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大牢
大牢。 点点的光芒照耀不了漆黑的牢房,灰尘,肮脏,隐晦,空气中弥漫一股难闻的气味,不断刺激着神经,走在这片地方,心情不由得压抑几分。 “踏踏。” 步伐声响起,在这片牢房内显得很响亮,牢房中本来就不多人,很多都是空着的,犯人们似乎早已经被处理差不多了,不是被放了出去,就是运往了长安,还有的就是死了,午门斩杀。 凤飞飞抬起脖子看向外面,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是谁犯罪了,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迎接新人了,除了她这个不算是犯罪的罪人。 “会是谁呢?” 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是萧布何,亦或者是其他人。 心中不敢肯定,不靠谱思考着。 很快,那些声音越来越近,到了她的牢房,几个身影显露出来,不是谁,正是魏元坤,张大志,百里风三人,看到他们三个人呢,凤飞飞像是见鬼了一样,他们怎么来了? “魏叔叔,张大哥,百里大哥,你们这是?” 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他们怎么回来,变天了? “凤侄女,我们……,哎。” 魏元坤等人叹息一声,走了进来,不让那些狱卒为难,狱卒们都认识他们,不给他们为难,抱歉锁上了牢房,给他们方便,关在同一个地方,相互有些照顾。 他们这些狱卒对于他们的事情有所耳闻,能够帮助他们的地方不多,只能到这里了,再多也没有办法,他们没有多大的权利,毕竟现在衙门换了人掌权了,不再是那个大人了,而是萧布何。 几人微微点头一笑,没有见怪,他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对他们最好的帮助了,三人进去了牢房,随便找个地方坐了起来,窗口上洒着点点的光芒,照影出他们那张不怎么开心的脸庞,惆怅,愤懑,怒火冲天,无法压抑了。 凤飞飞第一次从他们脸上看到同样的表情,疑惑问:“魏叔叔,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你们怎么都进来了?难道是因为我吗?” 凤飞飞疑惑指着自己,他们进来这里,她觉得很大可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的事情,他们不可能都进来的,想到这里,连累他人,凤飞飞神色惆怅,怨恨自己。 “哎。”百里风不忍心看到她这副模样,再说了,这次和她无关,安慰道:“凤meimei,不关你的事情,是那该死的萧布何,他……他……。” 话语开始支支吾吾了, 猩红的眼眸透漏出无尽的愤怒,张大志两人也是如此,说起那个名字,手心不由得捉紧了,青筋直冒。 “他们怎么了?” 百里风犹豫了,看了一眼两人,对着魏元坤点点头,魏元坤低头思考一下,抬起头来硕硕盯着凤飞飞道:“飞飞,你不在的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情,萧布何那个老鬼竟然公然联合萧飞燕害死了大人,还把我们这些人都关进了大牢,现在,衙门都在他们两个的掌控之中。” “看来,他们是要除掉我们才安心,县令大人不会无缘无故死去的,肯定是被他们害死的,只是我等如今这副模样,恨啊,我恨啊,早应该听你的话,除掉该死的萧布何,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我恨啊啊!” 魏元坤抱着头颅痛恨,狰狞的脸色,恨不得杀死萧布何,他不应该放任那个人胡作非为,当初他早应该除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也不会有当年那件事情了。 都是他过于的优柔寡断啊。 凤飞飞震惊得张开嘴巴,不敢相信看着三人,直到三人悔恨点点头,她知道事情真的发生了,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突然得让她无法接受。 只是一天,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难道萧布何真的要赶紧杀绝吗? 萧布何他怎么敢? 心中不断提问自己,可结果依旧发生了,事情变得很糟糕。 “呼呼。” 凤飞飞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平息内心,这个“惊喜”果然很惊喜,让她懵了,萧布何动手了,县令大人死了,叔叔们入牢了,自己也在里面,那么衙门里面,没有人可以阻挡萧布何了,接下来他们的命运,将会是——死亡。 看着叔叔那个悔恨,狰狞的样子,凤飞飞是第一次看见,小心问道:“叔叔你知道当年害死我父亲的人是谁吧?” 没有疑问,只有提问。 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这么一问,不过是想要知道他是否知道,魏元坤愣地抬头,看向了凤飞飞,迟疑了,他懵了,她怎么知道,她不知道,对,她应该不知道,只是在问我。 