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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从里面被打开,林悠推开像根杆子般站在门口,不管别人怎么推他都纹丝不动,怎么问他都不开口的阿乔。

    那jiejie看见林悠,问:

    “小公子,整个西教坊里,就属湘娘最干净,奴家瞧您也是个讲究人,才把她介绍过来伺候,您到底觉得她哪里不好嘛。”

    林悠长叹一声,让那jiejie进来说话。

    那jiejie进来后,看见屋里多了两个男人,不禁问道:“哟,这两位是……”

    林悠咕哝:“jiejie这还看不出来吗?我哥。您可真是给我带了个好地方,早知道他们也在,我就不来了。”

    她没说别的,倒是先把那jiejie埋怨一通,俨然一副被亲哥哥抓包后心有不甘的小|弟弟心态。

    那jiejie这才明白,原来是一家子兄弟逛风月场所逛到一处了。

    “那您三位现在是怎么个说法?”那jiejie继续推荐:“其实奴家觉得湘娘真的挺好,要不您再试试?”

    林悠往韩霁和赵晟看去一眼,见他们没说话,林悠点头认下,然后又说:

    “不能光我有人陪,我的两个哥哥,jiejie也帮着安排一下,这样一家子兄弟才不至于厚此薄彼嘛。”

    此言一出,韩霁果断拒绝:“我不必。”

    林悠干咳一声:“那我二哥就算了,jiejie给我大哥挑两个作陪的可好?”

    大哥赵晟:……

    又多了两个客人,哪有不好的道理,那jiejie立刻应声:

    “得嘞,那有什么难的。”

    林悠问:“与jiejie说了这么多话,还不知jiejie怎么称呼。”

    “小公子客气,叫奴家燕容就好。”

    林悠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直接塞到燕容手中:

    “今日我做东,请我大哥的客,燕容jiejie可得挑个好jiejie来,最好性子活泼些的,我大哥喜欢,千万别叫我大哥败兴而归,要不然我回府之后的日子就不好过咯。”

    燕容收了银票,态度更好了:“小公子请放心,奴家一定把事情办好。”

    安排好一切后,林悠满意回身,立刻对上了赵晟那铁青的脸色,林悠打了个哈哈,回到座位上埋头喝茶。

    韩霁瞧着林悠那敢做不敢认的怂样无奈摇头。

    片刻后,燕容果然把湘娘重新找回来,另外还带了两个娇艳女子,一丰腴一纤瘦,各有千秋,嘴角都带着笑,看着像是性情好的。

    燕容是想,毕竟房里三个人,她唤三个来,他们兄弟怎么分是他们的事。

    把人送进来之后,燕容就出去了。

    湘娘直接坐到林悠身边,林悠想起先前有点不好意思,对她笑了笑。

    一胖一瘦两美人想在赵晟和韩霁身边一人坐一个,韩霁率先起身,坐到林悠另外一侧,兀自喝茶,让那两个美人全都坐到赵晟身旁。

    待几人坐下后,美人便开始为他们斟酒,湘娘将酒杯递到林悠面前,羞怯怯的说:

    “公子请。”

    林悠正要接酒喝,却被身旁韩霁伸手截走:“她年纪小,不能喝。”

    湘娘知道这两位都是小公子的哥哥,不敢不从:“是,那奴婢给小公子倒茶。”

    韩霁似乎也不太满意,只是喝茶这个点实在找不出茬儿,只好沉默。

    林悠接过湘娘递来的茶水,问:

    “你什么时候来教坊司的?”

    湘娘回道:“奴家是两个月前来的。”

    赵晟推开胖胖那美人送到她嘴边的酒,问道:“两个月前?你确定吗?”

    之前韩霁查过胆敢,现在四月,两个月前就是二月,二月里确实有两个获罪的官眷送到教坊司,不过都是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可这湘娘看起来最多也就十四五。

    湘娘没想到有人会质疑她的时间,愣了愣,一旁韩霁问:

    “你家里犯什么事进来的?”

    湘娘支吾半天,才回道:“父亲河道贪墨,罪及家眷。”

    “哪条河道贪墨?”韩霁又问。

    湘娘的声音越来越小:“定,定远……恒水道。”

    “定远?你爹以前是什么官儿?知州还是知府?”韩霁似乎对湘娘的身世很感兴趣。

    湘娘身子开始微微发抖,给林悠斟茶的手似乎都有些不稳,没有回答韩霁的问题,反而劝林悠:“公子,喝,喝茶。”

    韩霁仍想开口,却听赵晟身旁那纤瘦女子说:

    “这位公子怎的像捕快似的盘问湘娘,她胆子可小了,我替她说吧,她……”

    纤瘦女子的话被韩霁打断:“不必了。”

    “既然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了。湘娘,去把那边书架上的风|月|宝|鉴取来我看看。”

    这本书名如雷贯耳,林悠往房间隔断上摆的一排书看去,果然在第二排中段看见特别显眼的‘风|月|宝|鉴’四个字的书,心道:乖乖,韩霁这是想通了?今晚回去是不是能再‘勾|引’一下下,说不定饭就做成了。

    思及此,林悠忍不住心花怒放。

    不过很快,林悠就明白韩霁让湘娘去拿书的目的,只见湘娘战战兢兢的来到书架前,在‘风|月|宝|鉴’那本书旁走了不下三回,仍旧没看到那本对她来说近在咫尺的书。

    林悠隔这么远都能看见,更别说湘娘离那么近了。

    她看不见,找不着,只有一个可能——她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