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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年早就想去给孙慧芳找点药了,可这两天她又没时间去镇上,就耽搁了下来。 和陶小甜道了谢后,陈年年坐下来,小心翼翼往孙慧芳脸上涂着药膏。 “年年,我这还有治跌打扭伤的药油,你要不要?” 陈年年本来想说不要的,可看着那药油,她就突然想到为了保护她和陈天禄扭打的周子渠。 “那你就把这药油也借我一瓶,等我改天去镇上了,买回来还你。” 陶小甜连连摆手:“我们俩说什么借不借的,反正我用不上,你要是需要,你就拿去用好了。” 陈年年心里有点暖,陶小甜是她到这里结交的第一个朋友,这丫头聪明,但心眼不多,陈年年就喜欢和这样的人交往。 这会儿男知青宿舍里只有周子渠和陈大壮两人,周子渠光着膀子坐在床边,指挥着陈大壮给他上药。 挑了几天粪,周子渠肩膀和腰间的肌rou都十分酸痛,为了保护陈年年,他还挨了陈天禄几拳,那人腿脚功夫不行,但惯会下黑手,一看打不赢他,就各种阴招都使上来了。 若不是他身高腿长,恐怕在陈天禄手上也讨不找好。 “子渠,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和人动手吗,怎么这次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周子渠皱了皱眉心,“不小心......嘶,你轻点。” “不用力的话,你这淤青就揉不散,很快就好了,你忍忍。”说着陈大壮又使劲给他揉了揉。 虽然心里有点小小的埋怨陈大壮下手重,但周子渠也不得不承认,他做得没错。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他身上果然轻松了许多。 这天是周末,他们知青可以集体休假,好几个知青都去镇上,准备给自己买东西补给。 还有些知青闲着没事,干脆出去踏青。 陈年年拿着药油走到男知青宿舍外面。 “周知青,你在吗?” 听到她的声音,周子渠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书,刚站起来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 将自己从头到尾收拾了一番,发现并没有哪里不妥之后,他才慢慢的往外走去。 “年年,你找我?” 陈年年眉眼弯弯:“这么多天了,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对你说声谢谢,这会儿趁大家不在,我特意来找你。” 陈年年的好心情感染了周子渠,他清隽的脸上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时至今日,他也无比的庆幸自己那天的唐突,不然,陈年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 “喏,给你的。”陈年年把兜里的药油摸了出来,“也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买,我听说这个药油特别管用,你要是觉得哪里疼,可以让你朋友帮你擦一擦。” 周子渠神色自若的接过:“我这两天后背刚好有点疼,本来想着忍忍就算了,既然你有药,等会儿回去我就让大壮给我抹一点儿。” 如果陈年年没记错的,那天在和陈天禄的扭打中,周子渠被陈贵财暗算,背后受了他一棍,当时周子渠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害得陈年年以为这伤一点也不严重。 她有些内疚的咬住了唇,“实在是对不起啊,周知青。” 周子渠摇了摇头:“伤我的又不是你,何必道歉。” 话虽这样说,但周子渠是因为她才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不道歉怎么也说不过去。 见她没有搭话,周子渠又道:“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客气。” 陈年年:...... 这话真没法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俩现在顶多算是普通朋友,客气那是必须的。 “要的,要的,和周知青客气是应该的。” 周子渠脸上的笑意沉了沉,“我叫你年年,你也别那么生疏的叫我周知青了。” 陈年年歪了歪头,“那我要叫你什么,和陈知青一样叫你子渠吗?” “其实,”周子渠顿了顿,有些难为情,“我喜欢你......” 陈年年倒吸一口猛气,天哪,这么突然的吗? “叫我小哥哥。” 这个称呼十分特别,周子渠从来没有听别人叫过。 陈年年提着的心瞬间又落了下去,一句话喘这么大的气,至于吗,害得她差点误会了。 心里默默吐槽着,陈年年却勾了勾唇:“早说啊,你要是喜欢听,那我每天都叫你一声小哥哥好不好?” 周子渠的耳朵尖开始泛红,明明有些羞涩,却努力装出一副淡定的派头。 “好,不过只能私下叫。” 怕陈年年误会,他又赶紧解释道:“你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若是被人听到了,对你影响不好。” 周子渠觉得自己有点自私,若真是为陈年年好,那他就不该提这种无理的要求,可他心里却总是盼望能和陈年年亲近一点儿,也希望在陈年年心里他和别人不同。 “年年,可以吗?” 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陈年年有些好笑。 “小哥哥长得这么好看,当然是听你的。” 周子渠的开心是显而易见的,他伸出一根手指说:“我能再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陈年年心想就冲你那天对我的维护,别说一个了,只要不过分,十个我也得答应啊! 她敛着眉:“小哥哥,你有点得寸进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