凉了。

    陆修回身望着秦宁进门的背影,笑容浅浅淡去,轻叹一口气。

    他正准备去找季应闲,眼前人影一闪,一个眉眼秀气的青年不知从哪儿窜出来。

    季尤拿着小本子,激动的说:“陆修!我、我我是你粉丝,可以给、给我签个名么?”

    他过于兴奋,以至于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

    陆修立刻露出营业笑容,“好啊。”

    他给季尤签完名,季尤高高兴兴的转身要走,陆修又喊住他。

    季尤:“?”

    陆修轻咳一声,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季尤有点羞涩道:“这……嗯,你很好,不过我有对象了。”

    神特么我有对象了。

    陆修突然被发好人卡,表情僵了数秒。

    他说:“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我跟你堂哥比,谁更好?”

    季尤莫名失望的“哦”了声,思考后,说:“单从脾气上来说,闲哥确实脾□□得很,谁敢比他脾气差,不过论起衷情,我蛮佩服他的。”

    “衷情,他衷情谁?”

    季尤正要回答,后领忽然让人扯住,被迫噤声。

    他回头看,来人是赵瑞安。

    这话没说完,季尤便被他拖走。

    陆修跟拖走季尤的青年对视一眼,那人冲他笑了下,笑意不明。

    陆修礼貌的回之一笑。

    *

    贺凌寒被贺父拉到远离人堆的位置。

    贺父向来笑着的脸,此刻却冷了下来。

    “你刚才在做什么?”

    贺父质问。

    贺凌寒整理袖口,回答:“如你所见,追他。”

    闻言,贺父简直一口气上不来,险些自掐人中缓口气。

    “你你你……”

    他抖着手指向自己的儿子,满目怒色,但不知该说什么。

    “你”了半晌,也没“你”出下文。

    最终,贺父自暴自弃的问:“那我孙子怎么办?”

    贺凌寒说:“你不止我一个儿子,你还有贺咲咲这个女儿,我没有,她总有。”

    贺父:“……”

    这番诡辩,他竟无法反驳。

    贺父一时间两眼昏花,耳边嗡嗡作响,心中不禁感叹,这好端端的儿子,怎么悄无声息的就弯了,他怎么完全没有察觉。

    贺凌寒并未发觉他爸的异样,又说:“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希望你不要介入,更不要试图劝秦宁拒绝接受我,他的态度对我不重要,是我在追他,不是他在追我。”

    贺父:“……”

    实际上已经说过。

    贺父没把这事儿说出来。

    贺凌寒留下这话,就准备回到前厅草坪。

    贺父直觉仍有哪里不对,下意识拦住贺凌寒,说:“你这话不对,咲咲现在才几岁,等她给我生孙子孙女,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我能否活到那时候,都是未知数。”

    “实在不行,你可以冰冻精/子,若干年后,科技发展起来,再生一个。”

    “什么??”

    贺父思路一时没转过弯。

    贺凌寒没给他理解消化的时间,绕过贺父径直离开。

    贺父在原地呆了几分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意思。

    这、这这这小子是要气死他么!

    他要的是孙子孙女,又不是儿子女儿!

    他正气着,回身就见自家小女儿咬着棒棒糖找过来。

    贺咲咲嗓音糯糯的喊了声“爸爸”,尾音带着点困惑。

    贺父那颗老父亲心立刻就融化了,应了声,忙把手递过去,让宝贝女儿牵住。

    *

    秦宁在客厅坐着看书,不知看了多久,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倚着扶手睡着了。

    陆修推开落地窗进来时,秦宁靠在沙发靠枕上,闭着眼,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