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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的!暖的!

    他一个躺倒,在魔王手心里打了个滚,幸福感爆棚!

    不愧是他捏的人!触感真好!

    魔王慌忙将另一只手护在旁边,就怕他翻出去。

    多年没见他这么活泼了,魔王的眉眼间柔和了下来,将他带到胸前揉了揉背上的软毛。

    “欢迎回家,玖玖。”

    傍晚,魔王宫。

    椭圆形的长桌两边各坐着两个青年,魔王坐在上座,他的怀里蹲着一只严肃的红毛鸡崽。

    餐桌上的气氛不太和谐。

    老二迟疑地问:“老大,你不会连朱雀传承都忘了吧?”

    陵玖看了他一眼,脚趾抠了抠魔王的手心。

    经过几个小时的了解,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穿进了游戏里,成了杀神朱雀。

    朱雀的战斗数据几乎和魔王持平,是魔王最后一张王牌,就目前的游戏版本来说,是几乎不可战胜的。

    可现在的问题在于,他光穿成了朱雀的身,却什么都没继承过来。

    就像一个满身顶级装备的满级大佬,被系统脱|光装备,清空背包,洗了技能。

    除了等级,其他一无所有。

    老三笑嘻嘻地开口,“我觉得目前应该先问老大,他还能不能说话。”

    老四坐得离陵玖很近,他凑过去嗅了嗅,好奇地问:“老大,你还记得我们是谁吗?”

    老五蹙着眉,“就他目前的状态,恐怕没办法点燃天火星。”

    陵玖觉得应该要为自己辩解几句。

    朱雀虽小,也是杀器,也是很凶的!

    他清了清嗓子,准备说两句,“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无论想说什么,发出去的声音全是一样的!难道他真的不能说话了?!

    魔王见他头上的呆毛都耷拉了下去,将仆人准备的美食放到桌前,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不用急,先吃饭吧。”

    不愧是他捏的人,好温柔!

    陵玖十分感动地看过,却被碗里密密麻麻蠕动着的虫子给吓得一屁股墩坐在手心里,全身的毛都炸开了。

    什么玩意儿?这是他的饭?!

    魔王捏起一条绿油油肥嘟嘟的虫子,喂到他嘴边,“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魔竹虫。”

    管它是魔竹虫还是绿竹虫!陵玖扑腾着翅膀拼命挤进魔王怀里,“啾啾啾!

    那虫子长了满嘴尖牙,看起来不是他要吃虫子,是虫子要吃他!

    “怎么不吃啊?”魔王放下虫子,声音略有些低落,“你不喜欢?”

    陵玖点头如捣蒜,往桌上扫视了一圈,小翅膀指着老五面前的米饭,用仅有的一个字努力发出不同的声调。

    魔王了然,让仆人送了米饭过来。

    老五:“老大在外界生活多年,大概已经习惯人类的饮食方式了。”

    老三:“是啊,我现在也吃不惯魔界的东西,好久没吃薯片了,什么时候咱们魔界能和人界连通就好了。”

    老四:“薯片很好吃吗?”

    四个人不知道把话题歪到了哪里,只有陵玖一直注意魔王……的脸。

    在老五说话时,陵玖敏锐地感觉到魔王有点生气,可他很快没心思想这事了,实在是被魔王的喂饭技术折服。

    就没有一口饭顺利送到他嘴里的!

    不是送到一半就撒了,就是送进嘴时全漏在了外面。

    魔王是指望不上了,他只能努力低头吃掉在身上、翅膀上,手心里的米饭。

    刚出生就要学会自力更生,自己捡“垃圾”吃。

    直到一粒都吃不下,他抬起翅膀挡在勺子前,拍拍自己滚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表示撑了。

    魔王见他挺着圆肚皮摊在手心里,用食指轻轻戳了戳,亲自确认后才放心。

    深夜,其他四人都回了各自的住处,陵玖被魔王抱到一间极致奢华的房间里。

    “这里是你以前的房间。”魔王又抱他去了和卧室连通的一个小房间。

    中间的位置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大浴缸。

    这是打算给他洗澡?

    陵玖刚闪过这个念头,就见魔王在墙上的按钮上按了一下,浴缸里突然涌上烈火。

    魔王脚步不停,走到浴缸旁,作势就要把他往里面放。

    这是一言不合要把他烤了?

    陵玖张嘴咬住他的衣襟,扭着圆滚滚的身体,蹬着小短腿拼命挣扎。

    “不想洗澡?”

    陵玖含着泪用力点头。

    用火洗澡?洗着洗着就化成灰了吧?

    魔王抿了抿唇,“你以前每天都要泡澡的。”

    不不不,他还是个宝宝,经不起烈火摧残!

    “好吧。”魔王不甘不愿地妥协,抱着他去了大床上。

    这床本来就大得夸张,他现在身体又小,这么一对比,他就像掉到A4纸上的一粒芝麻。

    不过终于能安稳休息了,他松了口气。

    突然穿到游戏里实在匪夷所思,不过幸好这游戏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

    他的眼前突然闪过整碗的虫子和冒火的浴缸,对熟悉两个字又打了个折扣。

    绝大多数还是熟悉的吧?

    一声衣物落地的声音传来,陵玖抬头,刚好看到魔王随手把脱下来的长衫扔到地上,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大长腿一迈就坐到了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