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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那些憋了将近半年的夏军士兵,已经等不及的去海人的领地里好好的抓几个夫人女子,发泄一把。虽然说夏侯是军法官,有他在的时候,还真没人敢触犯刑天沧风留下的军律军规,但是一旦开战,战火绵延,战场延伸数千里,你夏侯能管得过来?那些被**烧得眼睛都红了的世家子弟们,更是已经开始盘算,要掳掠几个海人的贵妇,好好的品尝一下海人的贵族女人,是什么滋味了。

    这一年的三月二十七日,也就是积雪都还没有融化完,到处都还有一片片斑驳白色的时候,刑天苍云和刑天殁终于送来了联合命令:各家子弟指挥的新军部队,在四月的第一天,开始队海人进行全面的进攻。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命令上要求他们起码把海人的主力部队吸引住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只要半个月,足够已经潜伏在海人腹地两翼的夏军主力对海人东部领乃至中部领的命脉,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刑天大风第一次召集了所有的世家子弟,召开了一次战前的动员会议。

    当然,以这些年轻人的见识、阅历和经验,他们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刑天大风只是把袖子一卷,一拳轰在了面前的会议桌上,大吼了一声:“他妈的,老子这里大把大把的金银珠宝,是大王预先送来做赏金的。哪个兄弟有本事,尽管带着手下的兄弟们拿走就是。总共十万个玉钱的赏金,大家分分,可是够我们去西坊痛快多久的?钱在这里,能不能拿到,就看你们的了。”

    为了配合刑天大风的说辞,刑天玄蛭非常强有力的出示了证据:一个一人高的兽皮口袋,从里面倒出来无数的玉钱以及明显新铸造的铜熊钱、金熊钱。更有数十颗鸽蛋大小的异色海珠在钱堆中闪烁发光。

    ‘哧’的一声,所有的将领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眼里已经透出了疯狂的神采。

    刑天玄蛭冷兮兮的说道:“我们兄弟和相柳兄弟几个打的赌,大家也知道罢?有兴趣的都来玩玩,最后谁砍头和抓的俘虏最多的,一个脑袋一个铜熊钱,一个俘虏一个玉钱。有胆量的,就来赌罢。不敢的,自己扒了裤子外面蹲着去。”

    申公豹第一个跳了出来,同样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大声吼道:“说谁没种呢?是好汉的,赌了!”

    夏侯这才明白,中国人的赌性之重,感情自古有之啊?刑天玄蛭轻飘飘的一句话,硬是让所有的领军将领,参与了这个巨大的赌局。

    三月二十八日,夏军开始砍伐树木,就在河对岸那些海人士兵鼻子底下,开始建造大批的木筏、船只等物。他们那慢吞吞的工作效率,立刻让海人士兵狂笑了一整天。依靠这些木筏,就想要渡过宽达百里以上的呼伦河么?春天河水湍急,时不时还有狂风大作,那河面上大浪翻卷起来,比起大洋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哩。

    三月二十九日,夏军第一批简陋得让夏侯他们脸红的木筏下水。夏侯他们那个气愤啊,虽然大家都知道是装样子的,但是起码这些士兵装佯也要装得像模像样一点罢?这木筏上的枝条树叶都还没砍干净,下水还没一顿饭时间就散架了,这,不是在丢大夏的脸么?

    三月三十日,第一批夏军草草打造的船只下水了,装载了大概三千多人的样子,朝河西的海人防线开始了第一次的试探性进攻。结果,海人还来不及开火阻拦他们呢,那规模极小的船队,已经被大浪翻卷了几下,直接打到了下游数百里外了,等得那些夏军士兵爬上河岸,这船早就成了碎片。

    海人士兵们,连同他们的将领都哈哈大笑,认为他们根本不可能渡过这条呼伦河。起码在呼伦河的春汛结束以及夏军得到大量的船只前,他们根本无法渡过这条大河。于是,除了留下少数的哨兵警戒,天空也就只留下了一架侦察机在那里晃悠悠的盘旋。其他的士兵要么在基地里寻欢作乐,要么就干脆跑到了防线后面平原里的城镇找快活去了。

    四月一日,凌晨。

    这一天,在海人的历史上,以及他们子民的记忆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一笔。他们突然发现,原来以前夏人作出来的那些姿态,那些他们根本无法渡河的做作,纯粹就是在欺骗他们。在这一天,他们高傲但是又脆弱的心灵,被夏人的骗术,狠狠的划了一刀。

