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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秋脸颊火热立刻就想出去,但贺长风却全然不在意,道:“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帮我擦擦后背。”

    他提的理由无可辩驳,白秋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拿起毛巾给他擦。

    他的后背结实宽厚,肌rou的线条还沾着水珠意外的性感。

    小溪的水流湍急,薛海淹到的位置哪怕是会水的人也不敢贸然下去,他却连想都没想就跳下去了。

    白秋帮他擦背,贺长风道:“今儿就让薛海跟你一块吧。”他刚刚受到了惊吓怕会想不开。

    白秋嗯了一声帮他擦完了背,他去找自己的衣裳,然后还从衣服里拿出了两个橘子糖。糖可是稀罕物,村里的人这一年到头也舍不得买一回糖。

    就算舍得买那也是来人去客留着充门面的东西,小孩根本捞不着吃。

    白秋的物品都整理出了一处,他带的糖也不多,拿了这一回就剩下十几块了。

    就以贺小三和贺小四缠他的频率,估计这些糖吃不到过年。

    贺长风道:“你的糖。”

    白秋嗯了一声,随意的问了一句:“你吃吗?”

    贺长风道:“吃。”

    白秋诧异的眨着眼睛。没想到他居然喜欢吃糖,以前没听说啊。

    但是他既说了白秋就给了他一块。

    黄色晶莹的糖块像是橘子瓣的形状,上面还有一道一道的纹理,外头包裹着透明的糖纸,只看一眼就可以想到那是何等的美味。

    贺长风道:“我去干活儿了。”说完直接解开糖纸,放在嘴里咔嚓咔嚓咬起来,糖块爆开整个嘴里都是酸酸甜甜的味道。

    白秋在房间里稍微呼吸了几下才走了出去。

    把自己的衣裳拿给薛海,换了衣裳又偷偷的把糖果塞在他的手里,道:“别叫别人看见。”

    薛海刚刚经历了那样一场风波,到了村长家心里又茫然又忐忑,白秋对他的好就像救命稻草一样。他一路跟着白秋不少人看见了,也都听说了薛海刚刚跳河的事儿。道:“真是造孽啊……这么点的孩子,老薛家太不是东西了。”

    “以后,你在村长家乖一点。村长人好不会苛待了你的。”

    薛海拉着白秋的手,有些紧张几次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白秋道:“谢谢各位叔叔婶子关心,我会照顾好薛海的。”

    “那就好。”

    白秋来到这边登机农具和劳保的东西,昨儿已经把李书记之前的账本都给整理出来了。今天就方便了很多!

    薛海在旁边就拿小板凳坐在他的身边,看着白秋写字,眼睛里充满了羡慕之色。

    白秋心思细腻,几次抬头看见了,道:“你想学写字吗?”

    薛海猛然听到这话吞了一下口水,有些兴奋但大多数是紧张,道:“我可以吗?”

    白秋道:“我教你写你的名字?”

    薛海点了点头,白秋找了一张草纸很粗糙,钢笔写上去还有点泅墨,这纸基本上就是包东西用的,白秋拿来一些写字正好。

    薛海见他一笔一划写的字,都不敢打扰他。等写完了递过来。他还把一笔一划的步骤写了下来。随后找了一根坏掉的钢笔,虽然不能抽钢笔水了但可以当蘸水笔用。

    薛海拿过来自己的名字开始写。其实村里已经在组织好几次脱盲班,但薛海在薛家的日子过的并不好。许多人都来,就他一次都没去过,看见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上,十分激动!

    白秋摸了摸他的头发,让他在旁边练字。

    一上午十分忙碌,好不容易到了午休吃饭的时候,今儿炖的白菜土豆里头放了一勺荤油,虽然连个rou丁都没有,但却比往日做的饭菜更香。薛海没有公分,严格意义上来讲没有吃的。白秋自己都不够吃还把饭菜分一半给他。

    今天的饭菜好吃大伙儿都没吃够,尤其是那些干活的,今儿村长发了火让他们把剩下的一片地都给收起来。一天干三天的活儿,但饭还是一样多。饿的实在受不了,老乡基本都能回家找点干粮吃,但知青们的口粮有限,就只能硬挺了!

    中午的时候陈通来找他。陈通现在在老赵家日子过的比知青所强多了,知青所一天吃两顿,他一天吃三顿。今儿早还分到半个鸡蛋呢,才去了没几天瞅着就不像之前那么瘦了。

    此刻陈通看着白秋,神神秘秘道:“你听说了没有?”

    “什么?”

    “最近各个村子里找表现找的知青可以回城。回城直接安排进厂呢。”一想到心都痒痒,他虽然去老乡家,虽然吃喝不愁但不自由,多少有点寄人篱下的感觉。

    但进厂子就不一样了,不仅能当上工人捧着铁饭碗,一个月还能有二十六块五的工钱呢,一年就是三百块钱,比在乡下有前途多了

    而且户口也能牵到大城市去。

    但陈通沮丧道:“咱们是没戏了,这事儿得靠知青选拔。”得人缘好的,像他们去老乡家享福,肯定拉不到选票,不能啥好事儿都让一个人占了,陈通道:“早知道还有这消息,我就不来老乡家了。”这可是新政策以前都没有的。

    白秋道:“我是新来的第一年知青,要不也轮不到我。”

    陈通昨儿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遗憾了半天,没想到白秋却这么看的开,道:“说的也是。”错过了这一批不知道啥时候能回乡!

    陈通道:“你在村长家住,没听到啥消息?”

    白秋道:“村长每天早出晚归的,我也看不到消息还没有陈哥灵通呢,下次要是有啥消息,你告诉我……”

    陈通道:“成。”他以前跟知青所关系好的那几个人,最近看见他都阴阳怪气的说他命好。自从分到老乡家,他跟别人一下子格格不入了,他只好重新结交朋友,现在瞅着白秋就不错。

    白秋道:“陈哥,我有一个事儿问你。”

    陈通被白秋这一声陈哥拍的通体舒坦,道:“啥事儿。”

    白秋给他递了个眼色,陈通会意,悄悄的站在了一边。

    白秋道:“工农兵学员在咱们这招过学生么?”1970年到76年都有这个制度,还没有恢复高考。工农兵上的相当于大学,而且还是包分配的。

    陈通道:“从来没有选上过。”随后还劝白秋:“你还是别考虑那个了,那都得四五个人推荐,至少也得是个先进大队书记级别,这里头水太深了……”但要能考上那个出来至少是个干部。

    白秋想了一下,看来想要离开村里只有两年后的高考了,到时候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最好能提前准备,哎……要是有课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