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页

    电光火石之间,路修斯举起双臂,掌心贴在轿厢内壁。电梯下落的速度顿时降了下来,轨道在摩擦力下闪出一溜火花。电梯服务员吓得瘫倒在地,捂着嘴小声啜泣。

    迦离竭力站稳,只见路修斯眉头紧皱,手背青筋暴起,好像正在使力。

    电梯内的照明抽风似的明灭闪烁,好奇心强烈的迦离也把手贴在墙壁上,顿时感到浑身过电般麻酥酥的,头发从发根处乍起,嘴里有种干燥的金属味道。

    迦离兴奋地叫着:“你看你看,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看向路修斯,却发现他肩膀颤抖,额头沁出一颗颗汗珠,好像已经竭尽全力。

    “你没事吧?”迦离问。

    “闭嘴。”路修斯断然回答。

    轿厢四周像法拉第笼一样绽开蓝紫色的电光,将黑暗的电梯井照亮。电产生的磁力将轿厢吸附在金属轨道上,阻止了直线坠落。

    路修斯控制着力气,一收一发,让轿厢以可控速度一层一层往下落,片刻后,终于安全地降落在一楼。

    用金属名片撬开电梯门,三人走出了这个死亡陷阱。死里逃生,电梯服务员忍不住放声大哭。

    路修斯神色镇定,但面容惨白,扶着墙喘息了一会儿,走到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堂坐下休息。他脱下西装外套,衬衫后都被冷汗湿透了,背脊的肌rou线条打破了斯文精英形象。

    人多的地方安全。迦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路修斯也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愿,她只好闭紧嘴巴,眼睛却咕噜噜地四处乱看。

    “有人发心脏病了!快叫救护车!就在顶层电梯前面……”

    大堂的秩序混乱了一会儿,许多酒店服务人员向出事的地方跑去,耳畔传来寻求医务人员帮助的广播。

    又过了一会儿,迦离隐约听到有人说:“已经没有呼吸了。奇怪,人看起来挺年轻的……”

    路修斯英俊而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了冷酷的微笑。虽然他一直跟自己在一起,但迦离直觉认为,整件事跟他有不可脱卸的关系。

    “走吧。”休息过后,路修斯暂时恢复了一些元气。两人来到停车场,一辆电力驱动的银色跑车自行启动,行驶到他的面前,车门像双翼般从顶部展开。

    路修斯坐进驾驶座,手并没有碰触方向盘,车子自行驶出酒店。

    第3章 来自失踪者的明信片

    “所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迦离终于忍耐不住,出声打破了车中沉默。

    路修斯看起来仍然有些虚弱,深深陷在座椅当中。他思索了片刻,突然叹一口气,像是想通了什么。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一定要保密,哪怕对路雪阳。”他低声说。

    “跟我爸也要保密?好吧……”为了满足好奇心,迦离点头答应了。

    路修斯神色严肃地开口了:“你跟迦南,是双胞胎。”

    迦离静静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后半句。

    “这就是你的秘密?!”她失望地抱怨了一声。

    实际上,迦南和迦离的出生时间一直是个谜。

    路雪阳没有结过婚,二十出头时跟当时的学界女神林霁云交往过一段时间,可惜很快分手了。几年之后,路雪阳收到一个懵懂幼儿,附信注明这是他的种子,伴随而来的是林霁云乘坐的科考船‘摩耶号’在海外失事的噩耗。

    路雪阳从来不肯细究这件事,既然霁云说迦离是他的孩子,那他就毫不怀疑,全心全意抚养。奇怪的是,德拉诺也是这样做的。

    “那么,我跟迦南的父亲到底是谁?”

    “你们没有父亲。”路修斯果断回答,“至少从我们光明坚信会看来,你们俩只有母亲,林霁云在这方面没有吐露更多线索。”

    “光明坚信会又是什么?”

    “你就当做是一个有着共同目标的团体吧。一直以来,我们奉迦南为精神领袖,以他为超自然力量的源泉。”

    “超自然……就是你停下电梯的那种异能?”迦离满心都是疑问,虽然不可思议,但眼见为实,她想获得更多答案。

    路修斯点点头,从怀里的盒子里抽出一张金属名片。他捏着卡片一角屏住呼吸,车内的灯突然跟电梯遇险时一样开始闪烁,那张厚厚的金属卡片凭空变弯了。

    迦离大失所望:“只有这样?这不是掰弯勺子的把戏吗?”

    “我的能力跟迦南比,就是小把戏。”路修斯含混地回答。显然,他并不想跟迦离详细解释自己的能力。今天的事好像已经耗尽了路修斯的体力,他喘了一口气,把扭曲的卡片丢给迦离。

    迦意犹未尽,继续追问:“还有别的吗?把水变成酒,驱魔,或者五饼二鱼变出一大堆好吃的什么的?”

    “不会,谢谢。”路修斯额爆青筋,露出不悦的神情,“安静点听我说。刚才有人破坏了电梯,打算制造一起意外,置你于死地。”

    迦离睁圆眼睛,惊讶道:“我?!为什么?”

    “大部分是为了钱。之前十几年的平静的生活只是假象,迦南一直在保护你。他失踪后,组织的敌人、内部的不忠者、加上被德拉诺的财产吸引的苍蝇们就都冒出头了。”

    迦离疑惑地问:“可是我从小一直是普通人啊,除了食欲旺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路修斯撇了她一眼:“是很奇怪。你们俩从幼儿时期起就有很大不同,或许你只是迦南意外的zigong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