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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原文中, 陆嫣正是被炼成了这颗招魂铃的陪衬之物。

    系统闻言点头:“是。”

    它见宿主不慌不忙, 便问:“宿主, 你现在打算替傅七把招魂铃抢过来吗。”

    秋月白浅浅一笑,“你觉得凭我现在的实力能替她抢过来吗。招魂铃本就是傅七的, 谁也抢不走。”

    寒芝见她笑得那般开心, 清亮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小心思, 她有心想提醒碧霄, 可寒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立场去要求碧霄什么。想起碧霄近日来的所作所为,她抿紧嘴唇,打算任由碧霄作茧自缚。

    南华真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傅七时刻注意着师尊那边的动静,便将南华真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心头炽热,情不自禁地想,若是她得了那异宝实力大增,师尊会不会就不再心心念念想着怀月,而是因着她的厉害对她多几分关心和注意?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师尊对怀月笑得那般开心,无意识地捏紧了手指。

    那宝物,她一定会得到。

    傅七最近总是没影,秋月白去她的房间好几次都扑了个空,怀月在一旁状似无意地道:“师尊我们回去吧,兴许她正在跟萧渡师兄约会呢。”

    秋月白望过去,怀月撇了撇嘴唇,脸上很是不满:“萧渡师兄天天跑去找她,两人总是天还没亮便瞒着我们所有人出了客栈,要不是我找不到萧渡师兄随口问了一嘴店小二,我都不知道呢。”

    她情不自禁搂住秋月白的手,“师尊,你也该管管师姐了。”

    “外面的世道这么乱,她一个魔不好好待在客栈也就罢了,还带着萧渡师兄招摇过市,她的身份被识破不要紧,可若是师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怀月满脸担忧,“他可是我们昆山派最有可能成为剑仙的人。”

    “师兄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秋月白笑眼看她,“那今晚你替我注意着些动静,你师姐若是回来了,你让她来我房间找我。”

    怀月连忙欢喜应下,“好。”

    可一连好几天怀月都没有再见过傅七,从那日离开以后,傅七就再也没有回过客栈,连带着萧渡一起也了无音讯。怀月心急如焚,给萧渡传的简讯又通通石投大海,就在她耐不住性子准备向秋月白汇报的时候,傅七终于浑身是血地出现了。

    怀月提着剑冲向她,她不停张望傅七身后,却只见她孤身一人,迟迟未见萧渡的身影,她拧紧了眉心,“萧渡师兄呢?!”

    “你把他骗去哪里了?”

    傅七淡淡转眼,略过她便走,怀月气得跺脚,正打算追上去,却被傅七一个冷冷的眼神钉在原地。怀月浑身一阵冰凉,她心有不甘,可如今傅七身上的气势深不可测,她已然不再是她的对手,情急之下,怀月想到了师尊。自己天天在师尊耳旁说起师兄,师尊若是见到了傅七,肯定会帮自己打探萧渡的消息。

    眼看着傅七的身影快要消失,她不禁大声说道:“师尊让你去房里寻她,她有话要问你!”

    傅七脚步一顿,行进的方向却并未改变。她得到了异宝后本就打算回来寻师尊向她讨一个夸赞,即使没有怀月,她也会第一时间去找师尊。

    师尊的房门并未关上,傅七在门外轻轻地唤了一声师尊,里面响起师尊清清冷冷的声音,“进来。”

    傅七试探地往里看了一眼,师尊正盘腿坐在床上修炼,她放轻了脚步抬脚踏进去,一股惦念已久的清香扑鼻而来,她浑身的戾气都被抚平。傅七小心将门关好,脚步变得轻快许多,她快步走向师尊,“师尊,我拿到招魂铃了。”

    她止不住地跟师尊分享自己的喜悦,分享她这几日有多么的不容易才将宝物抢到手,甚至为此还差点丢了性命。可她喋喋不休许久,却始终不见师尊有任何的回应,她不禁停下来,心中升起一股nongnong的不安和慌张,“师尊?”

    师尊并未睁开,她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傅七口干舌燥,最后不死心唤道:“师姐?”

    师尊终于睁开了眼,可那双眼显得那么清冷无情,毫无往日绵绵的情意。她看见师尊怒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来,她下意识地想向往常那样替师尊擦去血迹,可师尊却拂袖将她打开,口中严厉训斥道:“跪下!”

    傅七双膝着地,松怔地望着眼前风光霁月的人,喃喃叫道:“师尊……”

    可师尊却是用一副陌生的表情冷冷注视她,“当初我曾向天下所有修士许诺,不得随意纵容你杀人,否则我陆嫣便用这条命向全天下人赔罪。”

    “入我昆山之前,你也曾向我许诺过,永世谨记教诲。”

    “可如今你却为了得到异宝杀人如麻,手上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她精致的脸庞眉目愠怒,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缓缓闭上了双眼,“既然你已违背师门教诲,那从今往后,我们师徒恩断义绝。”

    傅七目光一怔,突然觉得从手到脚一股彻骨的寒冷。

    师尊恢复记忆了,师尊不要她了。

    她不禁红了眼,明明先前待她那般好的人是她,为她解开封印的人也是她,甚至在失忆后轻轻软软唤她师姐的人还是她。她原以为她终于能够靠近师尊,可到头来,只因为她得到了招魂铃,师尊便这般无情地将她抛弃了。

    傅七眼眶含着泪,不甘心地抿紧了嘴唇,声音沙哑地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