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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急得满头冒汗,大滴大滴地顺着额头滑落,又被卷翘的睫毛兜住,被他不舒服地揉开,手背上瞬间晕开一片黑棕色的水渍,可想而知他脸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伸长了脖子,楼梯口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女主穿什么衣服来着? 陶然仔细回忆了下自己的原著,“一席白色丝质长裙柔顺地垂下,勾勒出曼妙的身段,虽然不是出自名家设计,但做工也算上乘,衬得她肤色如瓷般细腻透白。海藻般的蓬松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随着她的脚步荡开水色的波浪,俏皮又天真……” 白色长裙,蓬松卷发,出现在二楼的女人…… 陶然仔细思索了一下,眉头越皱越紧,然后瞳孔猛地一缩,浑身都开始难以抑制地发颤。 他刚刚不小心撞到的那个小姑娘好像就符合以上所有条件! 这时候所有人都在一楼大厅交际攀谈,只有女主不太喜欢那种氛围主动上来躲清静的,不然不至于二楼给他们准备的休息室这么冷清。 嘶…… 陶然倒吸一口冷气,女主被他阴差阳错赶跑了,那我儿子怎么办?! 就算是亲儿子,绝对男主标配,各方面能力杠杠的,怕是也要憋出点毛病来! 现在离药效起作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陶然打了个哆嗦,连忙掏出手机给小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请私人医生过来,记得做好保密工作。 不然儿子的老婆跑了名声还毁了,他非得内疚死。 深呼吸一口气,陶然退回了门边,小心翼翼地拧开了门。 屋里没开灯,很黑,走廊的灯光透过门缝凝成细小的一束,打在凌乱的大床上,正好对上那张微微偏过来,细长的泛着水汽的眸子。 陶然鼻尖嗅到了空气里过于潮热的气息,连忙关上门,伸手去摸一旁的开关,却触到了一只guntang的手。 他哆嗦了一瞬,有些不可思议地又摸了两把,根根修长,确实是人类的皮肤没错。 这死小孩什么时候跑过来的? 刚刚不是还在床上吗? 他的大脑瞬间当机,然后就被一只大手用力捉住了手腕,下一秒一个guntang的胸膛压了过来,紧接着脖子上就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嘶……疼疼疼……那是rou啊小兔崽子!”陶然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用力动了动手腕,却怎么都挣不脱,生生被拽着别到了身后,眼看那开关离他越来越远。 为什么这崽子都被药效折磨了这么久,力气还这么大? 颈窝里塞.进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细软的碎发蹭着他的耳尖,陶然有些怕痒地躲了躲。 似乎是被他的惨嚎声吓住了,晏池终于松了口,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整个人显得有些迟滞。 趁着这个机会,陶然小心翼翼地想把自己从他的禁锢下解救出来,仅仅是挪动了一点距离,又被人瞬间按了回去,被动地感受着从那薄薄衣料下透出来的骇人热度。 一想到这人为什么会是这么个情况,陶然心头那点不易察觉的委屈瞬间就消散了。 不论是作为导致眼下这尴尬场景的始作俑者,还是作为作者本人,他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就是咬一口嘛…… 自己亲儿子,应该的,应该的…… 陶然默念几声,逐渐平复下过快的心跳。 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慢慢适应这种黑暗,可以隐约看到一个朦胧的轮廓。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他笔下的主角,是倾注了他所有喜爱和心血的孩子,比他高上半个头,优秀又漂亮。 因为凑得极近,他可以感受到晏池喷在他脸上,浓重的鼻息,能看清他细长的眼睛,隐隐还有水光在里面。 是不是很难受? 想到这小孩已经忍受了多久这样的折磨,陶然就感觉心头一痛,不由自主地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脸,一动才想起来,自己眼下还是个被禁锢的状态。 而他这点动作,落在晏池眼中,都是想要挣扎逃离的意图,手上用力把他抓得更紧了,然后凑过来,黏黏腻腻地用鼻尖在他侧脸上蹭了蹭。 浑身都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就像是大型猛兽在进食前,确认自己食物的可口程度那般。 令人心头发毛。 陶然被这过于亲昵的动作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过于迟钝的神经终于被重新接连上,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人眼下是个什么状态。 又想要做些什么。 “等等等等!你搞错人了,我是男的!”陶然惊得要跳起来,在那人再度凑过来的时候拼尽全力挣扎起来,颇有些鱼死网破的味道,力气不小。 晏池一时半会制不住他,只能暂时松手。 然后就被陶然用力推了一把,脚下一软,摔在了地上。 陶然连忙摸索着去开灯,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他回头一看,又连忙去扶他,“没事吧?” 他看着小孩力气那么大,以为药效对他影响不深,没想到也是强弩之末,触手的肌肤guntang,颇有几分骇人。 “好烫……你……”陶然哆嗦着手想去摸他的额头,却被晏池拍开,又将脸别开,眉头拧得死紧,眼睛都闭上了,像是多看他一眼都会中毒。 陶然心虚得厉害,但是这事他也没法控制。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在这个时间点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