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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成宋骑着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了两圈,余成第小鹌鹑似的坐在后座紧紧搂着他腰,一句话没敢问。

    余成宋找个地儿停下,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给殷顾拨了过去。

    “余成宋?”

    “你在哪儿呢?”余成宋问。

    “楼下新开了一家蛋糕店,我买点东西,怎么了?”殷顾问。

    “你现在回家,”余成宋皱眉,“我困了,一会儿到你家楼下,还有成第。”

    一句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殷顾还是听明白了。“我马上到家,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马上到。”余成宋说。

    上楼的时候余成宋一句话没说,进屋直接进了浴室:“帮我找身衣服吧。”

    “嗯,”殷顾领着余成第往卧室走,“我带他写作业。”

    凉水兜头冲下来的时候余成宋才反应过来。

    cao,怎么来殷顾家了,还洗了个澡。

    真是气疯了,脑袋都乱了。

    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周折雨二姨带孩子串门来了,这两天都住的客厅。

    除了宾馆就只有殷顾,他下意识地选了后者。

    余成宋深吸口气,把水流调到最大,砸在身上的时候有点疼,却也让他清醒。

    每年老爸回来都得吵一架,最开始还得打一架

    他单方面挨打。

    后来能打个平手。

    现在能单方面碾压。

    回首他从小到大,简直是一部励志血泪史,只是他也不知道到现在他算悲剧还是喜剧。

    更多时候他不愿意多想,过一天开心一天,想干什么干什么,谁知道明天死不死呢。

    但有时候他会被迫陷进这种cao蛋的低落情绪里。

    余成第总问他“为什么别人家的爸妈不是这样”,他的回答不变——“因为物种多样性,这种爹妈必须有,上帝看咱们俩牛逼,所以就把老妈老爸给咱俩了”。

    搞得余成第有一段时间成了上帝黑粉头子。

    他笑了声,几秒后又收起笑容。

    其实他也不知道答案,可能是运气不好,也可能是投胎学没学好,或者单纯就是上帝看不惯他。

    心里像装了块石头,又沉又硌。

    真想一拳连心脏带石头全锤爆了。

    “当当当”。

    “洗完了么?”殷顾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没烧热水,冲会儿就出来吧,聊聊。”

    啪嚓

    石头稀碎。

    余成宋看了眼镜子,里面的人脸色精彩万分,他对镜子比了个心。

    感谢伟大的青春躁动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捧着茶缸子吹了吹热气儿说:青春啊青春!空某人掐指一算,下章或者下下章有要事发生!

    (二更依旧晚,老可爱们第二天看更好!)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老可爱~  阿离  6瓶;

    第33章

    余成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殷顾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  看见他拍了拍旁边的地方。

    “不怕余成第眼里的好哥哥形象碎了么,”余成宋坐到他旁边,“抽烟。”

    “成第没写完作业,  不会出来的,  ”殷顾笑了声,  把新买的草莓蛋糕往他那边推了推,  “怎么了?和你妈吵架了?”

    “神算子,这次你猜错了,”余成宋吸了口烟,眼底沉了沉,  “我爸回来了。”

    “回来了?”殷顾看他。

    “一直在外地打工,一年回来不了两三次,  ”余成宋往沙发上靠了靠,过了会儿才说:“我今天在你这儿住一宿,  折雨家二姨带孩子过去了,没我地方。”

    “随便住,”殷顾说,“成第也在这儿吧,  一个人回家不放心。”

    “嗯,  ”余成宋说,  “你给我找一身你的衣服吧,我明天不想穿这身。”

    “随便挑。”殷顾说。

    晚上睡觉余成宋主动申请了沙发,  余成第红着脸和他顾哥一起睡。

    殷顾在这儿住了有半个多月了,  空气里属于他的信息素无孔不入,  特别是沙发这种他向常躺着的地方。

    余成宋感觉自己跟泡在檀香里似的,莫名热得慌,辗转反侧地折腾了半天也睡不着,  只能拿起首机乱扒拉。

    有时间可能需要测一下信息素水平了,最近感觉不太稳定,可能是易感期要来了。

    正给蛙儿子收四叶草呢,卧室门发出轻微的“嘎达”声,然后他就看见了抱着枕头的殷顾。

    余成宋忍不住乐了,小声问:“怎么了?”

    殷顾真切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走到沙发边儿上,也小声说:“给我点儿地方吧,成第是上发条了么,天天这么磨牙牙还好么。”

    “不知道,”余成宋边乐边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个边边,“我觉得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耳朵吧。”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想睡床了,”殷顾贴着他腰坐下了,揉了揉眉心,又没忍住笑了,“太难了。”

    “我和他一起睡就没睡好过。”余成宋幸灾乐祸。

    殷顾靠着沙发靠背和他的腰打了个哈欠,可能本来睡眠质量就不太好,这会儿疲惫都写在脸上了。

    余成宋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掀起被下了沙发往卧室走。

    “干什么?”殷顾用气声喊他。

    “你把茶几推沙发旁边。”余成宋也用气声说。

    “哦,”殷顾听懂了,边笑边说:“欺负小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