可她的眼神怎么像是审问犯人一样审问,她怀疑自己?她知道了,呵呵,真的知道了。 “你怎么发现的?”表情有些苦涩,口干舌燥,哽咽一口口水都觉得难受,凤飞飞恍然大悟,他果然知道,他知道,却不告诉自己,难道他也有份? “当年你也有份?” 凤飞飞知道自己不应该问这句话,可话已经出口了,阻止不了了,房间中一下子沉静了,死一般的寂静。 张大志苦涩摇头,当年的事情,还真不好说,谁对谁错,他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了飞飞的父亲被害死了,而害人的人就是萧布何,他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 百里风翻了翻眼睛,惊骇注视魏元坤,当年的事情?飞飞的父亲,谁害死的?魏叔叔也有份?这? “飞飞,你想多了吧?魏叔叔怎么可能会有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魏叔叔的为人,他可是抚养了你那么多年,教你武功,教你知识,还有很多事情,都是魏叔叔一手教给你的,他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呢?不可能,这不可能?” 百里风第一个不同意,魏叔叔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不会做那样的事情,肯定是飞飞她疯了,凤飞飞没有搭理他的话,目光硕硕盯着魏元坤,想要从他口中说出一个“不”字,就是这么简单。 魏元坤点点头,又摇摇头,瞬间把几个人搞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又是点点头,又是摇头,难道你真的参与进去了? “哎。” “当年的事情很难说是谁对谁错,你父亲他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不顾大人的反对,亲自去缉拿罪犯,本以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谁知道里面牵涉到了很多事情,包括大人他,大人们都不希望他继续查下去,可你父亲呢,就是不听。” “我也劝过他几次,让他收手,不要继续查下去了,不然会触动那些人的利益,到时候不知道怎么死都不知道呢?谁知道你父亲就是不愿意听,说什么当官就要为百姓做事,一头撞进去了萧布何的埋伏里面,然后,人死了,还被按上了私通的罪名。” “哎,这些都是他自以为是啊,萧布何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别看他什么都没有,其实内地里早已经组织了人手,见谁杀谁,我想你也清楚吧。” 魏元坤一言一语说出当年的真相,很简单,很简洁,让凤飞飞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不是什么惊天阴谋,也不是什么旷世冤案,只是一件小小的缉拿最烦所引起的谋杀,就是这么简单。 “这……。” “魏叔叔,飞飞的父亲真的是萧布何杀死的?他怎么还能够逍遥法外呢?大人他?” 百里风不解了,既然他们都知道,为什么不去高发他,还让他继续逍遥法外呢,魏元坤摇头道:“你以为没有人去高发吗?当年她父亲手下都去高发了,结果呢,都死了,还剩下我,大志两人了,苟延残存下来,就为了保护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不让萧布何侵染。” “你以为大人他是傻子吗?他都知道,只是不想理而已,谁让你父亲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自己死了还要搭上兄弟的性命,你父亲不算是一个好上司。” 魏元坤不怕被凤飞飞埋怨,毅然决然说出内心的评价,张大志苦涩不已,不想说那么多当年的事情,他已经死心了,不再想纠结当年的事情,没想到还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哎,你这又是何必呢?” 无声。 无声的呐喊。 一切都显得那么萧瑟。 凤飞飞愣在那里,凝望身前两个人,苟延残存下来的落寞身子,为了他们,忍受多年的痛苦,死去比活下来还要好受,闭上眼睛,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活着的人呢?还要承受那股疼痛,还要想着报仇,保护他们的儿女,活着是一种痛苦,一种折磨。 她无法不动容,为了自己,他们不惜如此,而自己呢,却怀疑他们,身子噗通一下跪下来了,泪水不断滴落,白花花的脸蛋充满了泪痕,魏元坤摇头拉起她道:“如今都没用了,我们的下场不会好的,萧布何那老鬼是不会罢手的。” “只是我无法面对你父亲啊。” 握着凤飞飞的手,魏元坤满脸懊悔,当年把她送走,一切都不会发生,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 事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