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霍景霆从家书中抬起了视线, 视线淡淡的看向未央城总府衙门的总捕头,问:“总捕头, 你认为这信中要传递的消息是什么?” 总捕头被点名, 背脊立即一挺, 想要强装淡定, 但表情中还是掩盖不了两分慌乱。 “回将军!下官觉得这jian细极有可能是隐藏在王宫贵族或者朝中大臣之中!”总捕头一句话下来, 几乎不带喘气的, 似乎在紧张。 ……他能不紧张吗!三年前还是他带人闯进“细腰阁”的!还是他第一个发现堂堂霍大将军夜宿妓、院,床上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在抓逃犯后的第二日之后-就听说“细腰阁”被查封了, 细问之下才知道是霍家军所做的, 他忐忑了很久,总害怕倒霉的那个就快轮到他了,谁知道胆战心惊的三年过去了,他也从一个小捕头升到而来总捕头的位置,本想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 谁知道今天他就站在了霍大将军的面前!!!!! 谁能来扶他一把,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居然腿有点软! “何出此言?”霍景霆看出总捕头的紧张害怕之意,却还是一副寡淡的表情。 心情不大好,看到别人担惊受怕,这心情才缓了些。 “这新任的族中族长,下官认为是意指大王,而这家主,下官想,应当是心中对大王有所偏见的的王公贵族或者大臣。”声音听似中气十足,但却更像是因为底气不足,在音量上给自己打底气。 霍景霆点了点头,总捕头想到的,他大概也想到了。 “既然是你所发现的,那么我便让你继续调查这件事情,明面上,你只是调查命案,就说……”霍景霆停顿了下,继而说:“就说是命案还牵连到了一年前李家灭门一案,我此番让你入宫,就是为了此事,调查jian细的事情,切莫让别人知道,我届时也会派人协助与你。” 总捕头脸色一凛,弯腰抱拳:“下官领命。” “退下吧。” 总捕头忐忑的来,忐忑的走,出了偏殿,迎面走来身黑衣帝服的女子,一看便知道是何人,只是…… 有那么点眼熟,但是在那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这种情况也容不得他去细想了,连忙上前低头行礼道:“总府衙门总捕头张绍见过大王!” 在殿中平复了许久的沈容,也想了许久,还是觉得要出来安抚一下被她拒绝了的霍景霆,不然她觉得就今天这事过后,她与霍景霆必然会打起一场持久的冷战,而且还极有可能是霍景霆单方面的。 作为妻子的拒绝了丈夫的亲热,就好像是在明显的告诉丈夫——我不喜欢你的触碰,你你别碰我之类的。 走到偏殿,一生黑色捕头衣裳的魁梧大汉向她行礼,听到名号后,沈容便也不好奇了,只问:“与将军禀告命案?” “回禀大王,是。” “既然如此,待会寡人会亲自问将军,你便先出宫吧。” “诺。” 张绍离开之后,沈容让宫女在殿外守着,深呼吸了一口气 ,还是走进偏殿,轻敲了敲偏殿的门,正安排人去调查jian细事情的霍景霆抬起视线,看向站在门口的沈容。 眉头略微皱了皱,对着其他人道:“就按照方才我所说的去做,出去吧。” 几个人朝沈容行了礼之后,便退了出去,殿门口再度关上,与之前一样,还是两个人单独在殿中。 沈容还站在原来的位置,踌躇不前,不安的绞弄着手指,原本低着头,又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一直看自己的霍景霆,似乎在等霍景霆喊她过去。 “既然你也已经拒绝了,为何还要过来?”霍景霆的语气无奈中还带着两分的愠怒。 本该是新婚夜做的事情,他时至今日才明白,真正的夫妻并非只是共处一室,同睡一榻,要做的是更为激烈的,坦诚相见,相濡以沫,活色生香。 可知道他在看完了册子之后,这二十几年以来历练的自控能力瞬间粉碎得连渣都不剩。 沈容咬着唇,抬起头,看着霍景霆,目光有些许的心虚,也有些委屈。 “寡人……害怕……”其一害怕自己到最后都给不了霍景霆相对应的感情,其次…… ——寡人还是一黄花大闺女,能不害怕吗! 最怕的还是万一尺寸不合,霍景霆一看就觉得是财大……啊呸,她在想什么呢! 反正在没有好气氛的情况下,坚决不交贞cao! 听闻沈容说出害怕二字,再凝视了那明显有害怕而不安之意的小脸,霍景霆略微愠怒的表情才淡去,看着沈容的眼神微微变了,多了一丝温柔。 “我忽略了。”话语中带着一丝的歉意。 “你就再给寡人一点时间,起码不要这么突然。”沈容的话中带着哀求,他半点征兆都没有就直接上了,明明在这一天前两个人都一起躺了好几回床,除了亲亲之外就没有做过更出格的事情,那曾想霍景霆他像是在一瞬之间就对男女□□开窍了一样,她怎可能不被吓到。 霍景霆沉默了半响,才吐出一个“好”字。 听到这个“好”字,沈容内心松了一口气,她现在首当其冲的要快些和霍景霆培养出点感情来,这样,在办事的时候,她才会更加的心甘情愿。、 霍景霆也没说给多长时间沈容,而这个话题点到即止是最好的,过后,默了半响的两人,沈容最先开口问方才到底是所谓何事,连总府衙门的总捕头也来了。 “你过来看一下这封信。” 沈容走了过去,在霍景霆面前坐下,把那书信拿了起来查阅。 不知前因后果的沈容看完信之后,抬起眼眸,疑惑的问霍景霆:“这信有什么猫腻?” 霍景霆便把这来龙去脉说给沈容听了,沈容听到了之后,皱着眉细想了片刻。 “有什么发现?” “或许你会觉得寡人太过武断了,但凭寡人的直觉,寡人比较怀疑是沈安和顾相身边的人。” “这二人身边的人不排除,但为了打草惊蛇,我只会让人大概的监视一下这两人的府邸,更加深入的监视,还要慢慢来。” “还有一事。” “还有什么事?”沈容问。 “你可觉得方才从偏殿出去的总府衙门的捕头张绍是不是有几分眼熟?” “眼熟?为什么会眼熟?”刚刚她只注意到了张绍高大魁梧的身材,并未注意到他长什么样,毕竟像只有长得像霍景霆这种人家绝色才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的长相,从而一眼就记住了他。 霍景霆嘴角微勾,带着一分笑意道:“可还记得三年前“细腰阁”所发生的事情?” 三年前,细腰阁……沈容脸色腾地一下就红了。 “突、突然说这个干嘛?”刚刚才做了点少儿不宜的刺激事情,现在又提起三年前那更加少儿不宜的事情,这是要干嘛? 她几乎把霍景霆的正面都摸遍了,拿霍景霆刚刚做的与三年前她做的来对比,她更加的流氓,道高一尺,魔才涨半仗。 “当时有一个捕头凌晨抓逃犯……” 沈容蓦地瞪圆眼睛。 “你说张绍就是那个捕头?寡人一直以为那个捕头因为在劫难逃,没想到还活到了今天!” …… “我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寡人知道你不是。”目光灼灼。 “可你眼神在说,我本就是那那样的人。” ……好吧,她觉得就是,细腰阁都能被拆了,她想,那个被当刀使的捕头大概也会遭到霍景霆的报复,没曾想这丫三年来过得有滋滋润润的,还变成了今日总府衙门的总捕头,敢情这三年来过得还是挺不错的。 “那他……应该已经认不出寡人就是和你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了吧?” 霍景霆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茶,嘴角带着一个微小的弧度。 “这个,难说。” “要不,想个杀人灭口好方法?” 闻言,挑眉:“是今日灭口,还是明日灭口,亦或者是派人暗杀,还是暗中下毒,伪造成意外死亡?” 沈容笑意有些僵硬,“寡人说笑的。” 论杀人,霍景霆绝对是最为专业的那个,而且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jian细一事被霍景霆压了下来,除了主要的那几个人,也无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外面的人只知道城北发生了一条命案,还牵出了一年前行商李府一府五十六人被一夜之间屠杀的线索,一夕之间,都在讨论这一事。 