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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是你偷了秋蝉的卖身契!”

    苏小药冷笑一声:“笑话,大庭广众之下,你凭什么说我偷东西了,你哪只眼睛瞧见了?”

    “这是你江家的大门口,不是你还有谁?”赵高鼻子都气歪了。

    苏小药站在台阶上,睥睨着底下的他:“赵公子,你也这么说,那我还说我刚刚丢了一万两银子呢,十有八九就是你偷了!”

    “你你你!”赵高气的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又道:“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苏小药轻嗤一声,白皙的小脸上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彼此彼此。”

    我是女子,你是小人。

    不亏。

    赵高气的险些仰倒在地:“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报官!”

    苏小药笑眯眯的摆摆手:“好走不送。”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大门,江寻和柳眉刚要走就被苏小药叫住了。

    “呀,是二叔和二婶,好久不见啊。”

    江寻脸上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你们回来了,一路可还辛苦、”

    苏小药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路上倒是不辛苦,就是想着我那五万两银子想的辛苦。”

    江寻脸上的笑容一滞,刚要发作,就看到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淡漠的扫了过来。他赶忙推推柳眉:“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了。”

    柳眉不情不愿的拿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苏小药接过荷包,迫不及待的查看了一番,确认无误之后,澄澈的大眼睛眯成了两个弯弯的小月亮。

    “谢谢二叔二婶,下次二弟再去通天坊记得喊我哦,放心,我不会让二弟输太多的。”

    江寻脸憋成猪肝色,他狠狠瞪了苏小药一眼,便拉着柳眉急匆匆的走了。

    苏小药噗嗤一下笑了,又掏出五张银票,财迷的数了又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一跃成为了小富婆。

    江司匀见她眉心眼角全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不由得暗自琢磨着,既然这个小姑娘头这么喜欢银子,得找个时间好好让林青算一下,现在自己到底有多少钱银子了。

    苏小药抱着荷包一路唱着小曲,回到了静心居,别提多开心了。

    江司匀站在廊下,看着那个在葡萄架下躺椅上兴奋的打滚的苏小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虽然赵高是个渣男,但是还算有几分尿性,竟然真的一纸状书将苏小药告上了县衙。

    刚在云水居吃过午饭,两个衙役就来家里带人了。

    聂无双担忧极了,苏小药却没当一回事儿,见江司匀起身。她连忙阻止道:“阿匀,这几天你也累坏了,就不要去了。”

    江司匀摇摇头:“夫妻本为一体,又是去县衙大堂,怎么能让你自己去,走吧,我们一起”。

    说着,少年伸出一只大手。

    大手根根修长,骨节分明,金色的光芒穿过指缝在花厅地板上落下点点斑驳,即便还未握上去,苏小药便觉手心一阵guntang。

    看着聂无双投过来的揶揄眼神,苏小药脸一红,这才拉了上去,红着脸说道:“娘,那我们先去了。”

    “去吧去吧,早点儿回来。”

    看着苏二人相处的和谐模样,聂无双越发欣慰。

    第16章

    易水城县衙,苏小药和江司匀赶到的时候,门口围了一圈吃瓜群众。

    大堂之上,一身穿紫色锦袍的小公子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上,桃花眼红泪痣,男生女相,若非手持惊堂木,坐在县衙最高位置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是哪个高门大户出来的娇贵公子。

    他便是易水城新来的县令钟鸣。

    来的路上,就听很多大姐小妇人在偷偷议论着钟鸣多么的貌美,甚至比娇花还要漂亮,若非亲眼所见,势必会以为对方在说谎。

    哪有一个男子生的比花儿还漂亮,可偏偏眼前这个钟鸣就是。

    堂下是一大腹便便的富贵老爷和一满身补丁的村民。

    钟鸣单手指着下巴,猛地一拍惊堂木。

    “呔!刘兴聪,三年前黄老汉家的女儿被你jian污,寻了短见,是也不是!”

    “冤枉啊!”那富贵老爷刘兴聪大喊一声:“青天大老爷明察啊,这分明就是黄老汉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啊!”

    黄老汉恨得咬牙切齿,老泪纵横:“大人,小人真的没有说谎,我青阳镇百姓都知此事,我可怜的阿悄原本在刘兴聪家做洒扫丫头,不想去了一月有余,便好好的一个人自杀了啊,大人,我的阿悄就是被刘兴聪逼死的!”

    刘兴聪揉揉酒糟鼻子,呵斥一声:“你满口胡诌,分明是你家那阿悄见财起意,勾引本老爷,老爷我心善,想要收她做第十八房小妾,可那死丫头又反悔了,不但拿了本老爷的五十两纹银,还故意以死相逼,坏我名声!”

    “你!”黄老汉气的说不上话来:“我家阿悄老实本分,何时会拿你的银子?你血口喷人!”

    刘兴聪拿出一张纸,扔到了黄老汉的面前:“拿没拿,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阿悄那个小贱人,就是贪心……”

    椅子上,钟鸣早就听的不耐烦了,薅起斩立决的牌子向着刘兴聪砸去。

    “你给我闭嘴吧你,满口喷粪!”

    刘兴聪吓得哆嗦了一下。

    只见钟鸣下首一个手拿折扇的干净少年,郎朗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