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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冰凝晶块小,卫凛疼了大半日,尾巴便将它化开了。

    卫凛被折腾的筋疲力尽,躺在池水底不愿意动弹,还是九歌将他捞起来放到了酒窖的地上。

    地上铺着九歌的外袍,卫凛瘫在上面躺尸。

    看着颓废如老狗的卫凛,九歌有些无奈,他从灵界拿了一条披风给他盖上了,末了低头碰了碰卫凛的唇。

    卫凛毫无反应,仍旧保持挺尸状态,像是懒得说话似的,连看都没有看九歌。

    九歌倒是没再跟卫凛腻歪下去了,他将水池里的酒一并收走了。

    酒窖里的池子跟上神府内的湖打通着,九歌将堵着流水的机关打开后,不多时池子便灌满了水。

    卫凛这才掀眸看了一眼,他问九歌,“你在酒窖挖这个池子做什么?沐浴?”

    长尾一族都爱戏水,所以无论是九歌,还是渊临的府邸都有内湖,便是一向无欲无求的原主也在王庭挖了一片湖泊。

    爱戏水不难理解,但在酒窖里面玩水……这就略显奇葩了。

    对于卫凛这个猜想,九歌忍不住笑了起来,“臣不在这里沐浴,在酒窖挖水池只是为了方便酿酒。”

    蕉叶酒跟其他酒酿制的法子不一样,它需要挥发一两日。

    除此之外,有时候酿酒的时候,九歌府邸的奴仆会在这里洗蕉叶。

    卫凛还以为九歌寒毒发作的时候,喜欢边在这里泡澡,边喝酒。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也幸亏他水性好,否则就他那个酒量,不知道哪天就怎么淹死了。

    就在卫凛脑子里乱跑马的时候,九歌用水反复冲洗水池后,才将池子灌满了水,他本来是想把卫凛抱到水里,但想了想对方的性子。

    默了片刻后,九歌问道:“不知道陛下还有没力气,臣打好水了,陛下要不要在这里清洗?”

    卫凛泡了好几日的酒,就连头发丝都带着酒气,他倒是没客气,起身游进了水池里。

    九歌上前给卫凛解开了长发。

    墨色的长发浸了水便散开了,如同一团墨色的浮云,缠绵在九歌的指间。

    虽说卫凛已经想通他对九歌的感情了,但对方给他洗发,仍旧让卫凛有些微妙的别扭。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娘炮唧唧的,还总想起鸡皮疙瘩。

    “我自己来!”卫凛推开了九歌。

    他一摆尾,便一头扎进了水池里,卫凛胡乱地用水冲了两下,又挨个抓了一遍头皮,然后便游了出来。

    做神族的好处便是不出油,好几日不洗澡不洗头也不油腻,不像在二十一世纪那般,跟糊了一层地沟油似的。

    即便如此,卫凛这个洗头方式也太过简单粗暴了,他游出水面时,九歌笑出了声。

    看着九歌那双清润含笑的眸,卫凛面无表情地问,“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

    “陛下这样是能洗净,但酒气却消不掉。”九歌笑着说,“臣这有凝露膏,陛下不用担心,它的香气并不重。”

    卫凛:尼玛,事事的!

    最后卫凛到底还是将头发交给九歌了。

    卫凛的别扭不作伪,九歌清楚地瞧见他后颈那层柔软浅白的寒毛竖了起来,乍一看去就像覆了一层薄薄的雪。

    “陛下不舒服?”九歌含着笑故意问他。

    卫凛从始至终都拧着眉头,他翻了一个白眼,并没有搭理九歌的调戏。

    如是九歌眸中的笑意越发深了,他继续问道:“陛下尾上的鳞片缝隙也需清洗,不知道陛下可否允臣?”

    这下卫凛的后颈不仅是寒毛竖了起来,就连鸡皮疙瘩都吓的跳出来抗议了。

    卫凛的肩胛极漂亮,肩膀绷起来时,那两片对称的薄骨越发清晰了。

    其实九歌只是在逗卫凛而已,却没想到他的身子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看来让他接受交尾并非一时半会儿便能做到的!

    九歌眯了眯眸,最后埋首在卫凛后背其中一片薄骨上,落了一个很轻的吻,他道:“臣是在同陛下玩笑而已,陛下不用当真。”

    自从这次他醉后醒来,便发现卫凛的称呼变了,不再是君臣,而是你我。

    以往卫凛用你我的时候,是因为被九歌气极了,脱口而出的多半是骂人话,如今他却用了平和的语气,十分自然的称呼你我。

    九歌是一个聪慧又心思细腻的人,卫凛这样的变化,他很快分辨出里面的微妙,他心里自是高兴的。

    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愉悦一些。

    九歌为卫凛洗干净了长发上的凝露膏后,便从后面半环住了他,然后沿着他肩骨的线条吻着。

    卫凛没动,他看着荡着点点涟漪的池水,只觉得后背那点麻意一直延伸到了心里,让那颗心脏狠狠撞击着他的胸口,几欲冲出来。

    九歌的吻没有半点情欲,温吞而柔和,但仍叫卫凛烧了起来,耳根都烧的通红。

    他之前一直不喜欢九歌这样,觉得他墨迹又腻歪,所以九歌每次这样,卫凛心里都很暴躁。

    如今卫凛才想明白了,他并不是觉得九歌油腻,暴躁只是因为……情难自控。

    卫凛本以为他想睡九歌是欲望作祟,可对方跟他缠绵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被勾引的方寸大乱。

    如果这都不是喜欢,那什么叫做喜欢呢?

    卫凛在某些事上很果断,既然想好了,也不再压制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