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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可打了一个电话,花园里突然响起水流的声音。

    众人朝着窗外看过去,池塘侧面的水闸被打开了,水位急速下降。

    安娅站在池塘边冲他们招了招手。

    而她的不远处,躺着几个黑衣的保镖,显然都已经被处理过了。

    郭义脸上的表情有些许松动,一来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悄无声息地动了手,二来,是对于这两人的身份,有所怀疑。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郭义问道。

    白可笑了起来:“我的东西掉进池塘里了,正好捞出来。”

    郭义拿出手机刚想打电话,夏京彦已经出手按住了他的手:“不急。”

    屋子里的保镖们见状要上来,郭义摇了摇头,他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来。

    一时之间,屋子里一片寂静,能隐约听到外面水流的哗哗声。

    不一会儿,池塘里的那三具无头尸显露出来。

    “老东,你们怎么把尸体弄我这里了?”郭义满是震惊地问起了东哥。

    东哥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白可问道,“要不我们报警让警察来看看,死者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郭义一副无辜的样子,视线停留在东哥身上,“老东,你跟他们说实情了没?”

    “说……说了。”

    “那是没有理解?还是你没表达清楚?”

    东哥的头埋得更低了。

    郭义气定神闲地看着两人:“人是他们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

    白可被他的不要脸惊呆了:“你哪来的脸说出这种话的?要不是你逼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动手?”

    郭义笑得更开心了,“老东,我有强迫你吗?”

    “没有。”

    郭义摊手。

    朝房间里的保镖丢了一个眼神过去。

    保镖不动声色地把门反锁了。

    夏京彦察觉到了身后的举动,下意识地走到了白可的身边。

    白可:“外面那辆宾利车是你的吧,你派车去接的人,怎么可能跟你无关?”

    郭义:“我只是接她们来看日出而已。招待安排那不都是老东他们的事情,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白可撞了一下东哥。

    东哥想了半天,才低声开口道:“是你安排我们杀的人。”

    “我让你杀人你就杀?那我让你吃屎你吃吗?”

    “……”

    白可把东哥拉到了一边,抬头看向郭义:“即便如此,教唆杀人,残杀无辜生命,你以为你就能幸免?”

    郭义给自己又续了一杯茶:“年轻人,栽赃也要讲究证据,就凭他随口这么一说,我就成杀人犯了?”

    “你……”

    东哥弱弱地开口打断了两人:“我……我录了音。”

    说着,他颤抖着打开了手机,里面一段对话传了出来:——“这药你放在她们的早餐里。”

    ——“郭总……非要这样吗?”

    ——“明年的投资……”

    ——“我知道了……”

    白可挑眉看向郭义。

    郭义沉默了一会儿,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看向东哥的眼神里由慈善变成了狠毒:“看来,我身边养了一匹狼啊。”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白可冷笑道。

    郭义靠在沙发里,看向对面,半晌,笑了,“她们都是自愿死的。”

    夏京彦和白可同时一怔。

    “什么叫自愿?没听说过谁会上赶着求死的。”白可冷笑。

    郭义起身走到了书桌前,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三份合同。

    而这三份合同上,白纸黑字的写着,是卖命的合同。

    “我给了她们每个人200万的酬劳,她们甘愿用自己的命换这笔钱。”

    “……”

    白可被他的话气笑,“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拿钱换自己命的?”

    “为什么不可能?”

    郭义打量着白可,“看你的装扮,应该从不缺钱吧?没有生活在地狱的人,是不会懂得自己的命,有多么不重要的。”

    白可送他一个白眼。

    郭义也不介意,像跟后辈闲谈似的徐徐开口:“命啊,是一个很玄学的称呼知道吗,说不清看不到的东西……尤其现在的年轻人,从来不信这个。比起能够实际拿到让他们挥霍的东西,当然会选择钱。”

    “不可能。”白可根本不想听他的歪理。

    郭义:“你倒是跟我想法一致。”

    “……想法一致就不可能杀人。”

    “都说了,是她们自愿奉献的。”郭义强调道。

    “半年前,我查出了胃癌,当时用了各种办法都没用,医生都扬言我活不过一个月了。我看着那些一天天活不下去搞自莎,不爱惜自己生命,作践自己身体的人就特别痛恨,为什么那么多想死的人死不了?而想活的人,却不能活?后来,幸亏遇到了我的师父,在他提点下我才知道,原来钱也是可以换命的。当时师父让我向全国招募愿意拿钱来换命的人,起初我觉得根本不可能有人会来……”

    白可:“谁都不傻。”

    郭义:“结果……她们报名了。”

    白可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

    郭义:“她们需要钱,我需要命,不过一场交易而已,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