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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哭~

    “小玉儿,你怎么了?”一个低沉淡然的声音响起,隐隐带着关心和温柔。

    叶晚晚抬起泪汪汪的眸子,正对上一双乌黑深邃的凤眸,见到她狼狈的样子,明显瞳孔一缩。

    下一秒,她就被皇太极打横抱了起来,向宫中走去,额登一路小跑着走在旁边。

    皇太极皱着眉头望着怀中小姑娘受伤的膝盖,上面已经嫣红一片,怵目惊心,白色的旗装上沾满星星点点的红色血迹,看来是伤得很重。

    眉头皱的更紧,他在轿辇中,远远听到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可是细听又没有,总觉得心神不宁,忙命人停轿查看,居然看到小玉儿摔倒在地上,正在无助的哭泣,似乎一朵随风飘落的桃花,楚楚可怜。

    他心中又惊又痛,不明白为何小玉儿会出现在这里,忙上前搂住她。

    皇太极人高步伐又快,很快就到了后殿,他将叶晚晚轻轻放到榻上,凤目一转带着狠意,“还不快去请御医,都愣着做什么?”

    奴才们立刻忙碌起来,端来热水的拿来稠巾的,飞跑着去请御医,低头忙碌起来,唯恐又惹大汗发无名火。

    几名御医背着药箱匆匆而来,一名御医正要拉开叶晚晚的裤脚查看伤口,皇太极怒道,“用剪刀剪开,小心碰到伤口。”

    剪刀剪开叶晚晚的裤脚,皇太极心中一阵抽搐,洁白如玉的膝盖上,青肿一片,伤口处还在渗出鲜血。

    皇太极缩在衣袖中的手,努力握拳,才让自己勉强平静下来,御医忙用药酒为叶晚晚消毒,痛的她眼泪都要出来,终于上完药,伤口被裹成一个粽子,几名御医擦了把冷汗,退下。

    叶晚晚一张秀丽的小脸布满细汗,忍了许久,眼泪才没掉下来,皇太极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心疼极了。

    “告诉我,怎么回事?”乌黑的凤眸含着怒火,这次伤害她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叶晚晚依然紧紧抱住那个紫檀木盒子,闻言将盒子递给皇太极,从头上拔下发簪,打开盒子,将盒子里的血书递给皇太极,编了个理由,说自己救了李匠,他说出家里有个紫檀盒子,然后自己派人去拿,发现了这个歃血盟书,其中自然隐去了多铎。

    “大汗,你千万不要去三贝勒府里,他们要害你。”

    皇太极面色如常的接过血书,扫了一遍,目光转到叶晚晚身上,薄唇抿出好看的弧度,“小玉儿,你是为了这个追过来?”

    叶晚晚拼命点头,“他们要害大汗,您千万不要去。”

    皇太极勾唇笑了笑,并不回答,“刚才你叫我什么?”他的凤眸深沉若水,似乎是无边无际敛着无数星辰的大海,又好看又幽邃。

    “大汗啊。”叶晚晚觉得皇太极应该是被这个消息气晕了,脑子不清楚了。

    “可我听见你叫的是我的名字。”皇太极微微一笑,笑容清冷又带着寒月般的皎洁迷人。

    叶晚晚啊了一声,刚才她一时着急,“大汗,请您恕罪,是小玉儿莽撞了。”

    “再叫一声,我就恕你的罪。”

    唇边带着三分笑意,他今日穿得是便服,青色的锦袍,衬得他清雅如竹,温润如玉,似乎翩翩浊世佳公子,风流倜傥。

    叶晚晚嘟嘟嘴,好无聊,行趴,“皇太极。”

    皇太极听到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不由心神一荡,捏了捏她的鼻子,“对大汗不敬,除非以后都叫我的名字,否则数罪并罚。”

    这也太狗了吧,叶晚晚皱着鼻子,“大汗,别和小玉儿逗笑了,您一点都不担心吗?正蓝旗狼子野心啊。”

    皇太极伸手轻抚叶晚晚的秀发,乌黑的凤眸带着笑意,漫不经心道,“小玉儿,想杀我的人有许多,可是拼死想救我的人,只有你啊。”

    叶晚晚一怔,不由想到大汗曾经想杀了小玉儿的那句话,脱口而出道,“可是,大汗,你曾经还想杀了小玉儿,是不是?”

    皇太极嗯了一声,皱了皱眉头,很快又舒展开,他性格虽说冷酷无情,却不是一个隐瞒的人,更不会对自己喜欢的人说谎,点头应道,“是。”

    凤眸坦诚的望着叶晚晚,那里虽如一汪大海般深沉,叶晚晚却能看出其中毫无保留。

    “你与多尔衮的联姻本就是科尔沁与大金的盟约,以前的小玉儿,若是她破坏盟约,我是不会留下她的。”

    果然和自己猜的原因一样,搞政治的人基本都不会带感情的,她在宫斗文里能成为太后,把持朝政多年,深有体会。

    脸上却是失落的模样,“原来是这样,那现在的小玉儿,您会不会想杀了她?”

    皇太极伸出手指轻抚她脸颊,半晌,乌黑的眸子不带任何情绪,“当然不会,你是我的得意门生,杀了你,我哪里去找这么聪明的弟子?”

    望着小姑娘脸上如释重负的模样,皇太极眯了眯凤目,他并没有说出心里话。

    从他十二岁追随父汗出征后,见惯了尔虞我诈以及兄弟不和,比如他的父汗就杀了自己的弟弟和儿子,经历了太多太多,他的心就慢慢冷酷起来,冷到不会对任何人有一丝一毫感情,所有人在他眼里,不过都是棋子罢了,包括以前的小玉儿。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那晚上湖畔边梅树旁,这个小姑娘就像一只可爱的猫儿,单纯善良狡黠又善变,狠狠撞入他的心中,撞裂他心上的坚冰,让那里柔软成水,成为他心里唯一的软肋,触碰到就痛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