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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迹抓抓头发,大声喊道:“没事儿。”

    谢之钦哦了声,神色一惊,好像被风迹吓到了:“师兄,我虽然耳力不好,但也并非全聋,你大可不必如此。”

    “我那不还是怕你听不见。每天看别人唇形辨别,搞得那么多人都以为你为人不端,你知不知道,昨天你退场之后,那几个魔族杂碎怎么编排你?”风迹不悦道。

    谢之钦垂下眼:“无妨,旁人如何说,与我无关。”

    “怎么与你无关?你的名声不要了?”风迹咬牙道,“十七年前,你也不过才十七岁,若非你拿命去拼,前魔君怎能那么快便被诛杀?这才过去多少年,仙魔气数未复,那些人当着我的面都敢这么说你,那我若不在,他们不知道能说出多难听的话!”

    风迹察觉自己失态,强行深吸了口气平复:“总之,你以后能不能强硬一点,就当是师兄求你了,若是听不清别人的话,那就不要听,或者压根不理。师兄知道你心地善良,但不能没有底线,你是当年凭一己之力挽回仙魔联盟死局的人,也是你救了整个修真界,你有资格不理那些人,所以,不要这么放低自己,行吗?”

    谢之钦浅浅笑道:“师兄莫动怒,我自有评断。”

    风迹哼了声:“你有评断,我信了你的邪。若不是魔君吃错药,一下子踩碎了那俩杂碎的椅子,帮你出了气,我指不定就直接把那俩人给砍了。”

    谢之钦愕然:“魔君?”

    “是啊,就是那个神经病钟未凌。”风迹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件事了。”风迹冷眼环顾四周,“虽不知是不是魔族。”

    尚未说完,谢之钦便下意识道:“不是魔族。”

    风迹啧了声:“我说别的你听不见,怎么我一提魔族,你就全听见了?”

    谢之钦再度茫然:“师兄,你又说话了?”

    风迹:“……”懒得理。

    “你别打断我说话。”风迹翻了个白眼,“不管是不是魔族,能在你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绝非平庸之辈,此事我会让人盯着,你也小心。”

    十七年前那场大战,仙魔联盟虽然赢了,但是前魔君一支亲信旧部成了漏网之鱼。

    昔日未斩草除根,来日必成大患。

    这些年,风迹一直不让谢之钦下山,也是怕前魔君余孽找谢之钦麻烦。

    谢之钦嗯了声,岔开话题:“除了此事,还有一事,我想请师兄着手调查。”

    风迹:“何事?”

    谢之钦认真道:“实不相瞒,昨日我的传送阵法也被篡改了,险些酿成大祸。今日,师兄又遇上了同样的事,我以为,这绝非巧合。”

    风迹皱眉:“同感,只是,你我的传送阵法,一般人根本动不了,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谢之钦道:“或许并不是篡改阵法之人厉害,是他手中有特殊的法器。”

    风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三年前丢的那把匕首的匕首鞘上,所刻的符文,就有此等能力。”谢之钦淡声道。

    风迹一愣,蓦地沉下脸:“你是说,有人捡到了你的匕首?”

    “不是捡,是偷。”谢之钦少有的严肃道。

    风迹沉默片刻,扭头对一旁的清扫弟子道:“将云都山外的结界全部打开,顺便去望月关传话,让沈棠这几日看好望月关,寸步不离。”

    云都一门三圣,掌门风迹,小师叔谢之钦,还有二师叔沈棠。

    沈棠就是魏雨宁的师尊,也是他,十年前把魏雨宁捡回来的。

    望月关乃云都地灵所在,若有人想对云都不利,绝对会从望月关下手。

    吩咐完,风迹掸掸衣袖,对谢之钦道:“马上就是仙魔两道弟子的切磋环节,你还要同魔君过招演示,先去准备吧。”

    谢之钦攥紧拳,嗯了声。

    风迹离开后,谢之钦一个人在院子里,面无表情地收拾着东西,收拾完,一个人坐在门前台阶上,看着了无生机的院子,出神,发呆。

    这边,钟未凌捂着屁股,小心翼翼趴在西院门口。

    这么早,应该还没人起吧。

    钟未凌左右扫了一遍,确认没见人影后,松了口气,正准备穿过月洞门,赶紧回房,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殿下?”

    钟未凌心咯噔了一下,mama呀,谁啊,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钟未凌幽幽扭过头,看见那个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猴似得看着自己的男人,生无可恋:“你谁啊?”

    话音没落,男人便跪了下去,一脸痛心疾首:“是属下教导不周,才养出了个如此有失礼节的儿子,还望殿下恕罪。”

    钟未凌懵了一会儿:“你是碧血宗宗主?”

    男人拱手垂头:“正是。”

    钟未凌抚抚胸口,皱眉:“不是让你大典结束之后再来么,你怎么今日便到了?”

    碧血宗宗主,韩循,原文中,对原主并不服气,不过,自从钟未凌穿过来之后,几经接触,这人其实挺老实的,只是过于担心魔族未来,且脾性刚直,才会在原文中与原主摩擦频频。

    钟未凌不敢大动,生怕扯动屁股上的伤口,被人看出不对劲。

    韩循严肃道:“我等在霁陵查到前魔尊余党的踪迹,一路追到了云都脚下,”韩循脸色一转,略微尴尬,“然后就听闻,犬子惹了麻烦,这就过来了。但见天色已晚,怕打扰殿下休息,故而才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