    刑天大风全身甲胄,站在河岸上,大声说道:“谁给我把天上那鬼东西弄下来?可不能让他发出声响惊动了对岸的海人。”

    夏侯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同样浑身铠甲,在那龙皮软甲的外面更是套上了两层鱼鳞板甲的他一翻身上了墨麒麟,吼道:“老黑,我们上。”

    那墨麒麟极其不满的打了个响鼻,对于‘老黑’这个难听的名字,他很是有点抵触。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脚踏四团风云,顷刻间就上了数千丈的高空,在那海人驾驶员极度的震惊中,这条偷懒的墨麒麟,很优雅的在那侦察机的机舱盖上一屁股趴了下来。

    那墨麒麟不是很重,也就万多两万斤而已,这还是他骨骼、鳞甲的密度太大,才造成这般吓人的体重。夏侯的也不是很重,也就是几百斤上下,他身高也不过两米多,加上铠甲的那数百斤重量,这墨麒麟扛起来很是轻松。可是夏侯手上拎着的那根狼牙棒,很好,二十四万斤。夏侯施展了一个巫咒,和道家法诀中的‘泰山压顶’类似的,也不是太夸张,大概也就等于一座小山头的分量而已。

    就看到那侦察机‘呜’的一声,笔直的朝着地面落了下来,一点声响没发出的被夏侯生生压进了东边河岸地上,压成了一大块废铁。那侦察机的发动机刚要爆炸呢,旁边几个巫士手一挥,几个巫咒禁制压上去,那里还有半点声响、半点火花冒出来?

    墨麒麟打了个喷嚏,慢慢的从那块平滑的铁板上站了起来,趾高气扬的走到了刑天大风面前,长长的尾巴狠狠的在刑天大风身上抽了一记。他很得意,没有了他,就凭借夏侯那土性巫力,想要飞上几千丈的高空,还真是不可能的。

    刑天大风笑了笑,对着这头在刑天家已经伺候过三代人的麒麟老人,他只是摸摸他的脑袋,随后猛的脸色严肃了下来,低声喝道:“传令下去,能自己飞渡的军官、士兵全部飞渡,其他人等,用最快速度渡过呼伦河。海人在呼伦河西岸的所有军队,斩尽杀绝,不留一个。”

    迟疑了一下,刑天大风嘀咕道:“有向我们投降的,留下也无妨,一个活口就是一个玉钱啊。可不能输给了那群家伙。”

    夏侯的墨麒麟、刑天玄蛭的那头异种玄彪当先踏着风云、冷气朝西边飞了过去。其他那些有能力飞跃百多里河面的士兵、军官同时哼了几声,提起巫力,身体也顺风飘去。其他的黑厣军、玄彪军的士兵,则是整顿坐骑,在河边排成了整整齐齐的两百个长队。

    五千名巫士同时扬起了手,各色巫咒同时发出。

    就看到无声无息的,数十道沙土从河东岸直射西岸,瞬间就组成了一道道沙土拱桥,只是这桥拱太长了些,足足有百里多却无一根柱子。

    就看到无声无息的,数十道寒气从河东岸直射西岸,瞬间就化为一座座晶莹的冰桥。冰块性质脆、硬,故而一根根冰棱直透河底,以加强桥面的强度。

    同时更有数十道藤蔓从河东岸树林**出,在河面上组成了一道道坚固的木桥。

    更离谱的,就是那些水性巫力的巫士,他们直接升起了十几道水墙,墙头宽有十几丈,足够十名骑兵快速通过。但是看到他们那颤巍巍、晃悠悠、其中还有游鱼穿梭的水墙,那些注定要从这里经过的黑厣、玄彪二军军士,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怎么看这桥也不够坚固。

    最幸福的,却是那些被风性巫力的巫士伺候的军士们。他们浑身缠绕着一阵阵的清风,坐骑轻松的点着水波,轻快的越过了河面。

    大概就是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四十万黑厣军、玄彪军,已经凭借他们坐骑那离谱的速度,渡过了百多里宽的呼伦河。他们的南面和北面,其他的数十万大军,也用同样的手段,一涌而过。

    海人是不幸的。

    在以前数千年的交战历史中,他们居然从来没有和夏军隔河相对过。他们从来没想到,夏人会有这样古怪的手段,这么快的渡过这条宽达百里以上的呼伦河。尤其夏人前几天的那些古怪表现,更让他们以为,夏人只是在努力的尝试着想要渡河而已。他们只是被愚弄了,他们没有想到,夏人居然就真的渡过了河流。

    他们被愚弄了,他们是不幸的。

    但是,他们也是幸运的。

    在呼伦河的西安,他们原本的第一条防线,防止夏军渡河的狙击阵地,本来安排了超过三十万士兵驻守。可是因为三月三十日是月底,是海人的法定休息日,同时没人能想到,夏人居然能够在一刻钟的时间内渡河成功,三十万士兵,留守在阵地上的,只有倒霉的五万当地的征召军!

