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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抬头的时候,旬南仿佛看见不远处的灵树旁闪过去了一道黑影。

    “谁?”

    他这样一喝,修士们都不再说话,?秘境里显得分外寂静。

    *

    秘境某处,?白衣的修士负着手一步一步有些,?他的脚步很轻,即便是踩在枯叶上也没发出什么声响。

    他身上的气息很冷,像冰雪。

    沈长宁慢慢走着。

    没走一会儿,他的身边就跟了许多灵物。

    若是旁的修士在这儿,只怕早将这些宝物揽入怀中。而沈长宁却是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连半分眼神也没给它们。

    秘境里大体与外界并无两样,若执意要说什么不同,大概就是灵气十分充裕,置身其间,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远处有一只纸鹤摇摇晃晃飞过来,沈长宁察觉到上面熟悉的气息,是旬南他们。

    他伸出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让纸鹤跌跌撞撞落入了手中。

    听到旬南说话的内容之后,沈长宁稍稍拧眉,周身的气息也凛冽了些许。

    长生没并和他们在一起。

    暂时停了下来,沈长宁放出神识,试着去探探秘境。

    他的神识探了很远,在触及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后,还未来得及同沈长生传话,便对上了另外一抹神识。

    那神识极其强大,将沈长宁的神识隔绝在外。

    沈长宁收回神识之前只来得及看另外一抹神识主人一眼,红衣邪气,一身煞气,分明就是魔修。

    闭了闭眼,沈长宁手一抬,自空中一拂,莹玉灵剑诛邪便出现了。

    拿着剑,沈长宁在脑海里记住了刚才的地方,就要往沈长生所在的地方赶去。

    那魔修看着很厉害,煞气那样重,长生也许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还没赶往长生那边,沈长宁便先看见了旬南他们。

    旬南领着弟子同其他宗门的弟子呆在一起,在他们对面站了好几个魔修。

    魔修身上环绕着大量黑气,几乎看不见真实模样。

    他们盯着旬南他们,随时都要扑上去的感觉。

    在这之前,旬南他们已经同这些魔修交过手了,这些魔修也不说多厉害,隐匿能力倒是不错。交手时,他们根本触不到魔修的踪迹。

    魔修也很狡猾,每次都会选择最弱的修士攻击,以至于旬南他们落不到什么好,不少修士受了伤。

    对面的魔修看到旬南他们的样子后,嘴里发出“桀桀桀桀”的笑声,然后攻向了旬南他们。

    没有防备魔修突然的攻击,旬南的身上被其中一个魔修划伤了,伤处鲜血横流,还冒着黑气。

    见旬南受了伤,其他修士微微后退了些。这一次,没有谁再上前,只能避着魔修。

    旬南看着那些修士的动作,心里冷哼一声,没说出来,只能盼着外面有人进来救他们。

    他们其实想捏碎灵牌直接出去的,只是秘境十年一开,出去了只能再等十年。

    明宸宗的弟子倒是没什么意见,其他修士却不愿意,毕竟是难得的机缘。

    不愿意捏碎灵牌出去,也不愿意对抗魔修。

    魔修们嗅到空气里的血腥味时,眼角泛起了红,他们准备着再次扑向修士们。

    终于,看到了一丝机会。一个弟子在外圈,他瑟瑟发抖,魔修盯着他,而后冲了上去。

    那个弟子被魔修拖住后,抓住了身旁另外一个弟子的手,他一脸惊恐,“救救我。”

    被抓住的弟子也有些害怕,犹豫了一下,正准备拽他时,却发现同伴已经被拖出去了。

    魔修们看着这个弟子,刚凑近他,准备杀死他时,一道凌厉的白色剑光劈了下来,将魔修们逼退。

    下一刻,修士们只看见魔修对面站了一个人。

    那人白衣黑发,右手拿着剑,左手负在背后,长身玉立。整个人面无表情,浑身的冷意向四周发散,像座冰冷的玉雕。

    在魔修退了几步后,沈长宁垂着眸,不经意间又一道剑光划过。

    众人几乎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直觉眼前剑光一闪。凌冽的剑气划破长空,蓬勃的剑意在空气中流转。

    剑气所过之处,将地上飘落的落叶卷起,还在地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剑痕。

    之后有魔修未躲过那道剑气,被剑气扫落之后,立即化作了黑气,慢慢消散。

    其余魔修约摸是察觉到刚刚过来的修士实力不凡,再次“桀桀”笑了笑,便化作黑雾消失了。

    沈长宁看着魔修们消失后,方才转过身。

    “长宁君。”

    “果真是长宁君,都说长宁君是修真界第一剑,今日得见,果真如此。”

    “既见长宁君一剑,此生无憾。”

    见到沈长宁之后,修士们又活跃起来。对沈长宁的夸赞也多了起来。

    沈长宁并不理会这样言论,他不需要他们的夸赞,这种夸赞,真心实意的能有几人?

    因此他只是抬眼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被一眼扫过之后,也许是知晓沈长宁不喜这些夸赞的话语,说话的修士再次沉寂下来。

    “小师叔,您来了。”旬南捂着手伤的胸口道。

    “嗯。”沈长宁淡淡点头,看到旬南的伤以后,沈长宁又问道:“还好么?”

    这样一问,旬南还有些欣喜,“我没事,多谢小师叔。已经上过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