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淡淡的兰花香气在鼻息萦绕,外面的灯光穿过窗帘缝隙,像月光般照进来。 营造了非常好哭的气氛。 姜宥侧躺在床上,捧着手机,眼泪哗哗地流。 严仲修办完公,转头去看他,摸得一手冰凉。 姜宥一直小声呜咽,他刚开始伸手去摸他脸的时候,他还只是干嚎假哭。 严仲修拍拍他手臂,让他早点睡觉,姜宥弓着背对他,喉咙沙哑:“让我再磕点糖吧……” “睡觉。”严仲修听得眉头一皱。 姜宥拉拉被子,弓着腰摆出明显拒绝的姿态。 背后忽然一热,严仲修倾身过去,一把抽走他的手机,放在自己那边的床头柜。 姜宥肩颈一颤一颤的,他吃了一嘴玻璃渣,不甘心就这么睡觉。 沉静好半天,一翻身压在严仲修身上,伸手要去拿手机,严仲修一口气微微哽住,捉住他的手腕塞进被子里。 “是想让我来硬的?”严仲修说着把他往下按了按。 声音故意往下压了几分,其中的威胁分明。 “敲……”姜宥想吐血,吓得脏话都不敢说了,气息的温度往上猛飙,红着眼睛一动不动。 发现他身体僵硬,严仲修面上满意地轻笑,那些在姜宥那里失去的主动权,他会一步步讨回来。 敢浪又怕,难受的那个人到底还是他。 严仲修想着届时收回主动权,连本带利的讨要,闭上了眼睛。 早上醒来,温热的气息抵在他颈边,均匀绵长。 严仲修目光稍稍下沉,用指腹轻轻磨姜宥眼角颜色轻淡的痣。 姜宥皱着眉往他胸口蹭,躲他的手。 自从那次故意勾引后,严仲修再也没穿过严实的睡衣睡裤。 睡袍比较薄,姜宥热乎乎的脸和干燥温暖的头发,齐齐招呼他光裸的胸口。 透过肌肤,直直挠在心上,后颈的骨节已经绷成一条线。 严仲修深吸了口气,眼底烧过暗火,无奈地把人往外拨。 姜宥手脚都紧紧缠上去,嘴里喃喃说:“让我今年再抱最后一次……” 今天是大年三十,今年抱完明年继续。 严仲修眸色发紧,想说那就老实一点。 姜宥微微睁眼,一口咬在他喉结上,趁他失神不备,打着滚跳下床。 那性感较优于常人的喉结弧度,是他早就想占据的领地之一。 “略略略!”姜宥赤脚冲进浴室,迅速反锁。 严仲修平躺在床上,沉沉地盯着浴室的门。 姜宥只用牙齿轻轻叼了下,存心戏弄,不痛反痒。 精壮的胸膛明显起伏了下,严仲修笑骂一声:“小崽子!” 待平息了心火,他便下床悄然靠近浴室,小腿的知觉有点钝,抚着墙竟能勉力站住 要不是亲身经历,严仲修自己也不会信,他还能再站起来。 高大挺拔的身躯靠站在墙边,脸上肌rou难以自持的抽动,眼底的光明明灭灭。 他很清楚这不是奇迹,是因为姜宥,始于那场披着相亲面具的生日宴。 诡异又毫无征兆的,仔细回想,变化的不只是他的腿。 他没有遵照本来说好的,答应和姜维在一起,而是选了姜宥。 姜宥也和风评里不同,甚至,连严钰也变了,和严明望没那么亲近,反而和姜宥越走越近。 直到里面哗啦的水声停了,严仲修才重新坐回轮椅。 从四楼往下看去,放眼整个俞城,除了街头的横幅标语和大红灯笼,几乎没有多少过年的氛围。 严家都是成年人,年味不太浓,好在人多,倒不显得冷清。 都冲完澡后,姜宥和严仲修一起下楼,第一个遇到的就是严明望。 严明望穿着家居服,少了精干的派头,看着比往常舒服很多。 严明望眼底有浅淡的笑,语气亲和地朝姜宥勾手:“家里唯一的小孩,来,红包压岁,岁岁常安。” “谢谢大哥,新年快乐!”姜宥眯着眼笑。 年纪小就是好,几乎享尽团宠待遇,尤其是逢年过节,作妖都能得到特赦。 想想早上啃的那一口,软中带硬,准确点说,真像掌中宝。 唉,光是想想,就有点口齿生津…… 姜宥暗中观察着严仲修,撇头发觉严明望一直盯着他看,愣愣地摸脸:“我脸上怎么了吗?” “眼睛肿了?”严明望指着他的眼睛,说完用探究的意味看严仲修。 严仲修面无表情,甚至看都不看严明望,更遑论回应他。 姜宥尴尬地挠头,说自己晚上做了噩梦,严明望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正好电梯叮的一声,严钰和时南从里面出来,双双递上大红包。 姜宥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谢谢两位大佬,新年快乐!” 有钱人家的红包太厚实了,感觉嘴都能笑裂了去。 下楼四处转悠了一圈,竟赚了个满盆满钵,严振邦和严太太每人一份,连老管家和于妈都给了。 他们都是严家的老人,姜宥收红包的时候,感觉格外有仪式感。 心里顿时跟浸了水的海绵般,又润又满。 严太太和于妈从中午就开始准备年夜饭,家里的男人们则负责布置院落,张灯结彩,不觉热闹起来。 临近傍晚,能看到俞城万家灯火,和平时差不多,又好像不一样,今夜独加了层很别致的滤镜。 时南堪堪和他们喝了几杯酒,就被接去时家。 他临走前,严太太嘱咐他给时琛问个好,引来了严振邦小心眼的吃醋。 严振邦咪了口白酒,烈酒过喉,磊落道:“他一天不结婚,这醋就能喝八百年!” 还当着这些孩子面呢,严太太眼波流转,似嗔非怒说:“你还挺自豪!” 