    五万几乎来不及抵抗,就被夏军砍成了碎片的征召军。

    刑天大风也好,刑天玄蛭也好,相柳胤也好,申公豹也好,他们指挥的军队,没有一支军队抓到俘虏。

    憋了整整一个冬天的大军,很兴奋的把眼前所能见到的所有活物都撕成了碎片。原本相柳胤的蚺军是幸运的,他们攻击的那段海人阵地,正好有海人的一个通讯单位的女兵在营地内。蚺军的士兵,非常明智的留下了那十几名女兵的性命。原本,相柳胤可以依靠这十几名俘虏在刑天大风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但是让相柳胤暴怒异常,差点跳起来骂娘的是:上百名蚺军士兵很兴奋的**了那十几名女兵,没有一个海人女兵从那可怕的经历中幸存。

    海人唯一的战果,发生在四月一日的正午。

    那些去基地或者城镇上浪荡快活的士兵赶往阵地,愕然发现迎接他们的是夏军的刀枪,愕然发现他们的阵地上飘扬着的,是大夏的黑色王旗。士兵们仓皇的逃回了山脉中的主要防线,而海人防线指挥部,毫不犹豫的引爆了他们留在阵地上,已经被夏军当作战利品的那批军械。

    突然爆炸的大批军械,让夏军有百多名看守战利品的士兵被炸伤,仅此而已。

    夏军成功的突破了呼伦河,一夜之间占领了海人的狙击阵地,如今,他们和海人的山脉主防线之间,只有短短的一百里距离。当中是一片平原、森林、丘陵的混合地带,其中有着数百个大小的村镇。

    托尔赶到了防线亲自坐镇指挥,准备按照作战计划,在初期严防死守,等拖累了夏军主力后,立刻转入反攻。而安道尔,正如他习惯做的那样,一连串的把告急求援的文书,发往了亚特兰蒂斯的执政院和神殿。

    刑天大风也开始调兵遣将,准备和海人大干一场。

    战云密布。呼伦河流域,夏军一百万对阵海人的精锐军团数百万人,海人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而在海人腹地,上千万夏军的主力军团连同那些威力强大的战兽,也开始从两翼的深山、荒漠中向海人的核心领地进发。上千万夏军面对的,是只有少量城防军的海人东部领和中部领的上百万里的广大区域。尤其中部领,是海人除了亚特兰蒂斯本土以外,最大的税收、矿产、兵员、粮草的基地,是海人战争机器上最为重要的一个零部件。

    两部战争怪兽张开了大嘴,闪亮的獠牙暴露了出来,准备比较一下,看看谁能在对方身上,撕下最大最肥美的一块rou来。

    第六十三章 战火(上)

    四十九团绿色的篝火在夏军阵地前燃烧,每一团篝火旁边,放上了一圈先给天地鬼神的祭品:血淋淋的人头和扒皮的野兽。九名身穿黑色长袍的巫脸上带着古怪的玉质面具,彷佛夜间从地狱爬出的恶鬼,紧紧的抓着自己手上那挣扎嚎哭的少女,把她们带到了正中最大的那堆篝火前。两尺长的玉刀从背后刺透了这九名少女的心脏,一缕碧绿色的心血喷进了火堆。

    就看到四十九团绿色篝火突然膨胀到数十丈高,火焰里隐隐有鬼神幻象出没,发出了震天的嘶吼。

    正中的一名巫仰天大叫:“天地神灵听着,取我大夏血祭,助我大夏横扫海人。”

    这番又有四十九名巫带着纯金面具,手持三尺金刀,另外一手抓着一头已经吓得腿软的野兽快步到了篝火边,手起刀落,斩下了那些野兽的脑袋,把兽头和兽身都扔进了火堆里。于是那火焰就益发的熊熊燃烧,火焰上笼罩着一圈碧绿如玉的光圈,无数的神魔头像在那光圈中越来越清楚,往来冲突咆哮,彷佛要从火堆中冲出来一样。

    夏侯看得浑身发麻,杀人他杀了不少,可是这种用活人献祭的事情,他还是无法认同。但是看到左近无数将士满脸虔诚的样子,他还能说什么?他还敢说什么?这是大夏军人的宗教信仰问题,总不能他冲出去叫嚷‘兼爱非攻、以德服人、仁义为本’吧?

