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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我们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 董真人去赴卫渊的约会,而后一夜未归。 拂逸长老作为化神期大能,对自己的血脉有所感应,第二天早上打座起来只觉得心神不宁。 拈了蓍草起卦,算出来是大凶死兆。 于是当下再不犹豫,踏雾乘云来到卫渊所在的山头。 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很可能已经死在此处,拂逸长老心中悲愤万分,想也不想就朝着山头洞府所在一剑劈下去。 化神长老的一剑,足以削平半个山头。 只见那道剑光忽然暴涨至百余丈,夹杂着锋利的淡青色剑气,气势汹汹的自天空中削落。 这一剑若是削到实处,封氏姐妹连同卫渊等人都会立刻没有命在,甚至浮山会因此而坠落,牵连到下方的内门! 谁知就在这时,山头处一个淡黄色的圆形护罩升起,正好迎上这一柄巨大的青剑,两两相抵,竟然将其势消融于无形。 “拂逸长老好大的火气。” 封宝儿的洞府随即门户大开,扎着高马尾的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双手笼在绣着日月星辰的黑色袍袖内,施施然抬头望天:“怎么,跑到小辈这儿来撒野了?” 正是云震长老。 国与国之间,从来都是利益与相争的关系。 云震和拂逸这两个分别在凡间立了国的大能,在仙门也属于这种关系。 “拂逸,如果今儿我不在这里,你是不是就能要了我真传弟子的性命?!”云震看着拂逸自天空降落在面前,问责道。 “少废话,让姓卫的出来!”拂逸高声道,“我儿昨天晚上受他邀约宴饮,一夜未归,很可能就死在他手上!” 化神长老起步千岁,基本上都已经处变不惊,然而拂逸此时额头青筋都绽了出来,可见其内心之激愤动荡。 拂逸长老在那里指名道姓,口口声声说董真人死在卫渊手上,云震长老见状嘘道:“你别在那里胡咧咧,你儿子是个金丹真人,能死在卫二公子手上?是在讲笑话么?” 拂逸长老这个时候冷静下来,细想想也知道不太可能,然而除了卫渊这里之外,他也没有地方追溯,于是梗了脖颈道:“你且让姓卫的出来说话!” 反正纵然不是姓卫的动手,也必定与其有关。 若不是姓卫的昨日宴请,他儿子又怎么会彻夜不归、继而算出大凶死兆?! 就这一条,姓卫的亦死不足惜。 “哟嗬,赶情是来兴师问罪的哪。”云震长老正想再嘲拂逸长老几句,就见卫渊的洞府石门打开,卫琅推着卫渊从里面出来。 卫渊来到云震长老身边,拱手为礼道:“见过两位长老。” 继而望向拂逸长老:“听说长老找我有事?” “是啊,他找你要儿子呢。”云震长老在旁边道。 “原来如此。”卫渊微微一笑,“昨夜董真人来我这儿宴饮,两厢颇为投机,便决心在此处长住相伴了。” 说完看了卫琅一眼,吩咐道:“你让董真人出来吧。” 卫琅答应一声转身去了,随即只听得洞府内传来脚步声响,只见一名头戴镂金攒珠冠,身穿鲛纱衣的青年与卫琅并肩走出来,不是董真人又是谁? “父亲。”董真人身形端正,双手相交朝着拂逸长老执礼。 “你、你……”拂逸长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儿与卫二公子相谈一夜,对过往行事甚为后悔,于是决定从此侍奉在公子身边,常闻教诲、以赎前业。”董真人一本正经。 “他不是我儿子!”拂逸长老很快反应过来,“我儿是金丹真人!” 修士到了金丹期,能够真正的沟通天地,都会产生类似于气势、威压这种东西,而眼前这位“董真人”完全没有。 “惭愧。”董真人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儿昨夜因为愧悔前业,心魔入侵导致金丹崩溃内窍闭塞,如今境界跌落,已经与凡人无异。因而才无脸再见父亲,想待在卫二公子身边,从头再修。” “……这种事,确实有听闻过。”云震长老做出若有所思的神态,在一旁敲边鼓。 他未必不知此事有蹊跷,然而更愿意看到拂逸长老吃瘪。 “放屁放屁,不过是些野史谣传,你我活了千把岁,谁真正见过?!”拂逸长老恨到跺脚,指了眼前那董真人道,“卫二公子是医,指不定就精通易容,反正他绝对不是我儿子!!!” “此事简单,既然长老不信我等所说,听闻仙门有执法堂,找执法堂明辨不就知道了?”卫渊开口道。 卫渊这一句话恰好点醒拂逸长老,他也不再说什么,从储物袋中掏出一颗拇指大的黑色珠子,往天空中一抛。 只见那黑珠在半空中化作一只庞大的黑蝴蝶虚影,让头顶的一片晴朗天空都瞬间阴沉了下来。 它扑扇了两下翅膀,继而很快消失在卫渊等人眼前。 “那是执法令珠,本门但凡有裁决相持不下之事,都会用到它召执法堂的人前来。”云震长老在一旁抄着手解说,“而长老相邀辨冤错,来的应该会是执法堂堂主明谛。” “对了,执法堂你应该也见过,那座缠绕着铁链的浮山便是。” 云震长老话音刚落,就看见名身穿黑衣,长发一直垂到脚踝,身形修长的男人出现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