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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很多人都认为,机甲的强大和体型成正比。在实际作战中,轻型机甲也确实难以和重机甲抗衡,重机甲又未必能和装甲坦克或者战舰对抗——那是他们没见过加拉哈德。

    加拉哈德足有十米高,这高度并非罕有。

    超重型机甲多半在这个高度,甚至有十一米高的,叫“坦克克星”,意思是在体积和吨位上足以压制坦克。

    然而坦克星是有问题的,体积庞大到它那种地步,在机动性上就已经失去

    了机甲的优势,和坦克也没什么区别。喷气式装备于它无用,它只能作为火力压制或者武器仓库。

    加拉哈德截然不同!

    他通体银白,身躯线条流畅到了几乎看不见关节的接合口。即使过了三千多年,他的防护罩依然稳定地闪烁着电磁的光芒,宽阔的胸膛两侧,在驾驶舱位置的左右,各有一个导弹槽口,合金扇叶排列精密,边缘发出微微的蓝光。

    他头颅精巧,形状酷似人类头骨,双目紧闭,巨大的合金手掌合握叠在胸腹间,如果再把那柄光剑塞进去,就十分完美了。

    李紧看得目不转睛,他来之前,无法想象重机甲也能脱离笨重。现在他的脑中却已经有了清晰的形象,毫无疑问,加拉哈德不但能够使用强大的热武器,他若挥动大剑,也定然所向披靡!

    “真希望看到大加的实战……”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忍不住瞄身旁的青年。

    卫纵也在仰头凝视着机甲兵皇,但他的表情反而不大高兴,眉头紧锁,忧心忡忡。这让李紧忍不住疑惑,似乎一提起加拉哈德,王储殿下的态度就不大正常。

    “你会看到的,”王储收回视线,淡淡说,“他迟早会回到战场上。”

    李紧莫名从他这句平淡的话中,听出了杀气腾腾的决心。

    “可惜我无法去战场,无法目睹大加的风采了。”他苦笑一声,整个人像被兜头浇了一泼冷水,突然就从兴奋中变得冷静。

    “你在说什么傻话?”卫纵回神,奇怪地看他,“我上战场,难道你还能在家躺着拿工资?”

    李紧傻了。

    “什、什么?”他结结巴巴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该死!”卫纵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懊恼地拍了拍额头。他连忙找补,“我的意思是说,招你们就是为了给我找生活助理,你还记得吧?”

    “……哦。”李紧狐疑地应道,“所以?”

    “所以这不是你一个助理候选要cao心的事儿!”卫纵简单粗暴地结束话题,大步朝外走去。

    哦豁。

    李紧挑眉看向某王储仓皇的背影,心中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他的理解能力没出问题,就是说,卫纵在选谁做助理这件事上,其实已经有了结论。看样子

    ,那个幸运儿非他莫属。

    他慢吞吞地跟上去,脑子里高速运转。

    当然了,他应该高兴。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为此感到不安,或者羞愧。毕竟人脉也是能力的一部分,何况他并不是主动攀附王储,两人从相遇到相识,巧合占了大多数。王储愿意选他,侧面不正是证明了他有能力?

    道理归道理,理智归理智,李紧自我分析了一大通,可还是感觉微妙的不安。

    这种不安倒不是说觉得自己德不配位,他们这批实习生,无论从硬实力还是工作能力,他当属第一,这份自信他还是有的。他是担心自己。

    他和卫纵之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再自恋一点,他觉得王储对自己,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

    李紧默默地看着卫纵赏心悦目的背影,从他洁净蓬松的黑色发丝,到修长的脖颈,宽阔的肩膀线条,一路往下,不管是脊背的隐藏在衬衫下的肌rou线条,还是笔直有力的双腿——方方面面,全都是他的菜。

    对,他害怕的不是卫纵对他有意思,他害怕自己。

    假如他们两人继续近距离接触,万一哪天他忍不住扑上去,到底会被送上最高法,还是军事法庭?

    卫纵和李紧一前一后地上楼,两人都不约而同保持沉默,气氛相当冰冷。

    等到了门厅,卫纵才停下脚步,仿佛收拾好了情绪,转头看向李紧。随即,他就被李紧打量自己的眼神,吓得炸起了寒毛。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他很丢脸地后退了一步。

    李紧的眼神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浑身发烫的感觉,但与此同时,他的本能又让他有种危机感。这种危机感怎么形容呢?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妈把他丢进牧场星。牧场里随便一只牧羊犬,脚掌都比他整个猪还大,更别提羊群了,刚出生一天的小羊,可以拿他当球踢。

    卫小小花用尽浑身力气在羊群里左躲右闪,这还不算最可怕的,牧羊犬冲他流着口水,追逐他时候的眼神,事后让他做了一个多月的噩梦……

    王储殿下悚然而立,恍然大悟地看着小卷毛。

    对啊,小卷毛看他的眼神简直和牧羊犬一模一样,赤/裸/裸的饥饿。

    卫纵立刻反省,难道

    说,他是有什么地方露馅,让小卷毛知道黑白花就是他吗?他的第二形态那么小只,听园丁说,餐厅都不大乐意进他这么小的乳猪,不够塞牙缝!

    “我——”李紧立刻收敛自己的眼神,无辜地瞅着他,“我就是很崇敬地看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