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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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过来靠的近,裴郁卿轻轻往前一凑就亲到了她,“好看。” 秦书用力拍了下桌子,目光如炬。 裴大人收敛距离,指腹轻拭了拭唇角,认真回答,“好看。” 秦书沉吟片刻,暗自思量着什么。 裴郁卿正欲和殿下培养培养感情,转廊处静嘉的大嗓门渐近而来。 她似乎遇到了什么令她生气的事情,火急火燎,走路带风。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静嘉一过来就倒了杯茶喝个见底,喝完又倒了一杯继续喊,“气死我了!” “怎么了。”秦书稀奇地瞧着她,能把她气成这样,十有八九是叶华年吧。 “叶华年,叶华年是王八蛋!”静嘉愤愤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控诉他的罪行,“你知道吗阿姐,我竟然撞见他、他和其他公子哥一块去楼子里喝花酒!” “更可恶的是他说我没有那个什么楼里的头牌姑娘漂亮,本公主雍容华贵高高在上,他竟然说我不漂亮!” “他、他还说没有人愿意娶我,没有人喜欢我这样的!” 静嘉一口气不带停地怒斥叶华年的种种罪行,说完深呼吸了两下,瞧见秦书和裴郁卿没有一点儿反应,“你们怎么不生气呀!” 秦书喔了一声,“他太过分了。” “嗯,罪无可恕。”裴郁卿附和。 面对如此敷衍,静嘉语塞。 他们两个好过分。 真是夫妻一对,一丘之貉! 静嘉顾自坐在凳子上生闷气,秦书疑惑地托腮看她。 “请问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小公主,您在气什么呢?” “我!”静嘉顿住,转着眼珠子想了想,“他喝花酒!” “噢,所以你是因为他喝花酒生气。”秦书瞅着她,漫不经心道,“可是叶华年喝花酒,跟你有什么关系?” “......” 静嘉愕然一瞬,莫名心虚起来。 “他......他......” “他说你不漂亮,没人喜欢你。他说了又不算,你骂回去就是了。”秦书似笑非笑地望她, “管他说什么,反正你又不喜欢他。” “我当然不喜欢他!” 静嘉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站起来,语无伦次地辩解,“我...我怎么会喜欢他,他那样的臭纨绔,我......本公主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喜欢他!” 秦书装模作样哦了声,静嘉刚说完,叶华年便从庭门悠悠晃了过来,懒洋洋地声音一听就让人生气,“那可真是多谢小公主不嫁之恩。” 静嘉睁大眼睛看向他,更心虚的厉害,“你干什么偷听人家说话!” “谁偷听了,本公子光明正大走过来,就听到某位小公主说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我。” 静嘉侧目怒嗔他一眼,“你不是在喝花酒吗,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怕有些小公主胡乱冤枉本公子的清白。”叶华年说着随手端起桌上盛着茶水的杯子喝了口茶。 静嘉愣了一瞬喊道,“那是我喝茶的杯子!” “噗——” 叶华年一口未咽下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静嘉抬袖挡住脸,袖子上都被淋湿了一些。 “叶华年!” “咳咳咳——” 叶华年咳得直不起腰,耳朵都红了。 他恼羞成怒地皱眉教训她,“你不早说!” “我......