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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终于回归到了正题上。

    路知许说:“我也不急着前进。”

    “如果没有我,你会马不停蹄地前进。”谢忱说,“不是么?”

    “那只是驳论,不能用设想来看待现在的问题。”路知许说,“我现在有你。”

    “那如果是我希望你前进呢?”谢忱说。

    自私的来讲,他希望路知许留下,最好是片刻不离的陪着他。

    只是,他不想因私心去干涉对方的未来。尽管一年后,路知许还是能够通过自己的能力考上H大。

    但一年的时间太长,中间可能产生变数不尽其数,谁知道未来会不会因为这一个小决定而改变。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想。

    路知许看着谢忱,对方的动作散漫,眼神却是无比的认真,没有丝毫在开玩笑的意思。

    他没有及时的做出回复,只是说:“那就没有人给你开小灶了。”

    谢忱笑了笑,低声说:“信我,就算没有小灶,我也一样能够追赶上你。”

    “话别说那么满,我可不好追。”

    谢忱道:“再不好追,也都是我的人了。”

    “此追非彼追。”路知许说。

    路知许最终还是没有放弃保送的机会,先他们一届毕业。

    省纪考试的成绩出来后,学校大张旗鼓的显摆了好一阵子,路知许在高二时就取得了第一的优异成绩,获得H大的保送,一中空前的优秀。

    乔洲虽未能通过省纪考试被保送,但也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排名在了前五之内,差一点点便能成功。

    好长一段时间里,学校的氛围都很热烈,连带着食堂生活都改善了很多。

    有了保送资格后,请假变得了非常容易,以往被保送的学生,都会抓住机会,请假好好的去玩去旅游,学校见不到人影。

    只是路知许却几乎没有请过假,每一节课都来上了,在一旁认真的监督谢忱的学习,并给他制定了一个非常严苛的学习计划。

    这个学习计划表是谢忱主动要求路知许帮忙制定的。

    从那天起,他好像真的做到了他所说的,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懒散,而是认真的对待学习,不再迟到旷课,不再不做作业,甚至上课都没有再打瞌睡。

    严于律己,努力的追赶对方。

    有了期限后,时间过得越发的快,几个月的光景一眨眼就略过,从夏天又到了秋天,树叶新绿又泛黄。

    很快就到了离别的日子。

    因为是长途的关系,路知许便没有带太多的东西,一套收拾下来,行李全都装进了一个行李箱里,其他的生活用品,该丢的丢,不能丢的全部放到了谢忱的家里堆着。

    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就在想,如果没有谢忱的存在,那他大概不会对这座城市留有眷恋吧。

    没有容身之处,没有亲人朋友,离开了就毫无关系了。

    只是事实不是如果,他在登机口和朋友挥别时,离别的愁绪浓之又浓。

    谢忱跟着他一起来了,尽管他的心情看上去也不太好,但是还是很认真的把他们的行李托运了,再拉着路知许一起办好了登机手续。

    等待上飞机时,他们难得的沉默了坐着,谁都没有说些什么。

    谢忱性子热络,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显得很冷清。

    路知许习惯了热闹的氛围,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越发的不适应了。

    他终于还是开口,叫了一声谢忱的名字。

    谢忱正漫无目的的刷着手机,听见路知许的话后,应了一声:“嗯。”

    “在玩什么?”路知许问道。

    谢忱看了眼手机,屏幕依旧停留在主页面,上面什么都没有,他按了下开关键息屏,把手机放回兜里,道:“没什么。”

    “哦,”路知许说,“我刚刚就想问你,你托运的那一箱子是什么?”

    路知许要去上学,他有一大箱子行李不奇怪,但是谢忱只是送一下他,带的箱子却比他的还大。

    就很奇怪。

    “啊,”谢忱想了想,“没什么。”

    路知许又道:“你不会打算在H大附近租个房,有空没空就过来找我吧?”

    这像是谢忱能够做出来的事。

    谢忱耸了耸肩,否认道:“怎么可能。”

    路知许:“那到底是什么?”

    谢忱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行吧。”

    很快就到了登机时间,他们没争论太多,便上了飞机。

    昨晚路知许没太睡好,飞机飞了一阵子后,他就靠着谢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刚好落到地面,到了B城。

    路知许迷糊道:“你怎么不叫我?”

    谢忱道:“没事儿,不急的,到下飞机的时候再叫也不迟。”

    “ 哦。”

    反正再怎么说谢忱也不会把他扔飞机上。

    H大离机场不算很远,打车半小时便到了。

    他们办好了一系列手续后,按照指定位置,找到了他的宿舍。

    宿舍的环境很整洁,空间不大不小,是双人间,他们到的时候,宿舍的另一个人还没来。

    路知许选择的专业是外科学,一个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选择。

    只有谢忱才知道,路知许是为了贯彻以前不经意之间的一段谈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