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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濯放开他,叹了口气:“朕最近是太忙了,等过了这阵子,定会日日来看你。”

    卫檀轻嗔:“皇上又哄草民。”

    他从身上解下来一只锦囊,放在手心捧到孟泉的眼前:“皇上,这是草民在寺庙里请方丈大师开过光的,祈求风调雨顺,皇上龙体安康。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望皇上不弃。”

    沈星濯目光扫过,那是一只青色的锦囊,织绣精美,料子挑得也是上乘的,下面缀着穗子,看起来倒是文雅精美。他伸手接过,笑意盈盈地说道:“卿卿费心了。”

    卫檀面色微红。

    然而刚走出乐坊司不远,就被宫道上的谢懿逮了个正着。

    沈星濯一瞧见谢懿冷而沉的神色就下意识地一心虚,就像中学时代偷偷摸鱼被班主任抓了个现行一样,身板瞬间挺直,拿着锦囊把玩的手快速背到了身后去。

    待走近了,沈星濯瞅了瞅谢懿那张和沉得滴水的脸色和森冷的眼神,心里一咯噔,但随即又硬气了起来,理直气壮地说道:“今日是休沐!”

    谢懿的目光在孟泉身上上下审视了两圈:“皇上去乐坊司了?”

    沈星濯努了努嘴:“是啊,好不容易休沐,朕听听小曲解解乏也不行么?”

    谢懿冷冷淡淡地收回视线:“西南发了大水,微臣刚接到情报,堤坝已经失效,水患淹了好几个市镇,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还隐隐有动乱。朝局危重,皇上还有心思忙里偷闲?”

    沈星濯面色跟着严肃了起来。原剧情中,小皇帝就是没有处理好这次水患,失了全天下的民心。他凝神思索片刻,这次水患既是大轩朝的危机,也是他的机会。

    “摄政王可有对策?”沈星濯扬起头看着谢懿。

    谢懿眼神凝重:“尚无,微臣打算明日便去西南,亲自治水。”

    沈星濯内心忽然一紧,直接抬手拉着谢懿的袖子:“朕也去!”

    这次水患,摄政王亲自治水,费时两个月终于力挽狂澜,但却也险些丧命,一双腿还因在水中泡了太久落下了寒症。

    闻言,谢懿顿时眉心一皱:“胡闹!皇上若也去了西南,朝廷无人坐镇,岂不是要乱套?”

    水患又不是儿戏,孟泉去了怎么保证安全。

    沈星濯脑内飞快地思索着,听到谢懿的话眼中快速滑过一抹精光,就是要乱套才好!

    他拿定了主意,攥着谢懿的袖子不松手。

    谢懿的目光往下,落在孟泉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和他手上那只青色的锦囊上。

    沈星濯只觉得落在自己手上的视线有如实质,仿佛要把他的手灼出一个洞似的,不禁低头一看。

    这一看,他的神色顿时僵在了脸上,张了张嘴,紧张地舔了舔嘴唇。然后又抬起一双有些慌乱的眼睛,眼看着谢懿的脸色越来越黑,咽了咽口水:“朕……朕可以解释的。”

    第52章 傀儡小皇帝 09   微臣定会护皇上周全……

    谢懿的目光冷凝, 下巴微抬,似乎是在等着他的下文。

    沈星濯把香囊往李德顺怀里一塞,无辜地说道:“是别人硬塞给朕的, 朕看那样子有些新奇,所以多瞧了两眼。”

    李德顺连忙把锦囊收起来,感觉摄政王的眼神犹如刀子一般在自己身上滚了两遍。

    谢懿收回目光,对孟泉说:“微臣这次来是向皇上说明水患的事情,已经禀明, 微臣这就告退了,明日一早就出发前往西南平定水患,皇上在京城, 多保重。”

    他深深地看了孟泉一眼,京城里安排了足够的人手,不至于叫谢泉在太后那帮人手里吃了亏去。他又从袖子中拿出一本名册,递给孟泉:“这是皇上前阵子提到的臣子, 微臣已经安排好了,给皇上过目。”

    沈星濯跺了跺脚,谢懿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还真是不习惯。他接过名册, 看也不看就塞进怀里, 拉着谢懿的袖子就不放了:“摄政王别想甩开朕, 要么摄政王今天留宿皇宫,要么朕跟着你去王府, 明日早朝以后,一起出发。”

    谢懿的目光从被孟泉抓皱了的袖子上收回,狠狠地一皱眉,周身的气势瞬间沉了下来:“此去或许有生命危险,皇上的龙体岂可草率!”

    沈星濯瞪着一双桃花眼, 直直地盯着谢懿,淡樱色的唇紧紧抿着。

    这双眼睛明明是生气的,可偏偏叫人看出哀求的模样,好像只要谢懿不同意,就要当场发作痴缠起来一样。

    谢懿的目光忽而一烫,别开视线,强硬地拉开孟泉的手,声音冷凝地说:“皇上坐镇京城,微臣定还皇上一个安宁的西南。顺公公,看好皇上!”

    陡然被点名的李德顺连忙直起了身:“嗻!”

    然后就被皇上猛地一瞪,李德顺又立马弯低了腰。

    第二天,沈星濯板着一张脸上了朝,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下首的谢懿。

    摄政王亲自前往西南治理水患,全朝哗然。闫唯贤的眼神中闪过一道暗芒,西南水患,又逢洪水,若是谢懿有个三长两短,也没有人会怀疑什么。

    下朝之后,谢懿带着自己的人马出了城,回头向城楼望去,高台上空空如也,并没有孟泉的身影。

    谢懿收回视线,眼中滑过一道几不可察的笑意,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谢懿的人马快马加鞭赶往西南,一天一夜之后,在郊外安营扎寨,此时已经离京城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