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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是在替自己吹木屑?

    苏小药偷偷瞄了眼天边的夕阳,渐渐的投入地平线的怀抱,在坠落的瞬间,迸发出耀眼的红,连带着她的脸颊上都云霞满天,莫名的心跳乱了几分。

    第19章

    清晨,苏小药还是起晚了。

    昨晚她和江司匀就已经说好今天要去风云楼整改,不想一觉醒来,又日上三竿了。

    她急急忙忙的从榻上起身,可越是焦急越是麻烦,尤其是头发,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弄越乱,最后变成了一团糟。

    因为不习惯丫鬟伺候,所以小红和秋蝉早就被她打发到外面去了,眼下看着搅在一起的疙瘩她发起愁来。

    江司匀一进门,就见苏小药正坐在梳妆台前唉声叹气。

    “怎么了?”

    苏小药气鼓鼓的回头,指了指后脑勺:“头发搅在一起了,解不开。”

    江司匀细看,果然,那里有散乱的头发缠在了一起,拧成了死疙瘩。

    “我帮你吧。”

    苏小药刚要开口拒绝,却发现少年早已上前,为了早点儿出门,也就任凭江司匀去了。

    江司匀动作很轻柔,一点一的慢慢将死疙瘩上的乱发分开。

    又是一阵困意袭来,苏小药小脑袋一点一点,眼皮开始打架。

    原本,死疙瘩已经解开,摸着少女绸缎般丝滑长发,江司匀突然有些舍不得放手。

    透过铜镜,他注意到苏小药又困得迷糊了,不由唇角微扬,原本已经停下来的手指,又开始动作了起来。

    秋风徐徐,裹挟着甜蜜的桂花香扑面而来。金色的光芒从窗棂上偷溜进来,窗下的几株翠竹轻轻晃动,光影浮浮沉沉。

    梳妆台前,少女迷迷糊糊睡得一脸娇憨,而他身后的少年,眸光温柔,手下翻飞,那些调皮的长发在他手里乖顺极了,取其中一部分梳成一缕一缕的小辫子,结鬟于顶,其余部分自然垂下,轻轻垂于脖颈下。

    一个娇俏又精神的垂鬟分肖髻在那双修长白皙的巧手下完成了。

    看着铜镜中的少女,江司匀心头柔软成一片汪洋,满满的都是宠溺。

    这就是自己的妻,也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儿。

    谁说秋日总悲情,他怎么觉得这个秋天却比往常温暖了百倍。

    终于,苏小药在一个点头中猛然醒来。她甩甩头,擦擦嘴角,嘟囔道:“怎么又睡着了?”

    待在看到铜镜中的自己时,嘴巴张的老大。

    铜镜中,少女梳着一个精致的发髻,鬓角留下的两缕长发,完好的将汤圆脸的缺点掩盖,束好的小辫子于细节处彰显精致。

    发型简单大方,又不失可爱。

    不得不说,一个好的发型绝对能改变人的颜值。

    如果说平日里总是两个麻花辫示人的苏小药就是一颗圆滚滚的汤圆,那么现在的她,绝对算的上是一个娇娇俏俏的小美人了。

    她明明记得睡着前,江司匀在给他解头发上的死疙瘩,难道说?

    “阿匀,你该不会告诉我,这是你帮我梳的吧?”

    江司匀脸色微微发红,轻咳一声:“就是看你在睡着,秋蝉还没过来,我就顺手帮你了。”

    苏小药抱着椅子背,崇拜的注视着榻边清润的少年。

    “阿匀,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啊?”

    会做生意、会木雕、还会给女孩子梳头发,简直就是个宝藏男孩。

    少年的莹白耳朵又开始泛红,心中忽的有些慌乱。

    “你先洗漱,我出去看看小六是否把马车准备好了。”

    说完,便像是一阵风似的出了门去。

    苏小药噗嗤一声笑了,她摸了摸头顶的发髻,开心极了。

    也许,就这么跟他过下去,也不错。

    总算了出了门去,马车上,江司匀抬眸看向趴在窗边的少女,尤其是在看到少女的发髻时,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没有拒绝,还这么喜欢,是不是代表她心里已经接受了自己?

    这般想着,笑意在脸上逐渐蔓延。

    苏小药突然回头,诧异的看着他:“阿匀在笑什么,这么开心?”

    江司匀脸上的笑容一顿,又恢复了正常:“你不是说过笑一笑十年少,只有心情好病才能好的快吗?”

    “这倒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眼见着江司匀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好,也甚为欢喜。

    苏小药托着下巴,小胖手轻叩小几几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江司匀抬眸问道:“你怎么了?”

    “一会儿你说我该怎么让风云楼的人服我呢?好歹我现在也是风云楼的主人,就怕到时候会露怯,一个拿捏不住,那不是丢了咱们江家的面子。”

    虽然将风云楼赢了回来,但是怎么管理,苏小药心里还是很没底的。

    江司匀告诉过她,楼里的很多老人都被江寻换了,这么多年下来,那些人指定更偏向江寻。

    若处理不好和那些老人的关系,只怕会让江城和江寻兄弟之间产生嫌隙,那样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江司匀大拇指摩挲着书卷,安抚道:“风云楼既然已经是你的了,那么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娘是不会管你的,至于二叔……”他顿了一下:“他现在所剩无几,若非爹收留,风云楼又岂会让他插手?”

    苏小药点头,眉心还是拧成了一个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