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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厉峦轻轻摩挲的指尖停止动作,她注视韩则不言不语,韩则被她的视线逼得慌乱又狼狈地垂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韩则心如擂鼓,心底的情绪在那一瞬间变得微妙无比。

    半晌后,头顶咄咄逼人的视线消失,韩则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不敢再过问岑厉峦和秋月白之间的事情。察觉岑厉峦大步朝秋月白走过去,韩则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钻戒,满脑子都是林幼知道事情后对他失望无比的眼神。

    直到岑厉峦在秋月白面前停下?,韩则一个激灵突然惊醒过来,对林幼的强烈渴望让他生出来一股巨大的勇气,他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横在了岑厉峦和秋月白之间,“妈,我对宁宁是真心的,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秋月白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的后脑勺,“?”

    岑厉峦的目光在刹那间变得气势凌人,秋月白急忙摇头摆手,我不是我没有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秋月白简直恨不得反手一个煤气罐扔过去,你要死可别拉着我一起下水。她立马就想拔腿跑到岑厉峦身边,可苏漾听见韩则的深情告白,顿时又抑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再次汪的一声哭了起来。

    秋月白看了看苏漾和韩则,又看了看岑厉峦,岑厉峦始终面色平静,可十指攥紧的手背却隐约有青筋凸起,显出她不那么平静的内心。秋月白顿时一脚踹开韩则以表忠诚,“jiejie你别听他胡说!”

    她义愤填膺地瞪了韩则一眼,“他就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好继承您的亿万家产!”

    韩则:“!”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苏漾一听,顿时止住了哭声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两步。这可不得了,要是真跟岑家的亿万家产沾上关系的话?,就算他韩则是岑厉峦的亲儿子今天恐怕也危了。

    果然,一听到家产两个字,岑厉峦顿时变了个人似的,身上所有?的漫不经心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叫人捉摸不透的冷漠。韩则顿时心惊胆战起来,他急忙解释,“妈,你别听她瞎说,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虽然他平时玩世不恭,不学无术,但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他还是知晓的。不说岑厉峦现在还身强力壮,就算她现在命若悬丝,自己也不能主动提起家产的事,这叫大不孝。

    韩则一脸死灰,岑厉峦红唇一挑,“你没有,那难不成是我有??”

    韩则张了张嘴,明明心中有千万种解释,可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徒劳无力地努力了许久,最后也只能挤出来一句,“妈,我真?的从来没有?肖想过你的钱。”

    岑厉峦淡淡瞥过他,你是没有?肖想过我的钱,但你大逆不道竟敢肖想我的人。

    这可比肖想我的钱严重多了。

    岑厉峦转身,似是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烦,“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家门一步。”

    韩则被岑厉峦关了禁闭,顿时丧气不已,连离开的背影都显得颓废无比。苏漾杵在原地正犹豫不决,岑厉峦一个眼神扫过去,她立马一哆嗦,“我突然想起来我等?会儿还有?课,岑阿姨,宁jiejie,我们下次再见。”

    她拔腿就跑,跑得比韩则还快,生怕惹祸上身,被岑厉峦迁怒。

    韩则和苏漾离开时秋月白正偷着乐,但很快厄运便降临到了她头上。眼前岑厉峦的身影一花,眨眼间她便被对方揽入怀中,压在了墙角,唇齿交缠间,岑厉峦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嘴唇,语气暗哑又偏执,“哪只手碰的东西。”

    秋月白头晕眼花,刚一张嘴岑厉峦夹杂着怒火的吻又霸道落下来,将她的回答和狡辩统统堵在了喉咙。

    许久后,秋月白差点跪地求饶,岑厉峦望着她两眼泪汪汪的模样终于肯歇口气,却仍旧不愿意放过她,直接将她塞进了车后座。秋月白双手撑着车玻璃,她努力解释,但她越是解释,岑厉峦便越是霸道。

    秋月白不死心,她喋喋不休,岑厉峦终于被她吵得烦了,轻而易举便弄得她浑身发软,再没有力气说话。

    一个小时后,秋月白虚脱地躺在岑厉峦的怀里,她满头是汗,累得连手指都不乐意动一下?。岑厉峦轻轻将她的长发挽到耳后,“你跟他是什么时候死灰复燃的?”

    秋月白艰难撑开眼皮,“?”感情我刚刚白费了那么久口舌?

    “我真?的没有。”她努力举起两根手指,脸上的表情真?诚得不能再真?诚,“我发誓。”

    她以为岑厉峦终于信她,可岑厉峦盯着她发誓的两根手指看了很久,却说出一句,“谎言才需要发誓为证。”

    说完便再次倾身而下?。

    秋月白思索了片刻,“系统,我怎么觉得她是在故意寻衅滋事?”秋月白蜷缩成一团,“我觉得她就是想弄哭我。”

    许久后岑厉峦终于满意,一个电话打?过来,岑厉峦慢条斯理将衣服穿上就离开了。秋月白撑开条眼缝瞅她,虽然精神上非常想狠狠地谴责岑厉峦一顿,但看在她技术还不错的份上,秋月白又假装不知道地将眼睛合上。

    她闭上眼睛的刹那,岑厉峦回头望向?她的眼神深深浅浅,晦暗不明。

    韩则懊恼不已,他有?心想去见林幼,可没有?岑厉峦的允许他不能踏出房间半步,他并不敢忤逆岑厉峦一个人偷偷溜出去,因为若是让岑厉峦发现了,她绝对会相信宁宁口中的“自己对她的财产有?所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