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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昨天这一出,跟原主刚开始做的有什么区别呢?

    那他的事业,是不是马上就要完蛋了?

    他千躲万躲,居然还是躲不开原主的命运么?

    ***

    于雪见他依旧一脸严肃,半点都没有被安慰到的样子,顿觉不对劲,她极其敏锐地抓到了刚才的疏漏之处,问道:“那人是谁?”

    “……”

    “到底是谁?”

    舒一凌一咬牙,“是……是傅言。”

    于雪:……

    舒一凌之前说不喜欢傅言,她刚开始的确没信,可这段时间以来,舒一凌的确跟以前大不相同了,她就彻底放松了警惕。

    结果现在……

    她就说嘛,以前那么喜欢,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忘了,这不,几杯酒就“打回原形”了。

    看来以前也不过是苦苦忍耐吧。

    于雪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不忍心责怪舒一凌,因为她觉得他也挺辛苦的。

    要装成之前那样,得多努力啊!

    她想了一会儿才勉强道:“应……应该也没什么,傅言不像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而且,他之前不也对你……你们现在算是扯平了,没事的,不要担心了。”

    舒一凌顿时瞪大了眼睛,对啊,他怎么给忘了,要真算起来,傅言上次还……

    对对对,扯平了!

    胸中一口郁气顿时被顺了下去,舒一凌宛如重生,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回来了。

    他刚才真的以为他要完蛋了。

    于雪见他眉目舒展,心情也轻松了一点。

    “不过你最好还是给傅言打个电话,道个歉什么的。”

    “……哦。”

    “明天你们不是要录歌,到时候当面跟他说吧。”

    “……啥?”

    经提醒,舒一凌才想起来,明天居然就是录歌的日子了,他该怎么面对傅言啊?

    “于姐,我决定了。”

    “嗯?”

    “我!要!戒!酒!”

    “……”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第二天下午。

    于雪开着车把舒一凌送到了傅言的录音室。

    他没忘了把钥匙带上,之前说过要还给傅言的。

    昨天晚上,他一个人对着镜子练习了很多次开场白,可都不太满意。

    之前那次,在于雪眼里,那是他手里的牌,是可以和傅言扯平的筹码。

    可他知道不是的,原主的目的原本就不单纯,这让他多多少少有点心虚。

    也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原主残存的意志在作祟。

    毕竟,昨天舒一凌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可不觉得如果当时的对象换成江洛,他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估计傅言已经交代过,舒一凌一到就受到了工作人员的热烈欢迎,那热情程度,简直能比得上海底捞了。

    “舒老师,您累不累,想不想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谢谢。”

    “舒老师,我们给您准备了一点点吃的,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舒一凌看着堆满了一整张大桌子的吃食,沉默了。

    这也叫一点点?

    吃过也喝过,傅言还没来,舒一凌虽然刚开始还觉得松一口气,可毕竟今天来是有正事的,只好问道:“傅老师还没来么?”

    “傅老师已经到啦,现在在录音间试音呢!”

    舒一凌:……

    你不早说!

    他还以为人没来呢。

    “那我也去吧。”

    舒一凌迅速起身,往录音间走去。

    这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走到门口才勉强听到一点点声音,难怪他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傅言正侧着身站在麦架后面,面容冷肃地看着上面的曲谱。

    舒一凌顿了一下,然后一把推开了录音间的门。

    傅言迅速地转过头来看着他。

    舒一凌表情立刻僵了一下,不过他调整得很快,马上对傅言笑了笑。

    看起来似乎挺平静的。

    傅言眸色顿深。

    这首歌算是两个人一起完成的,所以录的时候,两人十分默契,中间有什么问题,还能随时微调。

    工作中,大家都摒弃了杂念,所以也不觉得尴尬或不自然。

    大概录到晚上就差不多了,后面的工作自会有专业人员接手。

    收拾好以后,舒一凌走到傅言面前,对他说:“傅言,你有空么,我想请你吃个饭。”

    傅言看了他一会儿,眼神带着些揣测。

    半晌,“好。”

    舒一凌想着投其所好,便依着对原著的记忆,特地挑了一家傅言喜欢的餐厅订了位子。

    傅言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在看到餐厅名字的时候,眼神变了几变。

    过去舒一凌追在他后头跑,几乎每天都在研究怎么能让他高兴,他从来也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丝毫不在意。

    后来突然有一天,在他不小心对他做了某些亲密的举动之后,对方突然就退缩了,他当时还以为他是想明白了。

    或许他也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刚开始,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他身边那么多人,来来去去的,从来也没有人被他真正放在心里过。

    可舒一凌变了。

    他变得光芒万丈,变得陌生而遥远。

    傅言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可能是颁奖典礼上的回眸一笑,可能是作为锦鹿的他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