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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脚血迹斑斑,因为被麻绳绑着不得不在地上蹦着走,但速度很快,一下子就从门口到了房间内。

    “一只小老鼠,两只小老鼠……在哪呢?”

    女人拿着不停滴血的斧头哼着歌,看着这个似乎空无一人的房间,她在床边没找到,于是转身去柜子里找。

    苗丽在就床底死死盯着大开的门,拿着斧头的女鬼终于转身离开了床边,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从床底偷偷爬走,爬出这个房间。

    但此时捂着嘴不发出声音已经花费了她所有力气与胆量,她的内心不断发出尖叫,催促自己快逃,身体却一动不动。

    她克制着恐惧慢慢转头,看了一眼衣柜,女鬼还站在那里,垂落的红色裙摆被窗户吹来的风带起一阵轻摇。

    她没有发现自己,她不会发现自己的。

    苗丽这样想着,慢慢把头转回去,就和一双猩红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嗬嗬嗬找到你了。”

    人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咕噜噜滚到了床底,此时和满脸泪水的苗丽脸对脸。

    只不过一个是笑嘻嘻的,一个是惊恐苍白的。

    原本站立在衣柜旁边的无头女也砰砰砰的过来了。

    “啊啊啊啊啊!!”

    任由苗丽怎么尖叫挣扎,无头女鬼依旧毫不费劲的把她从床底下拉出来了,高举着斧头又重重落下,把她完全变成几大块。

    苗丽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自己。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终于结束了,夜晚再次恢复宁静。

    宵翎按了按自己的手指,让轻微刺痛促进他的思考,他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鉴于那是个神经病,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出来,于是宵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封从眠挑眉:“想到一块了。”

    很显然维科没有傻到把簪子带回房间,也没有被簪子蛊惑,而是趁着苗丽出门扔尸体的时候,把簪子藏到了她的房间。

    于是苗丽迎来了无妄之灾,死在了今夜。

    宵翎冷静的开口:“他也是个猎魔者。”

    这是一句肯定句,如果说之前他还有点犹豫,现在已经能确定这个手段残忍的人就是和自己一样的猎魔者了。

    但和他们的选择保存原则底线不一样,维科作为猎魔者已经完全没有底线了,他选择了走更轻松的那条路。

    用别人的死亡,堆砌自己的通关路。

    第34章 宝山镇  直到天彻底透亮,才有玩家……

    直到天彻底透亮, 才有玩家敢从房间里出来。

    他们聚集在苗丽的房间门口。

    宵翎还没有完全睡醒,睡眼惺忪的靠在封从眠的身上,像一块粘人的年糕。

    封从眠身上的味道像淡淡的雪松, 宵翎一直很喜欢,现在确定了关系后,更是想一直粘在他身上。

    在场的另外两名男玩家偷看着他,大概是对这种小白脸的行为很轻蔑,甚至其中一位发出了冷哼。

    封从眠冷淡的视线一扫过去, 他们马上嘘声了,不敢和他对视,推推搡搡的往后。

    “怎么样了?”

    一声询问打破了空气中隐约的压迫。

    那两个男玩家松了一口气, 感激的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大叔,刚刚有一瞬间他们以为自己要被那个男人灭口了。

    这个不修边幅的大叔有一个细腻的内心,他注意到氛围似乎有点奇怪,再次主动开口:“进去看看人怎么样了吧。”

    他带头走进去, 嘴上这么说着,其实所有人内心都明白苗丽肯定已经死了。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那些被大卸八块的尸块就散落在房间各处, 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还是让那两个刚刚还嘲讽人的男玩家吓得一哆嗦。

    大叔脸色也变得不好。

    只有宵翎和封从眠在后面, 面不改色的看着尸块。

    宵翎突然出声叫住打头的大叔:“你不是和陈邱杰一个房间吗,昨天晚上NPC是什么反应?”

    大叔一边绕过尸体一边回答:“没什么反应, 睡得很香,完全没有被吵醒,似乎就我们玩家能听到声音,见鬼的!”

    他不小心踩到了血,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宵翎沉思, 他总觉得这些NPC里一定有关键线索,但思维很快被打断。

    “真狠啊,啧啧啧。”

    维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他摇摇头,带着笑容说着惋惜的话。

    没有人理他,他就对着朵唯感叹:“meimei,你说她为什么会触发死亡条件呢?真是奇怪啊——”

    一边拉长尾音一边转头看了一眼宵翎。

    朵唯语气毫无波动的配合他演戏:“嗯,好奇怪。”

    拙劣的演技,像杀人犯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宵翎怀疑上了,想到这个可能性让他更兴奋了。

    但宵翎不是怀疑,而是百分百肯定了,他不理会这个神经病,对着房间左右打量。

    这间房间明显是主卧,比其他房间都要大一点,宵翎还留意到这个房间的床单和被子都是红色的,虽然他们这次分配的房间都是不同的,但床单和被子倒都是一样的颜色。

    这房间里还有他们其他房间都没有的红蜡烛,就摆在桌子上,红色的矮胖蜡烛烧了一半,成双被摆在那。

    苗丽她们当时以女士优先为说法,挑走了这间最大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