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镜子与新计划
熟悉的蓝白条纹病号服，剪短的头发和削瘦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污垢，眼睛明亮如星辰。疯子就那样站在马路的对面，周围的人们纷纷避得远远的，因为，病号服上精神病院的图标异常的醒目。 陆晓晨一脸郁闷地站在教学楼的台阶上，用千里眼的能力从斜对面的房子窗户上看到这一幕，脑海中把镜酱骂了个几百遍。 “我真的已经屏蔽了其他碎片对小碎的感应了。”镜酱也很郁闷，事情总是超出他的设想让他很被动。 “呵呵！” “你别呵，我知道这不是好话。”镜酱猜测道，“也许，那个疯子记住了之前感应到你的位置。她来过学校附近可不只一次。” 陆晓晨也是知道这事的，突然想到另一个可能，“那她不是也会找到我家小区去。”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有可能。”镜酱还给了个肯定的答复，直接就是火上浇油。 “那现在怎么办？”陆晓晨焦急道。 “装做不认识她，直接走出去。” “哈？”陆晓晨怀疑自己大脑是不是翻译错镜酱的意思了，“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确定。”镜酱肯定道，“疯子的记忆是紊乱的，碎片的记忆也是紊乱的，他们的目标是小碎，并不记得你的样子。” 陆晓晨正想着这句话的可信度，潘曦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干嘛一个人站在这里苦着脸，排队了。” “哦！”陆晓晨一边走下台阶去排队，一边再次跟镜酱确认，“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他们只会守株待兔，却不知道兔子是哪只？” “你会用成语？”陆晓晨惊讶道。 “少年，你的关注点很特别。好了，马上出校门了，事实胜于诡辩。” 随着镜酱的声音在脑海中消失，陆晓晨他们班已经站在了校门口。 嘴里高喊着班级口号，陆晓晨的目光却是一刻也没离开过人群那一边的疯女人。 一出校门，陆晓晨就拉住想过马路的潘曦，直接向一边人堆里挤去。 “你干嘛呀！不回家啦！”潘曦疑惑道，但还是跟着陆晓晨一起在人堆里前进着。 陆晓晨带着潘曦走出了近百米，才躲到一家花店边上指了指校门对面的那一片，“昨天那个疯子又来了。” “什么！”潘曦惊讶地直接跑到了路牙子上向那边看去，虽然人很多，但是，那空出来的一块还是很显眼的，“你怎么知道那就是那个疯子？嘿！有警察诶！” 潘曦边说还边一蹦一跳的，想越过突然增多的人群看清那边的情况。 “什么警察？”陆晓晨疑惑的看向马路对面楼层的窗户，想找个能看到现场的“镜子”，手表电话却在这时响了。 “老爸？……我出来了。……在校门右边的一个花店门口。……好，我等你。” 看到陆晓晨挂了电话，潘曦凑上来吃惊道：“你爸又来接你？是因为那个疯子？”说着，他自己又点了点头，“也对，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是要注意一下。你爸对你真好。” 陆晓晨翻了个白眼，“你这酸溜溜的口气是闹哪样，又想吃烤鸭了？” “嘿嘿！”潘曦很直白的笑着，“叔叔来了。” 陆晓晨转头看去，就见陆明海挤开人群不停向路边的店铺看去，找寻着什么的样子。 “老爸，我在这。”陆晓晨招了招手。 陆明海看到陆晓晨，不由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陆晓晨摇了摇头，“没事儿。”然后他指了指校门那边，“警察是来抓那个疯子的吗？” “你认得？” 陆晓晨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正想着借口，潘曦插嘴道：“你眼神真好，那疯子变成这样的你还能认出来。”这让陆晓晨都没办法否认了。 “我猜的。”陆晓晨心虚地看向父亲。 陆明海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感应到小碎的缘故，这次的疯子并没有出现强烈的反抗。 目送精神病院的车子远去，陆明海才带着陆晓晨回家。 晚饭时，林景就疯子跑出医院的事情大肆抱怨了一番，还反复地嘱咐陆晓晨要小心。 好不容易摆脱了母亲的念叨后，陆晓晨心不在焉地做着作业，瞥见镜酱在床头看着一张纸，不由好奇走了过去。 “咦？这张纸我不是扔了吗？”陆晓晨拿起熟悉的纸张，不解地看向镜酱。 纸张从陆晓晨手中被抽出，再次回到镜酱面前，“之前想让疯子帮着找碎片，就借来看了。” “什么嘛！随便拿我的东西。”陆晓晨不满道。 镜酱语气平淡的说道：“这图画出来不就是为了找碎片的吗？既然你不用，我就用了呀！很合理。” “戚。”陆晓晨撇撇嘴，然后看着镜酱继续俯身看图，“你到底在看什么？” “我在看我和疯子去过哪些地方，还有哪些地方没去过又可能存在着碎片。” “碎片不是会移动吗？你也说过，小碎片会不断集中过来的。等着不就好了。” “虽然碎片会移动，但是，有些碎片也很懒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懒，早点收集到足够多的碎片，解决这个隐患不好吗？”镜酱忿忿地说道，“你当初刚开始收集碎片时可没这样。” 陆晓晨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知道‘三分钟热度’吧？” “恩，这个词语还是能理解的。” “我妈说过，我就是‘三分钟热度’的典型代表。” “如果你的口气不那么骄傲的话，会更好一点。”镜酱郁闷道。 陆晓晨却更是得意地笑着。 镜酱无奈只好继续看图。 陆晓晨拿来笔把镜酱指出的地方一一打圈，看着剩下的地方越来越小，忍不住问道：“镜酱，只有这个方法了吗？只是取出碎片不行吗？” “你又想反悔了？”镜酱的心情极为不好。 “不是的。只是，这附近大部分碎片都已经被疯子收集了，其他的地方有碎片我又不好去找，所以，我就想啊，你要我收集碎片是为了让融合成功率增加，可时间拖的越久，你取出碎片的成功率又降低了。” 镜酱忍不住打断道：“你想说什么，简单点。” 陆晓晨想了想，重新组织好语言，“我的意思是说，取出碎片后，不融合的话有没有别的办法控制住他，碎片是你的一部分吧！你直接收着不行吗？” 镜酱似乎是直接忽略了最后一句话，“没办法的，如果不将碎片融入新的能吸引住他的依附体上，他又会回到原来的……”话说了一半，镜酱突然顿住，飞到了陆晓晨房间衣柜的镜子前，“新的依附体……新的碎片……” 镜酱回头看向陆晓晨，语气有些迟疑却又有些希冀，“也许，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