    一个个人头被砍下,一头头牲畜被扔进火堆里焚烧,一个小镇上的当地百姓,就被当作祭品杀了个干净。

    一声呼哨响处,那数十名献祭的巫突然围着火堆手舞足蹈起来,一边舞动,一边不断的念诵着复杂的巫咒,看起来颠狂的身影,手指却精确的结成了一个个复杂的巫印。那火堆上无数的神魔头像突然炸裂,连同火堆外那一圈绿油油的光圈一同化为了无数拇指大小的绿色光点。

    奇寒透骨的风从那火堆上卷了出来,卷着那些绿色光点冲向了所有的大夏士卒。无数光点纷纷钻进了这些士卒的身体内,他们的脸上顿时也泛起了一阵绿光,皮肤下更隐隐有无数的蝌蚪文字凸现。夏侯身体内也钻进了十几个光点,他只感觉浑身突然一冷,随后猛然间一股热浪从小腹直冲脑门,噬血暴虐的情绪,差点控制住了夏侯。幸好他体内真元流转,念动道门伏魔真诀,这才压住那可怕的负面情绪。

    夏侯心里大惊,这哪里是什么出征前的献祭,分明是招引域外天魔为己所用的大型魔法。他丝毫不怀疑,被这种情绪控制的大夏士兵,战斗力会直线提升三到十倍,而破坏力更是上升到一个无法说明的地步。

    刑天大风的脸色也变了,他瞳孔里明显有两道血光射了出来。他沙哑着嗓子吼道:“来人,把刚刚送到的海人使节维尔连同他们的圣女,送过去给海人的总督。快,我要看看海人,能否忍受住这种屈辱。”

    托尔在自己的防线指挥部见到了满脸憔悴的维尔以及眼神呆滞却依然美艳无边的圣女,他疯狂的咆哮道:“维尔大人,你去了夏人的国都,可是你并没有完成你的任务。圣女被夏人玷污,神器被夏人夺走,你居然还有胆子回来?”

    维尔瘫坐在一张木椅上,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是他们强行送我回来的,我一路上想了很多办法想要自杀,可是我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他们都给我接了起来。我实在没有办法杀死自己!哦,天啊,你无法想象我们受到的待遇。”

    托尔拔出了自己的黄金佩剑,一剑直接捅进了维尔的心脏。他狞笑道:“那么,我送你上路吧,维尔将军。坦白的说,执政院希望你死去,因为你必须为上一次的战败负责。当然,神殿希望你回到亚特兰蒂斯受审,可是我服从执政院的命令。”

    拔出佩剑,托尔也不擦拭剑身上的鲜血,直接插回了剑鞘里,随后无比恭敬的朝着圣女鞠躬下去:“至于您,神圣的圣女啊,我想新任东部领总督安道尔阁下对您会有一个很好的安排的。”他眼里闪过一丝yin邪的光芒,低声笑道:“您丢失了海神权杖,神殿下令当您回到东部领,就立刻烧死你,但是我认为,你会作出明智的抉择,来换取一丝生存的机会,不是么?”

    圣女呆滞的眼神闪动了一下,突然沙哑的问道:“我需要做什么,才能留下我这条可怜的性命呢?”

    托尔伸出大手,狠狠的在她高耸的**上扭了一把,jian笑道:“你认为你现在还有什么价值呢?失去了神器的罪名,就足以让你成为奴隶都不如的贱民。你除了你这副曾经高高在上,让我和安道尔阁下都无比向往的身体,还有什么?做我们的女宠,我们会想办法保住你的生命。”舌头舔舔嘴唇,托尔yin笑道:“我非常不介意在我的指挥部先享受了你在给安道尔阁下送去,但是,夏军已经准备进攻了,所以。”

    圣女认命的匍匐在了地上:“那么,请阁下送我去总督那里吧。您知道我的家族怎样了么?”

