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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已经盯了他许久,甚至被他明确拒绝过许多次的经纪人找上门,便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甚至可以说是顺水推舟的。 “你的条件这么好,先不说拍不拍戏,就是拍摄杂志,得到的酬劳都比你给那些学生当老师来得高,不是吗?” 所以他就一头扎进了这个完全不熟悉的领域,站在了这里,也…… 遇到了那个人。 他现在也不好说自己对陶然究竟是个什么感觉了,还是观察居多,摸清他的目的,才好安排后面的计划。 所以静观其变。 察觉到自己又想起了陶然,晏池抿了抿唇,那点笑意也淡了,把花放在一边,又翻看起了表演书,虽然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是他这个人只要决定做了的事,就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既然不懂,那就多看多学,总会有弄通的一天。 夜里十二点多,整栋星遇大楼陷入一片黑暗中,只剩下寥寥几处灯光,显出几分孤寂来,而顶楼的一间办公室最亮,就像是缀在夜空中的星子一般夺目。 “陶总,这是您让我准备的东西。”陈余拎了一只礼盒进来,包装非常精美,放在了桌旁,透过窗看了眼外面浓墨般的黑,小心道,“这么晚了,要不我先送您回去吧?” “没事,你先走吧,不用管我,明天早上给我带一套换洗的衣服过来。”陶然头也不抬道,手里是厚厚一叠资料,最上面赫然印着程誉的照片。 陈余焦急道,“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是如果休息不好,明天没精神,恐怕更难应对,您说是不是?” 陶然长叹一声,抬起头来对上陈余略带关切的眼神,转了转僵硬的脖子站起身来。 陈余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手脚麻利地帮着把桌上散落的文件归拢起来,然后转身去开车。 可等陶然上车之后,他却发现那叠资料又在他手里了。 这也太拼了吧? 从游手好闲几月见不着一次人影骤然变成拼命三郎,这转变实在是大,也令人摸不着头脑。 但这些,都不是他们能置喙的。 等到第二天晚上去接人的时候,为了防止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陶然他们开了辆低调的保姆车,外表看上去就是公司统一配置的基础款,但是里面却是陶然吩咐专门改装过的,舒适程度和豪华程度瞬间飙升。 是他准备配给晏池的。 晏池上了车,跟陶然并排坐在后面,隔了差不多一个人的距离,本来还有些戒备,结果陶然把一个礼盒塞进了他手中,只低声说了句,“等会你喝点饮料,不要喝酒。” “为什么?”晏池挑了挑眉,有些好奇。 之前那杯下了料的酒是谁递过来的,他可还没忘呢。 “因为很危险啊!”陶然就像看孩子一样满脸慈爱又怜悯地看着他,捏着他的胳膊郑重道,“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怪叔叔和怪阿姨就喜欢你这种细皮嫩rou的小孩。” 晏池:…… 你在说你自己吗? 陶然似乎没意识到把自己也骂了进去,宛如cao心的老父亲般花了整整五分钟跟儿子科普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可怕,好好来了场安全知识讲座,然后才打着哈欠,扛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就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晏池摸了下手里的礼盒,凭借着窗外昏暗的灯光仔细辨认了下,似乎是套茶具。 他的视线不由地落到陶然脸上,车里熄了灯,陈余坐在前面还放下了挡板,只有路灯的光线偶尔落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圆形的光斑,然后迅速划过,像颗流星一样消失在发尾。 晕开了温柔的眉眼。 就跟家里的小布一模一样,慵懒地躺在午后的阳光中,毫无防备。 睡着了倒还人模人样的。 晏池就这么看着,也懒得收回视线,直到陈余停了车,才转身下车。 陶然他们坐下等了一会,程誉就推门进来了,他开的自己的车,片场也还有些事需要收尾,就稍微晚了点。 “来晚了来晚了,等着急了吧?”程誉快步走过来,歉意道,“我先自罚一杯。”然后端起酒杯仰头干了,豪迈得很。 他这个人非常注重时间观念,自己来迟了,便要自罚,陶然阻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一杯酒已经下肚了,看得他咋舌不已。 等到菜上得差不多又吃了两口,气氛稍稍活络了,陶然才拿起自己手边的那个礼盒递过去,“这是我给您准备的一点小礼物,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还请您别嫌弃。” “什么东西?”程誉接过来,满脸疑窦。 不会是什么整蛊的东西吧? 这事他以前可没少干,甚至为了恶心自己,再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 然而当他打开礼盒的时候,却愣住了。 是两盒包装精美的极品大红袍。 程誉挑了挑眉,有些震惊。 这种茶虽然贵,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可妙就妙在这份心思上。 程誉这样的身份地位,为了讨好他得到那么一个角色甚至面试机会,收到的礼物恐怕价值都只高不低,但未免落于俗套。 可他这个人,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就是喜欢品茶,但是不想被人抓了弱点,所以这事被瞒得极好,所以他也只当陶然是想送份有那么点逼格礼物,却正好撞了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