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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最要紧的问题。

    ——玄空,你为什么要对这件事在意?

    景逸按住胸口,扪心自问,清透眼眸里染上满满的迷茫。是因为从未经历过的好奇,还是存在着别的没有发现的什么?

    想来想去都得不到答案。

    景逸双手合十,唇瓣轻启,念起大悲咒。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柔和的诵经声。

    叮铃

    听到门铃响,景逸睁开眼。

    公寓的房门都挨得很近,有时候会有外卖按错门铃。

    景逸走到门口,扭开门,刹那间睁大眼眸。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陆御之,而且,是只穿着睡衣浑身湿透的陆御之。

    他的黑发湿淋淋的搭在额头上,一张满是雨水的俊脸上,神情慌乱又颓废。

    “御之?你怎么?”景逸把门推到最开,自己让到一边,“快进来,你都湿透了。”

    陆御之看了眼干净的木地板,抿抿唇。想好的关于那个问题的回复,临说出口时变成了:“我……会把你地板弄湿。”

    景逸眉眼间闪过无奈。

    他握住陆御之的手,强硬的把陆御之拉进屋子。

    门被关上。

    景逸一边运功,给陆御之冰冷的手掌驱寒,一边往洗手间走。

    “地板有什么要紧?你先洗澡。”他把陆御之推到蓬蓬头底下,“我去给你拿睡衣。”

    陆御之有些恍惚的看着景逸出门,手掌虚握了两下。他打开淋浴头,想着景逸怎么还和原来的态度一样。

    那句话只是好奇才问的么?

    景逸本人对他……果然真的没有一丝友情以外的感情吗?

    景逸拿了睡衣,进入洗手间的时候,眉头微蹙。

    “御之,你在做什么?”

    淋了夜雨的人,竟还开着冷水一直淋?是觉得四月份的雨水威力不够?

    本来该是个稳重的人才是。

    景逸走到淋浴头下面,把水调成热水。

    陆御之侧头看向身边眉眼透着担忧的人,忽然勾唇笑了。

    “景逸,你是在担心我吗?”

    这句话无端透出了些脆弱感。

    “是,担心你。”景逸抿紧唇,认真点头:“你先洗澡,好么?”

    陆御之又不说话了,琥铂色眼眸紧盯着景逸。

    见陆御之这样,景逸叹了口气。

    “得罪了。”

    他伸手把陆御之湿淋淋的睡袍拉下来,正伸手朝唯一的裤子伸去时,手被陆御之握住。

    “我洗,你出去吧。”陆御之垂下眼眸,湿淋淋的睫毛看地面都是糊的。

    景逸不放心的站在原地。

    陆御之抬头对景逸笑笑:“我真的会洗,出去吧?嗯?”

    景逸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深深看了眼陆御之,走出洗手间,关上门。

    过了四十分钟,陆御之才从洗手间出来。

    穿着身卡通睡衣的高大男人,神情又恢复成以前那样,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景逸笑笑。

    房间里突然陷入静谧当中。

    良久,对视的两个人,才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

    “那个问题……我好像不该问。”景逸低头,“一时好奇,给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陆御之怔住,心跳都仿佛顿了一瞬。

    这一刹那,四十多分钟的心理建设全部在景逸的道歉下化成虚无。如果景逸连基本的好奇都没有了,那他再解释有什么意义?

    一开始就该在微博上回复才是,而不是纠结于应该见面再说。

    陆御之身心无力。

    景逸道完歉,心里舒服多了。可半天没听到陆御之回复,再看向陆御之时,却看见刚才还浅笑着的男人,再次变成了眉眼耷拉的模样。

    ……道歉也错了吗?

    景逸愈发迷茫了。

    陆御之在这时候低下头,嗓音喑哑,一字一句都透着无力感:“要道歉的是我,是我给你造成了困扰。”

    “微博上的发言你不用在意,我会约束粉丝们不乱说话。”

    “打扰了。”

    陆御之迈动脚步,往屋外走。

    景逸听见陆御之脚步声不对,扫了眼陆御之的脚。发现陆御之没穿鞋,才想起来他只顾烦恼,没考虑周全。

    “外面雨没停,你明天再走吧。”

    陆御之摇摇头,脚步很快。

    景逸只好再把陆御之的手抓住,走到陆御之跟前。

    四目相对,陆御之琥铂色眼眸好似一潭死水,手仍然冰凉。

    景逸只好再次运功帮陆御之驱寒,长叹一声:“我问时无人回复,收回问题你仍是皱眉,我到底……该怎么做?”

    陆御之看着景逸,眸色暗沉:“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好像怎么做都是对你的冒犯。”

    “冒犯?”景逸低声呢喃这个词语,“你对我一直以礼相待,何来冒犯?”

    陆御之忽然往前进了一步。

    距离太近,景逸仰起头。

    陆御之在这时候开口道:“我从来不想对你以礼相待,第一眼见你,就想着要怎么和你更加亲近。亲近到……”

    陆御之不说话了。

    景逸疑惑的问:“亲近到?”

    “你把我和佛祖放在同样的位置,正如我把你当成我毕生所求。”陆御之垂下眼眸,“是,我在追求你,在用一些好像没什么作用的方式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