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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基本都是老幼病残,个个面黄肌瘦,看着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见到他们过来,齐刷刷盯着他们,身体却忍不住往里缩。

    这些都是没有劳动力的人,被安排在一起统一管理,而他们家人中的年轻人,为了防止逃跑和反抗,只能分开关起来。

    叶遥一直没说话,直到许意远带他将整个寨子走了一边,他才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歇会儿。

    “王妃可有对策?”林一比许意远沉不住气,率先问他。

    叶遥抬头,看看众人,又低头。

    办法是有,但那不是解燃眉之急的办法。

    “若是王妃也无办法,还是早日回县令府,免得王爷担忧。”许意远已料到这个结果,倒也没觉得失望。

    叶遥又抬起头,刚准备说话,他旁边的叶凌霜先开了口:“年轻人可以安排到柳家的矿山,我可包他们衣食,只是这些老幼病残,还需要朝廷来安置。”

    许意远眼神亮了:“叶二小姐愿意伸出援手,那是再好不过,这些难民本就待罪之身,让他们去矿山劳作,可避免与寻常百姓的冲突,也算物尽其用。”

    “二姐。”叶遥看向她,不太赞同:“这些老人孩子和年轻人是家人,强行把他们分开,没准会引起sao乱和反抗。”

    叶凌霜低头,想想要是有人强行将他和家人分开,她也不会坐以待毙:“阿遥说的也是。”

    这些远离家乡,连个住所都没有的人要都安排好,确实是件难事,毕竟古代的大环境就是自给自足,没有那么多工作岗位,那就只能创造更多工作岗位。

    “二姐,柳家矿山在哪儿?”古代技术落后,挖矿都靠人工,肯定要不少人,叶凌霜既然说能安排,那就可以想办法让他们在矿山附近安家落户。

    “最近的离淳安县一百多公里。”柳家矿山又不止一个,叶凌霜挑了最近的一个说。

    “那附近有镇子吗?”叶遥再问。

    “我之前去考察过,山下有镇子,不过离矿场还是有些远。”叶凌霜说。

    “他们现在算犯人吗?”叶遥还没了解过凉国律法,也不知道这些人的行为算不算犯法,要是犯法了没有人身自由,那他想那么多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是犯人就不用担心怎么安置他们了,统统抓到牢里,或者赶回北方。”林一皱着眉吐槽:“哪里需要这么为难。”

    “哦。”叶遥表示理解:“那就安排一部分年轻人去矿场,把他们的家人带一起,安置在山下的镇子里,安置费用一半由朝廷出,一半从他们在矿场的工钱扣,不过这部分就需要柳家先垫着了。”

    叶凌霜是生意人,不做亏本买卖,叶遥也不想她吃亏:“二姐,这群人从北方逃过来,一路肯定吃了不少苦,要是重新安置好,有稳定生活,肯定也不想再奔波,矿场也需要稳定的劳动力,将他们培养成有经验的矿工,对矿场后续人员安排肯定更有利。”

    叶遥没说的是,能拖家带口一路从北方跑到淳安县,这群年轻人对家人可以说相当重视了,连带家人一起安排好,必然能让他们更为感激。

    叶凌霜觉得叶遥说的很有道理,看向他的眼神带着赞赏:“那另一部分人呢?”

    “寨子不是有住的地方嘛,留一部分人在这,提供一些种子,让他们在合适的地方开荒种地,年轻人下山找地方开荒,撑过今年,明年开春下山种地,再慢慢搬下来。”帮助只能是一时的,要想生存下来,还是要看这些难民自己,叶遥顿了一下:“有人讲究落叶归根,要是明年开春北方旱情好转,应该有一部分人愿意回去吧,想回去的送回去,不想回去的就在山下落户,反正都要靠他们自己。”

    叶遥这样一说,事情就清晰明朗多了,这些人全靠朝廷来养并不实际,不过年前这段时间还是能负担得起的。

    “王妃说的极是,属下这就去安排!”许意远茅塞顿开,立刻就想开干。

    叶遥看了他一眼:“别急啊,还有事没交代呢。”

    “王妃请说。”困扰多日的问题有了解决的办法,许意远脸色都好了很多。

    “这里的房子肯定要修一修,天气越来越冷也不能都睡地上,先问问流民中有没有木匠之类的手艺人,给他们提供一些工具,他们会知道怎么修的。”叶遥顿了顿,又提醒道:“能让他们自己做的就让他们自己做,除了那些实在没自理能力的你们帮帮忙,那些明明有劳动力却因为懒惰什么也不干的,就别管了,若是他们偷抢欺负人,就给抓到牢里去。”

    “是!”许意远低头准备离开,想了想又对旁边的叶凌霜说:“属下这边先统计好人数,叶二小姐对于矿工有何要求尽管提出,属下会按要求安排人员。”

    “行。”叶凌霜点头:“麻烦许大人了。”

    林一跟着许意远去统计人数和意愿,叶遥跟叶凌霜又在寨子里多走了两圈,回到之前的那个大屋前。

    里面的人基本都没动过,眼神迷茫,看着就很凄惨。

    叶遥叹气,他经历过比这更残酷的末世,还是觉得这群人真可怜。

    能吃饱饭的日子,才真是最幸福的时代。

    “别看了,他们会好的。”叶凌霜拍了拍叶遥的脑袋,她虽然从小锦衣玉食,可也不是不知人间疾苦,曾经去边关看望大哥时,也见过被铁骑踏过的土地,那才叫真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