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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域是魔界一个极其特殊的地方。

    汤山鬼域与黎山鬼域,虽然只是两座鬼王城所在,并不是鬼界所有的盘踞地,可是,这两个地方所聚集的全是先天鬼气,几乎没有任何仙门之气和魔气等异类所干扰。

    同理,魔域之中,只有魔气。

    魔域中的魔族以血魔为主,虽然都是先天血魔与其余种族生出的后代,但是负责看守魔域秘境的魔几乎都是血统较为纯种的血魔修。

    有些是先天自带血魔血脉,有些本来是人,是吞噬了血魔之后,才取而代之,成为的血魔。

    宿央的义兄宿文州便是吞噬血魔,从人变成的血魔。

    不过很多年前,宿文州便已经死了,被闻长思杀死的。

    自始至终,钟未凌都不明白,闻长思到底为什么会杀宿文州。

    因为他自认自己与宿文州并没有很多交集,也没有与其做出过任何疑似暧昧的举动,一直都很疏离,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可是,宿文州只是去掩月山看了宿央一次,便在回魔域秘境的路上被杀了,双眼被挖。

    快到魔域秘境时,明显能感觉到山峦之间的魔气愈发浓重,四周的植物也全变成了黑红色,有些甚至长出了獠牙,拥有了智慧。

    穿过溪流之时,河中的魔鱼游到钟未凌脚边,摆尾做了个恭敬的姿势:“恭迎魔君。”

    钟未凌淡淡嗯了声,正要继续往前走,魔鱼突然跟上来,胆怯道:“殿下,有件事属下想斗胆一问。”

    钟未凌垂眼:“何事?”

    魔鱼看了眼跟在钟未凌身后的宿央,又看了看钟未凌:“不知……不知殿下最近可否见过文州大人。”

    钟未凌眉头一皱,没等他说话,宿央便冷声道:“你在耍殿下吗?义兄已殒道多年,殿下最近怎会见过?”

    魔鱼连忙瑟缩往后游了游,惊恐道:“殿下恕罪,只是属下和属下的族人这几日好像看到了文州大人的身影,还以为是文州大人回来了。”

    血魔与其余魔族不同,只要一滴血还留在世间,比较高阶的血魔便有可能借之回归。

    可是,钟未凌沉声道:“文州的尸身被下了诅咒,不可能复活,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魔鱼结巴了声,最终还是小声道:“可当时的情景确实很真实。”

    钟未凌突然想起慕染和桑铃儿的事,皱眉:“你们是在何时何地看见他的?”

    魔鱼想了想,道:“约莫是前日黄昏和昨日黄昏之后,不少族人都看见了文州大人的身影,还有人同他说了话,他也很温柔的回应了。”

    钟未凌眼神一凛,能与之交谈,这种情况貌似还是第一次听闻。

    听魔鱼说完细节之后,钟未凌更觉得奇怪了。

    不止能交谈,还能碰到对方,且与活人无异,这有些离谱了。

    来之前,他们并没想到魔域也发生了这种事,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取魔心石,这件事钟未凌详细了解之后,并未立刻做出判断,而是准备将魔心石取出之后再说。

    可是,当他跟宿央来到秘境之前时,一名血魔修正要打开,但听闻钟未凌的来意之后,开阵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钟未凌察觉他反应不对劲,好奇道:“有何不妥?”

    血魔修尴尬道:“殿下恕罪,属下原以为殿下只是来秘境中取一些其他的珍宝,没想到是魔心石。”

    钟未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魔心石虽然罕见,乃是秘境的最上等珍宝,可是,终归也是珍宝之一,当年本座初入掩月山时,也来此借魔心石,当时也并未发现他与其余珍宝有何不同。”

    血魔修艰难道:“魔心石是魔域秘境的镇境之宝,虽然有三块,暂时拿走一块并没什么,可是若要取魔心石,必须有秘境守护人的法印才行。”

    宿央道:“那直接把现在的秘境守护人叫来不就行了?”

    血魔修无奈道:“可是现在的秘境守护人没有法印啊。”

    钟未凌脸色一阴:“什么意思?”

    血魔修解释道:“秘境法印,是刻印在每一任守护人的血脉之中的,在其执掌秘境的那一刻起,便与守护人共生,在守护人死前,法印将会跟随守护人的意志转移到下一任守护人的身上。但是,因为法印与守护人血脉相通,所以这种转移其实是一种血脉的转移,可是文州大人死的时候,血脉之力被封,所以法印也随着他而消失了。”

    钟未凌:“……”

    “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宿央沉声问。

    “不知道。”钟未凌烦躁的问血魔修,“那除了秘境法印,就没有别的能取出魔心石的方法了吗?”

    血魔修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种方法。”

    没有心魔石,就无法开梦魇阵,就无法在心魔孵化之前削弱心魔,钟未凌阴郁道:“你们的秘境长老呢?”

    秘境长老就是魔域秘境的一些前任守境人转移血脉之后,还活着的那些。

    兴许他们会知道一些别的方法。

    血魔修知道钟未凌问这个意思,道了句请随我来,便将钟未凌和宿央引去了秘境入口周遭的一处洞府之中。

    然而,问了一圈,最终也没有任何结果。

    便在钟未凌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时,浑身的寒意突然顿消,甚至升起了一股暖流,紧接着胸口突然一动,一只白皙的小手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