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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玥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让茗儿准备了盐水,打算直接简单粗暴地冲洗干净。

    结果,她刚龇牙咧嘴地洗完一只脚,就被茗儿一脸惊恐地按在了原地,说什么也不让梁玥自己清理了。

    这会儿,茗儿一边清理着伤口,一边嘶嘶地吸着凉气,那表情梁玥看着都觉得疼得慌。

    她几次想要自己动手,都被茗儿白着脸制止了,最后,梁玥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了眼。

    茗儿清理的动作放得极轻,虽然偶尔有点刺痛,但都在可忍受范围内,梁玥闭着闭着眼,就有些昏昏欲睡。

    左右没什么事情,梁玥也就放纵着自己睡了过去。

    意识朦胧间,脚背上有些痒,梁玥还没全然清醒,无意识地勾了勾脚趾,脚背却被抓了住,她想抽回来,却没有抽动。

    梁玥拧着眉头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还有些模糊。

    茗儿。她轻声唤了一句。

    应声却是从她的身侧传来,奴婢在。

    梁玥模模糊糊觉得不太对,眯着眼往脚下看去,待看清那人后,猛然惊醒过来。

    殿下!?

    竟然是刘登!

    刘登没有搭话,手指在洁白的脚背上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带出丝丝痒意。

    梁玥努力缩了缩腿,却只惹得刘登攥得更紧。

    那脚趾蜷起又放松,刘登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被吸引了过去,白嫩的指腹上有些细碎的伤口,好似上品珍珠上的瑕疵,让人禁不住叹息。

    屋内静默着,一时只听到三人的呼吸声。一阵衣料摩挲声响过,是茗儿俯身退了出去,梁玥皱眉去看,见茗儿冲她挤了挤眼睛、满是鼓舞的意味,旋即就将门关了上。

    梁玥:

    第31章 想想办法

    刘登眸色暗沉地看了梁玥和那个小丫头的眉眼官司,手上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力道,看见她脸上露出吃疼的神色后,又松了几分。

    还是不愿意?他沉声问道。

    梁玥一时有些恍惚,这话似曾相识

    三年前,红烛成双、囍字鲜艳,这人挑起了喜帕,一阵沉默之后,他开口问:你可是不愿意?

    毕竟是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成亲,虽身份用的不是自己的,但到底还是有些紧张,梁玥不太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或许也并没有回答。

    刘登看她这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的沉默,轻笑了一声,语调却是冰凉,我倒是很好奇,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值得你为他守了整整三年。

    他这话来得莫名,梁玥忍不住抬头看他,却被他伸手盖住了上半边脸。

    别这么看着我刘登声音有些沉。

    他看着那嫣红的唇畔,不觉有些失神脑中的画面一帧帧闪过

    三年前彭城茶楼上看见的那一幕、成亲当日挑起喜帕的那一瞬惊艳、还有这三年来她的不争不抢

    他本不介意未来的妻子心里念着谁环境是最能磨人的。他父亲鄢王的后院,便是莺莺燕燕。正当韶华的女子,谁心里没有个意中人呢?

    刘登隐约记得一个女子,她是父王破开曲阳城门时,当地的守官献上来的。

    之所以有些印象,是那女子哭得太过撕心裂肺,哽咽中似乎喊着一个男子的名字

    而经年后再见,她已是笑盈盈地坐在父王的怀中,脸上没有丝毫不愿。

    心里念着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他的人,他有的是耐心。

    本该洞房那夜她既然不愿,他当然不会碰她。

    体贴吗?

    呵。

    新婚之夜都留不住丈夫,单只流言蜚语便能将人淹死,更何况府里看人下碟的仆役还少吗?

    他等着她来求他

    一旬、一月、一年她似乎毫不介意自己所受的冷待,只日复一日地呆在自己那一方天地里。

    他冷眼在旁看着,却渐渐失了最开始的笃定。

    明明只要服个软就好她当知道的,她这般相貌,甚至不需去求,只要说句软话,便没有人能再拒绝。

    可她宁愿被冷待、被无视,却不愿意对他软语一句。

    你可知道,他此刻可能已是娇妻美妾在怀,早就忘了你这个旧人了。长睫扫过掌心,带来些微的痒,这丝痒意似乎从掌心传到了心底,刘登的手臂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原本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拿开。

    那双明眸映入他的眼中,黑白分明,仿佛稚子般天真也确实够傻,不然怎么会空等那么久呢?

    仿佛被蛊惑一般,刘登轻轻捧住了她的脸,低下了头

    梁玥:!!!

    刘登的手,刚才是不是放在她脚上来着?!

    被躲开了。

    意料之中但心中却隐隐生出一股烦闷。

    刘登脸上笑容却依旧温和,手指在梁玥脸上轻轻摩挲了几下,被她拧着眉躲过也不在意,他温温和和地笑,今日的事,是筠儿不懂事、不知道轻重我会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