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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羡玉:“……”哦豁。 竟然是熟人! 他没想到站在玄关处的男人正是天娱现任总裁,原主的老板兼独自继承千亿资产的大哥向宁城! 向宁城打量着眼前的人,他今天晚上有应酬,喝了很多酒,坐电梯上楼时就感到胃里就不太舒服,一抽一抽的疼,可他一路都觉得自己意识是清醒的,现在却不太确定了,否则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人? 虽然两人从血缘关系上来说是兄弟,可向宁城对这个“弟弟”还真没多少交集,他父亲的私生子又不止这一个。向宁城小时候还会愤恨不平,恨不能替母亲清扫这些碍眼的“垃圾”,后来他渐渐长大,知道越来越多触目惊心的真相,早已看清了父亲才是真正的人渣、垃圾。 向宁城懒得去理会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更没有关注过自己的“弟弟”们究竟过得怎么样,对祁羡玉总共也只见过三四次,印象最深的是小时候他被他母亲带着来向家门口哭闹要钱的事,小孩子整个人脏兮兮灰扑扑的,脸上挂着泪痕,看向自己的目光带刺,充满嫉恨,像是只阴沟里的老鼠一般令人恶心。 向宁城不太记得后来他们有没有要到钱,那时他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有人会叫“咸鱼”?后来才弄清楚原来不是叫咸鱼,是祁羡玉,“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的羡玉。 匆匆见过的几次其实都不足以让向宁城记住这个人,他每天有太多事情,见太多的人,脑子里自然装不下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和事,甚至一些不太重要的合作方,还需要让助理帮他记住对方的脸,以便在社交场合碰见时提醒。 一下子认出祁羡玉,主要还是因为他脸上的胎记,殷红的色泽,缀在眼尾处,似是花瓣般的形状,本该是属于破相的胎记,却艳丽得令人觉得太会长了。 向宁城目光冷冷看着他:“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怎么?想用这花瓶来谋杀我?以为我死了你就能继承向家家产?” 祁羡玉还抱着虽然不是拿来谋杀但确实是准备偷袭的花瓶,与向宁城面面相觑。他懒得去解释其中的区别,直接否认道:“怎么可能呢?我就是觉得这花瓶质地不错,想仔细看看而已。” 他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将花瓶小心翼翼放到墙角处。既然已经被发现,就已经没什么用处,何况花瓶很沉,拿着手酸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突然想起来……这花瓶的价格他可能赔不起。 向宁城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注意到祁羡玉身上穿着白色浴袍,看起来刚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撸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几缕碎发贴着脸颊,衬得肤白如玉,眼眸中水光盈盈,眼尾的胎记鲜艳似血,俯身时露出领口大片雪白的皮肤,几滴水珠顺着发梢滚落,顺着白瓷般的皮肤没入衣襟。 向宁城一度觉得男人的身体本没什么好看的,在泳池、海滩等地方,男人们身上只穿一条泳裤也没人会在意。可现在突然发现,这要分人,眼前这充满视觉冲击力的画面让向宁城喉咙紧了紧,直到此刻,他才隐约想起了什么。 祁羡玉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灰扑扑的小孩子了,他已经长成了一个漂亮得令人挪不开眼的少年,漂亮得,足以轻易勾起人的欲念。 从宴会厅里出来时,孙知儒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祝向总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这些年来,试图走捷径往他身边凑的男男女女都不少,可因为父亲的缘故,他很是厌恶这样混乱的男女关系,对于从上门来的女人都不假辞色、一律赶走,却没料到,孙知儒竟然会以为他喜欢男人?还阴差阳错地把他亲弟弟送到他房里? 这真是“美妙”得……让他想锤爆对方狗头! 向宁城顿时脸色黑似锅底,气得胃里更疼了。 祁羡玉成功把花瓶安然无恙地放好后,松了口气,站起身,看着面色不善的向宁城,犹疑地问:“向总……你这是……花了多少钱?” 他心中充满疑惑:你一个继承千亿资产的霸总,不可能抠到来拼房吧??? 向宁城不知他的想法,听他提到钱,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记得祁羡玉的母亲是个赌鬼,当年来向家闹腾的时候也是因为欠了赌债过不下去了,现在他出现在这里,难道又是因为母亲又欠了赌债,因为缺钱,才不得不以出卖身体的方式…… 向宁城有些烦躁,不知是因为胃疼还是别的。他走到沙发旁坐下,蹙眉道:“你很缺钱?” 祁羡玉:“?” 他不明所以,“你怎么知道?” 向宁城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忍受着胃部传来的疼痛,思索着眼前的情形究竟该怎么办。 客观来说,他知道祁羡玉是无辜的,可对于同父异母的弟弟,正常人都不会有什么好感,向宁城对他们没有兄弟之情,但也没想过要报复打压,从情感上来说彼此只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但让向宁城犹豫的是,若是自己不帮忙,祁羡玉就算能逃过今晚,之后也免不了被那些丑陋、油腻的老男人折磨。 思索时,他不经意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自从……那件事之后,她这些年来一直在吃斋念佛,经常跑去庙里烧香还不够,甚至在家里开辟出一个佛堂,每次只要一回家就能闻到渺渺的檀香味。 在医院查出父亲得了绝症后,母亲越发神神叨叨,时不时在他耳边念叨“孽障啊!都是孽障!你父亲作孽太多,现在报应来了!”“你不要像他,你千万不能像他,人在做天在看,说得一点都没错……”“阿宁,你要多做善事,我怕你父亲的业障影响到你,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天天替你诵经祈福保平安,可心里还是不安心……”“我不求你多出息,只希望你平安,你一定要多做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