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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父亲口中的那个平安,还好看起来比自己小,他是做哥哥的那个。 平安看到对方和自己拱手,也打开护栏,下车,左右手倒腾了会,也歪歪扭扭地还礼,“平安……我叫平安哦。” 说完,他掰手指头数了数,发现自己的名字比对方少一个字,眼睛睁大,嘴巴张圆了问,“为什么你比平安多一个字?” 怀远想了想,“因为你没加上姓。” “姓,我知道!我爹爹姓魏,我也姓魏,平安是魏家的。”平安为自己的名字多了一个字高兴不已。 因为平时大家都是叫平安,所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拥有三个字名字的人。 “嗯,你叫魏平安,就和我一样是三个字了。”怀远没想到小弟弟会这么高兴,也跟着笑了。 战止戈从小车子的震惊中回神,就见两小孩子已经聊上了,听他们的童言童语都忍俊不住。 这次带怀远来果然是对的,怀远打小身子弱,不得他娘喜爱,小小年纪心思就重了些,且已经被教得过于早熟,失去了这个年龄该有的童心,就该和平安这般胆大又有趣的小孩子待一起。 瞧,才和平安在一起一会儿就已经被带着也朝童言童语发展了,兴许他想的还真能实现。 “怎么想起带怀远出来了?也不怕出了闪失,你家老夫人回来找你拼命。”承光帝看战止戈把儿子也带来了,有些意外。 战家每一代只得一男丁,可想而知有多宝贝,偏偏到战止戈这一代,生出的儿子是个病弱的,多走几步都喘,更别提出来吹风了。也就老国公和老夫人被太上皇指名一块躲干旱去了,不然也不会让战止戈把孩子带出来。 “又不是姑娘家,整日待在家里算什么,这病就是歇出来的。瞧有人同他玩不就有精神多了。”战止戈就看不惯孩子像个姑娘般整日关在家里。 早些时候,他就打算让两个孩子处一处了,之前没带来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机会。听说今日大溪村挖红薯,就想着正好趁这丰收的喜悦让俩孩子也认识认识,只没想到会碰上皇上微服私访。 承光帝看着两个小孩你一言我一语,有趣的对话,主要是拘谨的战家小子被农家小子带出童真来了。 他宫里那几个,就跟战家小子一样,小小年龄就被教得早熟拘谨得很,这小孩身上的天真无邪才是这年龄该有的,但在皇家,天真要不得。 “你家小子五岁了吧,你确定能同那小孩玩到一块去?”承光帝怀疑,一个是显赫的镇国公府,一个是农家小子,玩泥巴吗? “就是要比他小的,比他大的,同他一般一板一眼的,有何意思。”战止戈说着,转而看向承光帝,不认同地说,“皇上怎能这会微服而来,虽说如今难民已经安置妥当,难保不会出乱子。” “朕相信魏卿治下有方。”承光帝说,其实是相信暗中的暗卫。 刚从地里赶过来的魏景和正好听到这话:…… 求别相信,他担不起皇上半点闪失。 “微臣参见皇上。”魏景和上前行礼。 “免礼。”承光帝的目光从他清隽的脸上扫过,落在平安的小脸上,“这是你儿子?” “正是小儿,小名平安,若有冒犯,微臣代小儿请罪。”魏景和看了眼正和镇国公家的孩子显摆车子的平安,深深躬身。 平安见了他爹,一如既往跑过去,站在他爹身边,再度昂头看这个金亮亮的叔叔,奶声奶气,“你也是大官呀,那平安也给你行礼。” 说着也学他爹躬身行礼,小身子还不大立得稳,摇摇晃晃的。 承光帝笑了,“你这儿子倒是个胆大的。” “不过是无知,望皇上恕罪。”魏景和让平安站好。 “朕还不至于和个小孩计较。”承光帝摆手,看向车子,“这车是你做的?” “是微臣画了找人做的。不过是给小儿玩乐的,难登大雅之堂。” “朕瞧着倒是不错。” “我瞧着也不错。”战止戈附议。 魏景和就知道图纸要保不住了,好在他早就防着这一天,按照车子的每一个细节画得更完善了,做出来不说和平安这辆一模一样,至少差不多。 “先随朕去瞧瞧红薯收成。”承光帝没忘记这次来的目的。 “爹爹,平安也可以去吗?”平安跑过来昂起头问,怕他爹不给他去,又加一句,“平安乖的。” “不留下来和这位哥哥一起玩了?”魏景和并没有因为皇上在场就会呵斥他乱说话。 平安纠结地皱了皱小眉毛,忽然就扬起笑脸,上前牵起怀远的手,“他可以和平安一起去啊。” 怀远看到地里都在忙活的人,他一生下来,身子就不好,从出生起就没出过国公府,每日除了在自己的院子里,就是偶尔在园子里走走,从没见过那么多的地,没见过这么多的人,更没见过这么可爱有趣的弟弟,他也想去。 于是,怀远也渴望地看向他爹,“父亲,孩儿也想去。” 战止戈心头一热,他儿子终于敢看他了,也敢跟他提出要求了,平安果然是能改变怀远的的人。 魏景和和战止戈看向承光帝。 承光帝大手一挥,“都去。” 魏景和吩咐身后的衙役将车子给送回家去,便牵起平安给皇上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