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页

    九歌的身子也只是不像最初那般冷了,?但体温还是低于常人,所以他用大氅将卫凛裹严实后,?才贴着卫凛躺了下来。

    卫凛并不舒服,?任谁被人裹的跟个粽子似的都不会太舒服。

    更何况九歌贴的太紧,?几乎将整颗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腻歪的很,卫凛的鸡皮疙瘩又一次站起来抗议。

    不过刚发展过jian情,卫凛就算脸皮厚,这个时候也不太好卸磨杀驴,?而且醉酒的九歌并不是一个讲理的人。

    卫凛想了想,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外面的风雪还没有停下来,狂暴的风声清晰地传进了小小的雪洞。

    在这样冰天雪地又噪杂的环境下,卫凛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他这一觉睡的十分沉。

    卫凛再次醒来,是因为听见了轻微的簌簌声,好像是雪落到枝头的声音,轻而缥缈,也让人提不起什么防备。

    起初卫凛并不当回事,直到他想翻个身时,却不料往身边一碰,竟是空的。

    卫凛立刻醒了,他一睁开眼睛,瞧见的便是身边那条重重的拖拽痕迹。

    而九歌挖出来的雪洞,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掏了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地上留着一道痕迹。

    之前躺在卫凛身边的九歌也不见了。

    卫凛朝那条通道瞧了一眼,他只闻见了九歌的气息,并没有察觉到其他凶兽的气味。

    但很明显九歌是被什么东西拖走了,要不然地上不会留下这道深痕。

    九歌醉后,一般都是胡乱折腾一通,再之后他就会昏睡过去。

    蕉叶酒的后劲儿卫凛太清楚了,九歌的酒量又差,这一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所以才被人得手了。

    竟然有东西在他们睡着的时候,把九歌偷走了!

    卫凛这一刻简直想骂街。

    他立刻幻化成了人首蛇尾的女娲原形,然后摆动着蛇尾,寻着九歌的气味游了过去。

    这条洞挖的很狭窄,只勉强容下一人。

    卫凛金色的长尾飞快地朝前蹭行,厚厚的雪地里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拖痕,有些甚至还印出了卫凛长尾的鳞片形状。

    也不知是前面那凶兽发现了卫凛,还是这条通道挖的本身就不结实,卫凛游到一半的时候,雪洞竟然坍陷了。

    这条雪洞离地面少说也有数十米,砌实的雪层坍塌时,能将寻常人的骨头碾碎。

    通道本来就幽暗,坍塌时更是伸手不见五指,还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像是雪崩了那般。

    这让卫凛一下子回想起现实世界里,他的家乡发生地震,他被埋到废墟的经历。

    卫凛心中生出了无数的戾气,他摆动长尾,登时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

    那些坍塌下来的结实冰层,被卫凛的金色蛇尾震成了冰凌。

    漫漫冰雾里,卫凛腾云而起,他的眉梢凝着霜,唇也绷出了一个冷冽的弧度。

    这场风雪还没有停下来,天仿佛漏了一个窟窿那般,大片大片的雪花倾泻而下。

    朔风卷着霜雪,在这片天地肆虐,风云搅动,天与地似乎融成一体。

    卫凛的长发被疾风吹乱了,唇也覆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他召出了昆仑神弓。

    寻着九歌的气息,卫凛在一片白茫茫的雪中,看见一处鼓包。

    掳走九歌那只兽,在雪地里挖出了一条通道,就像是在犁地那般,雪面微微松动,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鼓包。

    卫凛瞧着那个宛如银蛇一样蜿蜒游走的‘鼓包’,他拉满了手里的昆仑神弓。

    指尖一松,神威凝出的‘长箭’便穿刺暴虐的风雪,朝那鼓包的切面蹭去。

    九歌还在鼓包之下,卫凛自然不可能直接射过去。

    那一箭虽故意射偏了,但纯正女娲族的神威岂能小觑?

    冰层炸出一条数百里的裂痕,神威掀起来的冰雾自四面八方散开,瞬间让这方天地变得更加朦胧了。

    藏在雪下的那只兽也暴露了行踪。

    还不待卫凛看清楚它是个什么东西,那只兽便拖拽着醉的昏睡不醒的九歌,砸开了一块厚厚的冰层,然后跳了下去。

    那层冰下面是极北的冰海,妖兽拖着九歌没入冰海后,卫凛便嗅不到九歌身上的气息了。

    卫凛骂了一句娘,他顶着风雪艰难地腾着云飞了过去,然后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冰海里。

    冰海的水,冷的刺骨,卫凛一入水,便感觉数万根冰化成的针扎入了他的体内,他的血液似乎都要冻住那般。

    卫凛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尽了。

    他将昆仑神弓放回了灵界,然后摆动着手臂跟长尾,游向了更深的地方。

    冰海里有许多浮冰,这些浮冰已有数十万的年头了,所以异常的坚硬锋利。

    卫凛游的很快,偶尔会撞上浮冰,大多浮冰都被他的神威震碎,但也有一些碎冰划破了卫凛的眼角脖颈。

    那只兽擅水,但卫凛这个女娲族也很熟悉水性,不消多时他就追上了对方。

    九歌还醉着未醒,他被那只凶兽叼在嘴里。

    大抵是因为带着九歌,凶兽虽然快,但却不如卫凛,被他一点点地逼近。

    直到现在卫凛才看清楚它的样子,这东西有些像海豹,粗圆的身子,上面披着一层银灰色的短毛,四肢又粗又短,看起来很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