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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集子看到一名放羊的老汉,小六上去询问李匠的家在集子哪里,老汉见四人穿着汉人的衣衫,又是老的老小的小,尤其其中还有两名稚龄少女,压根没有什么戒心,指着集子后面的那片松树林子。 “你是说李老爹家啊,就在那个林子里面,他们家是盛京最好的玉匠,就是性格古怪,经常不出门,对着一块玉石就能看上半个月,不过他们人缘很好,这几天也没看到他们有人出门,估计又在雕琢玉石吧,乡亲们都习惯了。” 小六道了谢,众人沿着小道往集子后面走去,几名旗兵走在左右护着叶晚晚,集子并不大,大约只有几十户人家,破败苍凉。 叶晚晚深深叹息一声,她快穿多年,太多经历让她明白一个道理,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现在正是明金交战时候,边关的百姓日子过得无比艰难,朝不保夕,他们唯一求得就是能活下来,不管汉人还是满人。 集子后面有一个废弃的宅院,断壁残垣,里面隐隐约约有动静,小六机灵,上前垫着脚尖往里看去,哎呦一声忙退了回来,“福晋,这里荒废了,都被野狗当成窝了。” 叶晚晚抿了抿唇,上前查看,果然院里十几只饿得皮包骨头的瘦狗,正虎视眈眈看着自己,总觉得心情很沉重,从一名旗兵那里讨了些干粮,扔到院子里,那些狗立刻扑过去抢夺起来,嘴里呜呜吠着。 “走吧。” 小路尽头就是那片松树林,李家确实好找,松树林里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离集子有些距离,估计是为了雕刻玉器时不要有人来打扰,一大块美玉不留神哐当一声估计就废了。 小六是个机灵鬼,在众人前面引着路,带着大家来到院门处,没想到院门被一个大铁链紧紧锁了起来。 老掌柜跺了跺脚,“哎呀,看来不在家啊,难道真的是离开了盛京?” 叶晚晚皱了皱眉,刚才经过集子看到,这里的院门最多也就是木栓把门拴住,有些更是简陋的篱笆墙,偏生李家特殊,用大铁链锁门? “找个人进去看看。”叶晚晚看了一眼老掌柜,就在这时,塔娜扯了扯叶晚晚的衣袖,“格格,我怕,你看树上有好多黑色的鸟。” 叶晚晚一怔,抬眼望去,果然树上停了一排乌鸦,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院子里面,十分渗人。 太不对劲了。 “砸开铁锁。”叶晚晚吩咐道,她心里一阵不舒服,总觉得院子里面不对劲。 一名膀大腰圆的旗兵举起一块大石头,轰隆几下,砸开铁链,一群人蜂拥进入。 院子里安安静静,并无异常,墙角边是堆得整整齐齐的柴火,还有几块汉白玉石堆在院子旁的角落里。 “你们去屋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绝对不对劲,乌鸦出现的地方要说没事,乌鸦都不信。 果然,一名旗兵在偏屋里惊呼起来,叶晚晚忙带着塔娜赶过去,进门便看到横七竖八倒着三具尸体,塔娜吓得一声惨叫,躲到叶晚晚身后,簌簌发抖。 叶晚晚一颗心吓得扑通乱跳,只是她胆子还算大,二来快穿时候也算见惯各种场面,皱着眉头看着几具尸体,一名老汉加一名老妇人,还有一名十来岁的少年,都是一刀毙命,看来应该是李匠的家人。 这时小六也匆匆过来,站在门口不敢入内,偷偷望了一眼,吓得捂住眼睛,哆哆嗦嗦口齿不清道,“福晋,我认识,他们是李家老夫妇,还有李家的二郎。” 又一名旗兵来报,“福晋,另外一个房间发现了李匠和……一个女人。” 叶晚晚抬步匆匆去了另一间屋子,刚踏入屋里,她便知道为何旗兵吞吞吐吐,简直是人间惨剧,叶晚晚双脚一软,几乎摔倒在地。 屋里的炕上躺着一名仅着上衣的女子,下\\身一大滩血已经凝固,脸色铁青,早已死去多时。 炕边的梁柱上,绑着一名被打得血rou模糊的青年男子,脸色惨白呼吸微弱,正是李匠。 叶晚晚头皮一阵发麻,呼吸都要停住,她第一反应便是扯过炕上的被子,将女人的尸体盖上。 做完这一切,叶晚晚逃一般的奔出去,逃到院里大口呼吸着,直到肺里充满了屋外的新鲜空气,她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一般。 怎么会有人做出这种事情?这种畜生不配活在世上。 旗兵们已经将李匠放了下来,抬到外屋,用被子裹着放在木板上,小六找了一些热水,给李匠喂了下去,一阵咳嗽,李匠悠悠醒转,勉强睁开眼睛,望见掌柜和小六正关切的望着自己,忍不住呜咽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叶晚晚心中十分不忍,咬牙问道,“李匠,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出来,我为你做主。” 李匠哭得声嘶力竭,“福晋,福晋,求您,求您了!” 在李匠断断续续哭诉中,众人知道了这件惨事,这一切始作俑者是正蓝旗的牛录塔拉布所为,塔拉布来三里河集子跑马,见到李匠的娘子美貌,上前调戏。 李娘子吓得一路逃回来,没想到塔拉布一路尾随,闯入李家,将阻拦的李家老夫妇和李家二郎全部杀了,又将李匠绑在柱子上,当着他的面强\\暴了李娘子。 李匠捂着脸嚎啕大哭,“他还让……让其他人……可怜我娘子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