谁叫你拿起来就喝的!” “你不喝倒出来做什么!” “那你自己不会倒一杯吗!” “有现成的谁还去倒啊!” “你无耻!” “你以为小爷愿意喝你喝过的杯子吗!” 叶华年说着拿袖子擦了擦嘴巴,颇嫌弃的模样。 静嘉怒不可遏地推他,“我还没嫌弃你呢!” 两个大嗓门吵的不可开交。 裴郁卿按了按眉心,虚弱地撑着额角,“殿下,微臣头疼。” 秦书随口应了一声,兴致勃勃地看着静嘉和叶华年又吵又打。 裴郁卿幽然叹气,这两个讨人嫌的家伙去哪里吵不行,非跑他上卿府做什么。 他俩是快成了。 他和殿下就快要完了。 上正厅有三阶石阶,静嘉一边和叶华年吵一边和他相互推搡打架,叶华年注意着躲开,退至阶下。 静嘉没注意脚下,一脚踩空直直栽了下去。 秦书微惊,下意识起身想过去扶她。 叶华年见她跌扑过来,来不及反应,伸手就搂住了她的腰接住了她。 这三阶台阶的高度颇离谱,离谱到她栽下去,叶华年正面接住她,高度正好四目相对,唇瓣相接。 秦书站在原地,悄然吸了口气,扬眉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裴郁卿头疼地撑着脑袋,恰好也挑着眉一瞬不落地完整看到了一切。 静嘉怔愣半晌,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底只剩惊愕,眸汪一盈润水。 叶华年垂着眼睑,只能见少女微粉琼鼻,而后只觉唇上柔软不似人间物,呼吸满馥馨香。 周遭寂静无声,唯风略耳。 除此之外,便只剩彼此清晰可闻、心口一下一下的闷声。 第37章 浊酒意阑珊 (二) 春宴夜。…… 夜笙琉璃宫城, 满目琳琅。 盛大宴场,入夜即开。在子夜之前,宗亲世族共聚, 陛下贺词,百官恭祝。之后便是载歌载舞, 笙歌鼎沸。 每年春宴,欢节大过规矩, 不必恪守一些繁缛的礼节。用陛下的话说, 称之与民同乐。 秦书没待在位置上看歌舞, 而是寻着机会溜出去了一会儿。 司音在涟鸢湖旁的假山等她,湖上四周皆围满了人,烟花棒在各处闪耀如星, 热闹非凡。 司音等了一会儿,见到秦书鬼鬼祟祟地过来。 “殿下,给。” 她摸出一块玉佩递过去,秦书接过来看到上面刻着的‘魏’字,小声讶异, “还真弄到了?” “那是自然, 殿下交代的事情,属下必定办成。” 司音小小得意, “魏其侯府的小侯爷说的没错, 他这大哥魏贤郎, 当真是好色成性之人。” 偷他的玉佩简直易如反掌。 “能偷到玉佩,这回也是多亏了魏其小侯爷配合。” 秦书了然地点点头, 目光复杂地看向她。 司音顿了一下,解释道,“属下并未牺牲色相。” 秦书叹着气拍拍她的肩, “今夜若生变故,我恐怕就要牺牲一回了。” “嗯......啊?” 司音没来得及问清楚,秦书便已经转身摸着路回去了。 许是歌舞看的没趣,静嘉自个儿跑出来在放‘铁树银花‘。 秦书拐了个弯没回宴场,去一旁找她。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静嘉抬头看到她,大方分给她一把烟花棒, “那些歌舞我都看腻了,年年也没些新鲜。” 她点燃地上的烟花,顷刻五颜六色,如璀璨银花树高高喷洒。 秦书让她帮自己点上烟花棒,扬在手里玩儿,随口问了一句,“裴大人和温大人是不是被陛下唤去了?” 她方才远远望了一眼,两个人都不在位置上。 静嘉点头,“嗯,父皇素来最喜欢找他们两个谈事情,连大年夜也不放过人家。” 说话间,秦书抬头扫了一眼,瞧见叶华年从宴场过来,正路过她们这里。 她扬手挥了挥手上的烟花棒,“叶华年!” 静嘉呼吸一滞,回头瞧见叶华年已经从卵石路走过来。 秦书手上一支烟花棒烧完,换了一支点上。顺便分给他一些,“怎么,你也待不住了?” “是阿,那些歌舞我都看腻了,也没个新鲜。”他随意回了一句,燃了根烟花棒。 听着如此熟悉的话,秦书不禁笑了两声, “你和静嘉还真是心有灵犀的很,连说的话和语气都不带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