而霍景霆就是想要把此事闹大,若是那jian细中计,为了逃脱嫌疑,必然会引导别人真往李府被屠杀的案件上面找,只要他动手,便会露出马脚。 第四十九章 沈容出手 夫妻间所谓的花前月下, 就是沈容被蚊子叮了一堆的包, 这都深秋了, 居然还有蚊子?! 可蚊子虽多, 却影响不了今晚的满月的月色, , 娴静而舒适, 柔柔的月光,笼罩整个宫殿,湖面上, 波光粼粼。 月到中秋偏皎洁。偏皎洁,知他多少,阴晴圆缺。阴晴圆缺都休说, 且喜人间好时节。好时节, 愿得年年,常见中秋月。 八月十五, 是后世的中秋节, 但在大魏还尚未有中秋节, 沈容便让膳房准备准备了馅饼和花茶, 邀着霍景霆到花园中赏赏月, 顺带再培养培养感情, 只是感情还没培养好,就已经被这蚊子吓得想要回去了。 反观霍景霆,临湖而坐, 坐姿如山, 屹然不动,湖面波光粼粼的月色柔柔的光亮倒影到霍景霆黑色的眼瞳中,多了几分的柔和,皑如雪的白袍衬托得他如高处不胜寒的琼楼玉宇一样,又把那几分柔和打散,但她还是喜欢霍景霆身穿白衣的样子,已是晚上,霍景霆不再是把全部的头发都束起来,一丝不苟,而是只把一把的头发束了起来,风姿焕发,有夫如此,羡煞旁人。 “我好看么?”霍景霆不动声色的问。 “好……”好字一出,瞧得出神的沈容察觉自己有看被抓了现行,立马低下的头,假装镇定的拿起一块茶点。 霍景霆抬眼瞥了一眼青决,青决会意,朝着其他的宫女内侍摆了摆手,宫女内侍都会意的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最后青决也慢慢的退了下去,只余下他夫妻二人。 “那公子玉好看吗?” 沈容的手一抖,那吃了半块的茶点掉到了桌子上面,溅起了一些小碎屑。 ……怎么突然又提起公子玉了!? 还能不能给寡人消停会了?! 沈容抬起脸,扯开一抹难看的笑容:“这么好的气氛,你能别提起公子玉吗?” 公子玉昨日就已经出宫了,沈容是觉得中秋节近了,虽说他们也没开始过这个节日,那她总不能不过吧,所以秉持中华传统的美德,她亲自去送了公子玉,还让人准备了花馅的陷饼让送给了他。 谁曾想霍景霆从昨日开始就没给过她好脸色,早上晨跑的时候,虽说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可以应付跑圈了,岂料他来晚了,说没看到,黑着一张脸让她再跑一遍,她死活不愿意,他这个流氓把就按到了角落里,一本正经的说要惩罚她…… 啊呸! 男人不管是温润如玉的,还是像霍景霆这类铁血硬汉的,耍起流氓来,连花花公子都自愧不如。 虽说是惩罚,倒是还是没有像上次那回放浪形骸,只亲亲小嘴,楼楼小腰,她似乎也不反抗了,还…… 有那么点配合,一旦配合起来后,这下轮到她无奈了,作为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是拒绝过霍景霆的,她晚上竟然做起了不可描述的梦来,主角还是霍景霆,光着个上身,两人在湖水之中,花前月下,这样又那样,醒来之后她几乎不敢正眼看霍景霆,更在霍景霆一句“你昨晚扭动得似像条鱼儿一样”想找一个地洞钻起来。 她能说她就是把自己梦成了一条美人鱼与他羞耻啪吗?这不是一般的重口。 “那不提他,你要提什么?还是说……”霍景霆赫然站了起来,倾身隔着一张桌子压了下来,撩起沈容耳边的一缕头发,目光微亮:“你已经想清楚了?” “你……你……”沈容你了半天都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被霍景霆没有任何征兆的提问,瞪了一双大眼,眼中有惊慌出现。 看到沈容的反应,霍景霆幽幽叹了一口气,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看来,是还没准备好。” …… 霍景霆是开了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