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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紧扶着围栏朝下看去,发现舞台周围有一圈合金细网,这层细密的金属网一直笼罩到十层,将十层以下的看台保护得严严实实。

    这让他不由疑惑,就算是兽类,也不至于严防到这种地步吧?

    舞台内部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古老落后,反而充满了声光电特效。金属网似乎也起到了广告幕布的作用,只是上面不断闪过的广告片,并不是中央城会看到的那些。

    “1号蝴蝶,常胜三个赛季,2号一丝不苟,连续二十场不败……”李紧读了两个最先闪过的文字,随后出现了选手,蝴蝶是个女选手,一丝不苟是个老人。

    卫纵拉着他往后退了几步:“肯定有古怪,别靠近舞台。”他的预感一直在戳他后背,这里的一切,包括奢华的内饰,高档的座椅,还有干净的舞台,都让他感到极端不适。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张牙舞爪地试探着,随时都要冲出来。

    李紧指着舞台四周的闸门:“你看见那些门没有?一楼看台和舞台中间,起码有十米的高度差。光看闸门,我还以为这是什么机甲比赛。”

    “难道他们拐卖变种人?”

    也不是不可能啊,哪怕是德瑞克龙人那样强悍的存在,他们的幼崽也曾经有被盗走的情况。可想而知,那些小龙人落到海盗和黑心行商手里会是什么下场。没了长辈的呵护,个体再强悍,也会被洗脑成奴隶。

    卫纵盯着那些闸门,心里也有些怀疑。

    “马上就要十点了,我们会知道的。”

    庞大的看台座无虚席,整个竞技场内充斥着巨大的人声。这些声音由个体的咆哮和欢呼组成,最后汇聚成舞台上方躁动狂暴的气流——比赛还没开始,观众们就已经嗅到了血腥味。

    十点一到,看台骤然变暗。

    一道蓝色的光打在舞台上,当人们适应了黑暗,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舞台中央,轻笑的声音如同响在他们每个人的耳边,低柔磁性。

    这女人身材极为窈窕,穿着火红的紧身长裙,洁白的肩膀和胸脯半露,丰润美艳。

    她的面孔在蓝光中模糊不清,声音却在空气里回荡。

    【先生们女士们,今晚是个决胜之夜!我们会看到蝴蝶夫人和一丝不苟展开殊死决斗!】她用力地指向舞台两侧升起的高台。

    两座高台如同牢笼,激光束严实地笼罩住高台,里面各自站着一个人。

    看台疯狂了!欢呼和咒骂的声音如同海啸席卷整个竞技场,震耳欲聋!无数鲜花和首饰砸向选手,却又被金属网拦下,掉进了看台和网之间的空隙。

    【感谢大家的打赏,我们会一一收起送给选手】

    女主持人娇笑一声。

    【当然,是送给活下来的那位选手】

    看台响起阵阵嘘声。

    【但是呢,在大餐开始之前,我们可以先品尝一道可口的小食,现在就让我们开始吧——】

    主持人激动地喊道:

    【女士们,先生们,请大声地喊出我们的口号!】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李紧他们这个包厢的其余五位客人。

    他们打着领结,戴着高礼帽,女人们束着细细的腰肢,优雅美丽。但在此时,这些人抓住围栏,拼命地挥动拳头,眼角近乎崩裂,脖子青筋直绽,唾沫从他们一张一合的嘴巴里飞溅出去。

    他们嘶吼着、疯狂地咆哮着。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就是不死不休!

    第91章 那是什么?!

    “让我们尽情狂欢吧!”

    主持人朝看台舒展双手, 作出拥抱的定格姿势。她的胸前波涛汹涌,汗水顺着额角一路滑到白腻的沟壑里,如此鲜活动人。

    然而下一秒, 她消失在了原地。

    李紧被周围的人声震得头晕,见此情景靠了一句。

    “搞半天是全息投影。”他拽过卫纵的手捂住自己耳朵,烦躁地抱怨,“我脑袋快炸掉了!”

    卫纵见状直接踹了围栏一脚,砰的一声巨响, 围栏发出摇摇欲坠的断裂声。

    “啊——”正扶着围栏的几个人吓得失声大叫, 都纷纷朝后推开。

    卫纵冷冷道:“吵死了。”

    那几个人看看眼前又高又壮满脸胡子的男人,都识相地闭上了嘴巴。这一看就是个在海盗船冒尖的新人, 满身都是血腥味,他们这种安逸许久的可没法比。

    “出来了!”其中一人忍不住小声说。

    所有人都看向下方的舞台。

    一个浑身赤膊的男人从升起的闸门里走了出来。

    他的影像同时出现在了四周的金属网上, 那样消瘦、黝黑,神情那样的恐惧和犹疑, 他虽然自己走了出来,但又仿佛被驱赶似的,脚步踉跄。

    这竟然是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男孩。

    有人在他瘦得惊人的身体上,用特殊的荧光材料画了一条长长的蟒蛇。蟒蛇顺着他的脖子爬过后背、前胸、后腰,最后停留在了暧昧的尾椎骨,蛇信没入了谷峰里。

    男孩茫然地向前,摔倒在舞台边沿,那条蛇便像活过来了,在他身上蜿蜒游走,其中隐晦的青色令看台上的男男女女都发疯一样地敲打着金属扶手,恶意扑面而来。

    他爬起来,抱着自己浑身战栗看向四周, 环形的巨大看台在他眼里模糊成一片,分不清那些可怕的声音具体从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