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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乱咒,吉利一下嘛。

    小魔兵连连点头,拧开床头机关,墙角衣柜自动挪开了,露出了一条密道。

    “这是一个施加了缩地千里术的隧道,一炷香的功夫,便可到直通掩月山外围。”小魔兵道。

    钟未凌嗯了声,但并未急着走,他写了封手书,用咒术加了密,手书打开之后,一盏茶的功夫,便会自燃销毁。

    小魔兵遵照钟未凌的吩咐,将此手书转交给风迹之后,便跟钟未凌匆匆离开了。

    一炷香后,钟未凌到了魔族掩月山脚下。谢之钦沐浴之后,正后背对着镜子,艰难上药。脸上一点痛苦或者委屈之色都没有,余光扫过衣架上那套红色长袍,嘴角还忍不住往上勾了勾。

    他当时是在心疼自己吗?

    等上好药,要不借着还衣服的名义,去看看他?

    不可,自己虽然没把那晚真相说出去,可两人行过床笫之欢,已然被外人知道,他此刻定然有气,若是自己贸然去见,怕是只会火上浇油。

    要不,等入夜了,晚上偷偷看?

    谢之钦把药勺放回去,眼神抗拒,爬墙偷窥,乃小人行径,更不可了。

    就在他纠结之时,风迹敲门:“我能进吗?”

    谢之钦连忙将衣服穿好,道了声可以。

    原以为风迹是方才没骂够,没打够,又来发脾气的,但从进门,到走到谢之钦面前,风迹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淡淡看着谢之钦。

    “师兄找我有事?”谢之钦率先开口道。

    风迹坐下,倒了杯茶,抬头:“我再问你一遍,那晚,当真是你勾引的钟未凌?”

    谢之钦神色倏地一正,毫不犹豫:“嗯。”

    “师兄,你已经同我确认过很多遍,着实没必要再问。”谢之钦道,“还是快去办正事吧。”

    唐安被桑铃儿扣押,其虽是仙门之人,但此次,受害最大的是魔族,故而唐安理应交给魔族处理。

    可是,仙门第二宗一夜之间覆灭,势必引起仙门动荡,风迹作为仙道之首,须得给众仙门一个合理的交代。

    至少,要从唐家搜出点唐安与前魔君勾结,偷练邪术的证据。

    “唐安之事,我有数,倒是你,”风迹翻过一只倒扣的新杯子,斟满茶,推到谢之钦手边,“学会骗我了。”

    谢之钦茫然:“我何时欺骗了师兄?”

    风迹抬眼,目光肃然看着他:“那晚,根本不是你勾引的钟未凌,是你的传送阵被修改,你不小心将迷幻粉的半成品洒在了钟未凌浴池中,钟未凌中了招,外加他根本不辨方位,才走错,去了你房中,你本来是要……”

    风迹没说完,谢之钦便打断道:“师兄,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风迹喝了口茶:“听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谢之钦,”风迹眼神慎重道,“你宁愿不要自己的名声,也要护他?”

    仙门之人,将名声看的很重,若是谢之钦今日那些言论传出去,饶是他十七年前力挽狂澜,救了整个仙门,旁人骂起他,也不会心软半分。

    反倒会有人觉得,是当年众仙门将他捧得太高,让他迷失了自我,才变成了今日这种败类。

    谢之钦不回答,只道:“是钟未凌跟你说的吗?”

    这些事,除了他跟钟未凌,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风迹沉声道:“你先回答我,他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宁愿身败名裂,你也愿意护着他?”

    谢之钦垂眼,拳头微微攥紧:“他很好。”

    明明是答非所问,但谢之钦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你喜欢他?”

    谢之钦一愣,全然没想到风迹会问这么直白,而且,这次竟然没生气。

    “喜、喜欢。”谢之钦咬了咬下唇,温声道。

    风迹一拳砸在桌上,脸皮颤了下,沉声骂道:“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

    钟未凌一心想跟邃明联姻,而谢之钦却喜欢钟未凌,目前来看,谢之钦还是认真的,饶是风迹看了不少狗血话本,也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徒弟和师弟身上。

    谢之钦知道风迹在骂什么,他淡淡道:“师兄不必为难,他不喜欢我,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所以,师兄权当没有我喜欢他这回事便好。”

    风迹一脸恨铁不成钢:“你除了退让,就没有点别的想法?”

    谢之钦不解:“我不敢有别的想法。”

    风迹真想一掌拍死谢之钦:“我是很看不惯魔族,也看不惯钟未凌,可他,”风迹顿了顿,深吸了口气,“他明明可以在我打你之时,踹门进来讥讽,看热闹,可他偏偏为了你,对我那副态度,还说出不要这个孩子,来保全云都名声的话。而且,他明明也可以让我一直误会你,可他又偏偏多此一举,亲手写了手书给我,解释了当晚之事,他还说……”风迹说不下去了。

    谢之钦好奇道:“他还说什么了?”

    催促好几遍,风迹才烦躁别过脸:“他还说,若是我再打你,他就告诉天下所有人,说是我指使你把他肚子搞大的。”

    谢之钦一怔,略浅的瞳孔微微一缩。

    风迹踢了谢之钦小腿一下:“把你那表情给我收一收!他都要污蔑你师兄我拉皮条了,你这一脸怀春的表情是想报复我打你,然后故意让我难堪吗?”

    谢之钦连忙:“没有没有,我知道师兄是有手下留情的,不敢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