严振邦轻挑眉梢,他从不顾及这些,在喜欢的人面前,自尊面子那些的都是屁话。 从他决心追回老婆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彻底抛弃了。 两个四十好几的人,在餐桌上旁若无人秀起恩爱,连头顶的灯光都暖了几分,照在他们脸上越显得容光焕发。 姜宥手机突然震了震,贺江给他发消息,说微博马上官宣。 他打开微博,官博是昨天成立的,竟然已经聚集了十万粉丝。 “以血为祭,以命祈愿:愿你万寿无疆,千秋无恙。@我比酱油黑” “冕旒沉沉,山河清寂。盛钦,我想你了。@严钰大魔王” 下面的评论一刷就成百,没一会儿就直奔五位数,速度惊人。 “啊啊啊,妈呀,他来了,这该死的甜美的渣受!” “看颜值的话,我觉得姜宥真的可,客观评价,路人非粉,勿喷。” “严钰鲨我!一米九的盛大将军!是我想象中的盛钦了!” “男主被溜了大半年,最后还是被新人拿下了,水也太深了吧?” “据说是双李出品,虽然我不太喜欢男主,但是可能要真香预定了……” “听说影帝池骁都下海了,姜宥应该是暮江娱乐接下来力捧的对象。” “这个阵容,真的不服不行,前面真香的姐妹看我!” “作为原著粉,还是希望演技能好一点吧,至少对得起我们大大的创作。” 官博才发布,前排暂时还没被控评。 很快,官博又发了第三条微博,分别圈了姜宥和严钰。 下面评论就有人开始讨论番位的问题了。 官博毫无求生欲,一点说明也没有,就把新人的名字排在人顶流前面。 严钰的粉丝纷纷表示不满,不过严钰很快友好地转发微博,还圈了姜宥。 姜宥的账号被贺江同步,几乎同时象征性地圈了回去。 吃完年夜饭,严振邦和严太太出发去国外度假,管家和于妈又要回乡下,只剩下四个男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这个传统在严家差不多有十年了,姜宥是知道的。 严太太的初衷,一是为了锻炼下男人们的自理能力,二是想促进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没成想,他们仨的关系没有丝毫进展,严仲修和严明望之间的墙太厚,严钰不仅和亲哥越走越远,粘上了反派大哥。 客厅里一时安静如鸡,谁也没有说话,相顾无言。 白费严太太一番苦心。 没多久严明望接电话走开了,严钰几乎如坐针毡,紧抿着唇,心不在焉地刷微博。 姜宥盘腿坐在沙发上,把玩着严仲修的手。 时而搓弄,时而抚弹,自得其乐。 玩够了手指,顺着尾指摸上男人手腕处的骨节,尤其是垂立的时候,那条曲线太诱人了。 姜宥一边摸一边感叹,上帝造人真神奇,骨骼分明,曲张有度。 旁边男人盯着他的发旋,垂着眼情绪难辨:“好玩吗?” “好玩。”姜宥低着头,声音有点闷。 严仲修微微偏头,露出好看的颈侧线,带着循循善诱的语气:“想不想玩点别的?” 早上被小崽子戏弄,他心里还记着呢。 姜宥闻言倏地抬头,心底浪开了花,脸上却在装傻:“玩什么?” “你想玩什么……”严仲修直视那双灿亮的眼眸,“都行。” 他眼底好像有墨尽数晕开,又黑又沉。 姜宥忽然冷静下来,栽了几次跟头,总算涨了点记性。 姜宥坦然地看着他,脸因为喝了酒红红的,说:“我想玩你的胸。” 手牵过了,喉结也啃过了,腿看也看过缠也缠过,胸还没正经摸呢。 呸,对面沙发上的严钰脸都被臊红了,感觉在听活春宫。 严仲修沉默了片刻,说:“在这里?” 严钰觉得自己没法再待下去了,可又想看姜宥的反应,硬着头皮听下去。 姜宥光想想美丽的画面,脑子里就闪过数道白光,羞耻爆表! 深吸了口气,姜宥尽量淡定:“嗯,要在这里玩。” 呵呵,他不信严仲修会在这里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你妈,真待不下去了! 严钰黑着脸,蹭地站起来,大步走向电梯那边,一边在心底骂他们不知羞耻。 主要还是他哥不知羞耻。 低沉的语气,如引人入胜的鼓点,密密麻麻地敲击,惑人心弦。 这下客厅只剩他们俩,严仲修只穿了件黑衬衣,从衣领处开始解扣子。 姜宥看过他的胸口,饱满结实,肌理分明,不是那种黄铜色蜜色,而是僵尸白。 大概是常年不见光,藏得又深又久,像珍贵的古董名器一般。 严明望接完电话,回到客厅,看到眼前将衣扣解到胸口的严仲修,脚被钉在那里。 姜宥听到动静,僵硬地扭头,严仲修正捉住他的手,齐齐放到自己胸口,“不想玩了?” “……”玩你大爷! 姜宥尴尬地抽回手。 要命,毫无体验感,快要囧死了。 万万没想到,严仲修会这么sao,当着严明望的面,还敢这么玩! 姜宥狠狠瞪了他一眼,再回头严明望已经不见了,他脸上依然烧得慌。 严仲修气定神闲地整理衣服,看他像只受了惊的炸毛小猫,揉揉他的卷毛:“不满意?或者还想玩别的?” 玩个几把,姜宥脱开身站起来,一脸恼怒:“玩屁,睡觉!” 严仲修在他后面低低地笑,让有贼心没贼胆,偏偏又喜欢浪。 这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