    托尔愣了一下,耸耸肩膀笑道:“真是乖巧的女人,非常的聪明,难怪能从这么多的候选圣女中得到最后的胜利。啊,我忍不住要现在就占有你了,虽然你已经被人占有过。”强行压下心头那yin亵一名曾经高高在上的圣女那变态的快乐感觉,托尔轻松的说道:“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你的家族没事,但是你是一定要消失的。可是你会发现,在我和安道尔的手上,你会比以前快乐一百倍。”

    圣女匍匐在地上,却是无声无息的,娇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立刻让托尔的**烧红了眼睛。他忍不住一个飞扑跳到了她的身上,就要在指挥部直接jianyin了眼前这位他们曾经不敢正视的女子。

    指挥部的门突然被人踢开,格林满脸惊惶的冲了进来:“托尔阁下,他们,进攻了。”

    托尔的**,就好像男人酒醉后的勇气一样,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飞快的跳起来,大声吼道:“把这个女人送到总督府去,快点,你们这群该死的懒鬼。他们打到哪里了?”

    格林看都不看一下地上趴着不动的圣女,两条眉毛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还在向我们的防线很缓慢的靠近。但是我坚信,他们很快就会发动冲击。根据其他各处传来的消息,他们从一千多里长的战线同时向我们九个山谷逼近。”

    托尔扬了一下眉毛,冷冷的说道:“那么,看看我们一个冬天的辛苦是否有价值吧。”随手接过自己的大衣披在了身上,托尔匆匆的往外面的作战指挥室走去,但是突然又停了下来,冷酷的说道:“维尔使节团的所有人,全部处死,这是执政院的命令。现在就去,干掉他们,清理干净点,不要让他们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夏侯面对的,是一条宽达十几里的大峡谷,连接海人东部领东部领土和中部领土最重要的交通走廊。地势开阔的峡谷,是最适合夏军骑兵冲杀的地形,自然也是海人重兵把守的要害所在。这条峡谷的防御力量,比起其他数十条稍小的通道何止强了十倍?就在峡谷出口的地方,密密麻麻的起码就拉上了数十层的栅栏、无数的陷阱、密集如林的铁刺、削尖的竹桩等等。

    夏侯率领五千黑厣军,将要进攻的,就是这么一条峡谷。作出疯狂进攻的姿态来,吸引峡谷守军的注意,让那几支小队能够渗透进峡谷,对水源下巫毒,寻找机会炸掉他们的军火库。

    只要能够冲开一个缺口,后面作为预备队的数万黑厣军就会潮水一样的涌进来,速度奇快的黑厣,将会把海人的武器优势抵消到最低点,在海人的火力发挥作用之前,黑厣军的战士,就已经冲到能够劈开他们头颅的地方了。

    当然,这只是最美妙的构想,真正打起来是什么样子,谁知道呢?

    抓着狼牙棒挥动了几下,夏侯低声说道:“一切总有个开始。”

    回头望了一眼漂浮在数十里外高空的刑天大风,夏侯嘿嘿了几声。是的,一切总有个开始,既然自己作出了选择,那么这些事情,总要开始做的。黑厣军、玄彪军同时向七个山口发动攻击,可是主攻方向,却是夏侯这里。只要夏侯能带人把眼前这山口捅出一个窟窿,其他六个山口的攻击队伍会在一个时辰内赶到,加入总攻。

    只要能攻破防线,海人还算什么呢?在平原上,失去了坚固的堡垒依托,海人真的不算什么东西。

    狼牙棒高高的举起,夏侯身上有一道道黄色光芒射了出来,他猛的咆了一声:“兄弟们,跟着我上!干掉这些欠cao的海里鬼子!”

    五千黑厣军同时大笑:“干掉这些欠cao的海里鬼子。”他们眼里,浓郁的血光射出寸许远,身上也都冒出了各色光芒,紧跟着夏侯冲了出去。

    墨麒麟的速度极快,真正彷佛一条黑线在贴着地面飞射。夏侯左手一样,五指一曲一伸,中指一弹,无名指、食指弯曲,大拇指紧扣中指根部,小拇指连续变幻三个角度,已经发出了‘撼地咒’。

    启元丹的强大作用,黎巫随手给夏侯强行灌下了几碗巫药的刺激,加上整整一个冬天在荒原、峻岭中跋涉,极端自然气候下的苦修,夏侯的rou体和巫力都得到了极大的锤炼。尤其他的巫力,已经稳稳的跨越了一鼎下品大巫的水准,比起以前九等巫武的水准,强大了何止百倍?

