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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七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小院,她抬头打量一圈,小院没有任何变化,那人也没有再送东西过来。不仅没有,而且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出现,每每傅七睁开眼睛望着与昨夜如出一辙的房间,心中都情不自禁生出一丝隐隐约约的失落。

    那个人来时她觉得对方烦人极了,可现在那个人不来了,她又止不住地惦念她,担心她是不是受了伤,或者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傅七勉强调整好心态,想着再过段时间她应该就会回来了吧,可一个月过去了,傅七依然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傅七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唇角突然扯起一抹笑,那位师姐果然是在拿自己打发时间。

    现在她不无聊了,自己这个玩偶便被她随意地丢弃掉了。

    傅七将脑袋埋在膝盖上,明明早就已经预想过结果,可真到了这一天,她还是止不住的情绪低落。以前不曾拥有过,便不曾抱有任何一丝幻想,可现在她感受过了被人关心在意的滋味,又如何能轻易的释怀?

    她贪心地想要抓住那一点难得的善意,愿意为它痴,为它狂。

    系统很是不解,“宿主,你怎么又不理傅七了?”

    秋月白慢条斯理地数着自己的金银财宝,“她不是不想见到我吗,我现在不是刚好如了她的愿?”

    “可这……”傅七现在都快要疯了。

    傅七最近怨气极重,她本也不想,可心情却不受她的控制任意胡来。她时而想起师尊,时而想起那位许久不曾出现的师姐,恍然觉得她们根本就是一路人。若是不想真心实意地待自己好,那么一开始的时候就不应该给她希望。

    明明给了她希望,最后却又无情地看着她从高处坠落,摔得遍体鳞伤。

    自己在她们眼里究竟算什么?路边高兴时哄一哄,厌烦了就立马遗弃的流浪狗吗。

    傅七闭上双眼,心里止不住地烦闷。

    世人都说师尊胸含温柔与大爱,可在她看来,世间最无情的人莫过于师尊是也。

    许是这些天一直在胡思乱想的缘故,这一夜傅七终于梦见了师尊。师尊模样高高在上,神情冷淡而疏离,她依旧好看得不讲道理,傅七下意识停下脚步,不敢过于靠近她。

    可傅七却心有不甘,她止不住地想要靠近她,追问她:“这些年来,为何师尊你不曾关心过我一次?”

    哪怕有一次也好,哪怕在她被欺负时,师尊曾出手维护她一次,她也不曾这般痛苦。耳旁久久没有回答,傅七情不自禁地抬头,师尊依旧光华霁月,美貌动人,她情不自禁地向师尊靠过去,“师尊,你告诉我,我究竟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好?”

    她双手掐住对方的肩膀,却不经意地将师尊的衣袍扯了下来,雪白的香肩骤然越于眼底,傅七突然愣住。

    但很快,心底的不甘心压过了她的理智,她看着自己眉目狠戾地将师尊扑倒,将她身上的精致华袍撕成了碎片,她压在师尊的身上,看着对方娇美白皙的身体,突然想要狠狠地报复她。

    于是她义无反顾地对准那张极为柔软的嘴唇吻了下去。

    一股清雅的香气毫无防备地撞入鼻息,尚还带着师尊的体温。指腹下的肌肤细腻而温暖,几乎让傅七舍不得松手,傅七不由自主地挨着对方柔若无骨的身子,变本加厉地想要索取更多。

    可师尊突然抬起头,她发髻微乱,脸红娇羞的模样风情万种,宛若人间绝色。她一脸怒容,语气是止不住的愤怒和失望,“孽障!”

    傅七猛地醒了过来,浑身冷汗。

    第48章 师尊以身饲魔(四)

    傅七手脚冰凉, 她口干舌燥地落下床,一口气喝了一整壶水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些。

    她止不住地东张西望,确认周围四处无人后, 一颗乱跳的心才缓缓平静下来。她情不自禁拧着眉心, 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而且还在梦中对师尊那般大逆不道?

    眼下时辰还早, 但傅七显然是睡不着了,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最后捡起了角落的斧头奋力地劈起柴来。

    秋月白最近发现傅七总是躲着自己,她看过去, 她便不动声色地将脸别开, 假装从未曾注意到秋月白的视线。若非她早已悄无声息地红透了耳尖, 连秋月白都快被她骗了过去。

    玩味地勾起红唇, 秋月白浅浅一笑,“有意思。”

    因着那个梦的缘故,傅七每次见到师尊都心虚不已,只要一望见对方如一泓秋水似的眸子,她便止不住地心跳加快,浑身发热。傅七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回味梦中的细节,可越是压抑, 画面越是清晰, 仿佛身临其境般, 鼻尖仿佛都跟着萦绕起浅浅的一层淡香。

    她心乱如麻,勾着脑袋, 耳朵止不住地发烫。

    她只希望师尊不要发现自己的异样, 这般想着, 傅七的心跳却变得更快了。

    怀月恨恨地瞪着傅七, 平时端的一副生人勿进的性子,现在萧渡一来她便装作羞红了脸,她不是对萧渡师兄有意思是什么?明明是自己先遇见萧渡师兄的,她休想和自己抢。

    怀月转眼望向萧渡:“萧渡师兄,你今天来月隐峰是来找我的吗。”

    秋月白跟着望过去,萧渡连忙示意身后的道童将东西呈上:“听师尊说,师叔旧伤一直没有痊愈,弟子仰慕师叔许久,所以弟子今日特意带了一株芝雪草过来,希望能为师叔尽一点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