    就看一道黄光从夏侯手上射出,滑过数十里的距离,射到了那山口前密密麻麻的障碍物下。平地一声惊雷响处,那一块方圆数百丈的地面突然一抖,整个下陷了一尺,已经变得平坦如镜,所有的障碍物都被埋进了地下。

    驻守海人山口防线的指挥官惊恐的嚎叫起来:“射击,射击,干掉这些该死的夏人!”这是梦魇么?怎么一个人手上随意射出的一道黄光,居然拥有超重型火炮的威力?数百丈内,整个地面都被夷平了,这是人,还是怪物?所有目睹这一切的海人士兵,早就吓得浑身发麻。至于那些征召军就更不用提了,如果不是脑内的控制芯片抑制了他们本身的情感冲动,他们早就撒腿跑路了。

    黑厣日行万里,换算下来,一秒钟就能跑出百多米,这还是黑厣长途跋涉的速度。短途冲刺起来,黑厣的速度是长途奔波时的两倍以上,那是真正犹如狂风一样席卷整个大地的速度。五千匹黑厣,那蹄声已经连成了一道闷雷般的巨响,哪里分得出一点点间隔来?烟尘在后面高高的飘起,五千名浑身漆黑甲胄的黑厣军士手持两丈三棱钢枪,眼里射出血光,大声吼叫着冲突而至。

    第一批海人的炮弹落了下来。

    他们的炮手射击精度极高,炮弹原本正好要落在夏侯他们头顶。但是他们忽略了夏侯他们坐骑的速度,炮弹在空中的时候,似乎正好要砸在这五千黑厣军的身上,可是等到炮弹落地爆炸时,五千骑兵已经冲出去了数百米远,哪里还伤得了他们?

    那指挥官惊恐万分的看着炮弹在空荡荡的平原上爆炸,猛的尖叫起来:“全方位覆盖攻击,不要计算什么弹道啦,全方位无差别攻击!”

    密集的炮弹下雨一样的落下,这一次,夏侯他们无地闪避。可是让所有海人士兵下巴差点脱臼的事情,就在距离他们不到一千丈的地方上演了:夏侯全身黄光大盛,彷佛一口铁锅,扣住了五千名急速奔来的士兵。数十发重磅炮弹,就在那黄色光罩上爆炸!

    巫力中,防御力第一的,就是土性巫力!夏侯的土性巫力破坏力稍弱,可是用以防御保命,那是无上妙品!

    只是,那炮弹的威力却也让夏侯心血一阵澎湃,差点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堪堪收回了那大范围的防护法术,夏侯坐下的墨麒麟已经是一声咆哮,四蹄突然腾空而起,几个闪动已经到了海人的防线前。那粗长的狼牙棒一扫,十几名征召军已经被打成了一堆rou酱,内脏、骨骼、血浆下雨一样的喷出了数十丈外。

    “嗷呜~~~”来自于这世的父亲篪虎貅血脉中那疯狂的蛮人血气发作,夏侯面目狰狞的举起双手,仰天狂吼,那形象,嗯,就和一头发情的大猩猩没有两样。但是那狼牙棒上血糊糊的rou末却告诉所有的海人士兵,这是一头要杀人,要粉碎所有人的恶魔猩猩!

    数十门速射小口径火炮从前方、两侧的阵地上、两翼的山头上同时开火,几乎是同时命中了夏侯。无数团火光从夏侯身上炸开,夏侯表面上那一层鱼鳞重甲散发出黑黝黝的光芒,硬生生扛住了那些火炮数百发的攻击,随后突然炸成了无数铁片。夏侯身上那件龙皮软甲立刻受到了这些火炮的直接攻击,却没有一发炮弹能够在那龙皮软甲上留下哪怕一点痕迹。

    “黑厣军!突击!杀!”雷霆般的吼叫声响起,五千黑厣军已经旋风一样冲锋而来,他们分成了五人一组的小队,瞬间就在整个防线上散开,似乎凌乱的,实际上却是自有其轨迹的朝着海人的防线内冲杀进去。

    三棱钢枪在春日的阳光下发出了冷冷的寒光,每一次奋力的刺出钢枪,那淬火极佳的钢枪都和空气摩擦,发出‘铿铿~~~’的细长震音。

    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数千名海人的征召军已经被长枪挑飞。一个个巨大的血窟窿出现在他们身上,前后对穿的伤口,让他们的鲜血和内脏在空中抛洒了下来,海人的第一道山口防线,就好像突然下了一场鲜血的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