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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鬼见头发奈何不了他们,干脆伸长手直接扑了上去。

    宵翎旋身一个躲避, 右脚勾起地上的一个铁桶往女鬼脸上踹去。

    铁桶像豆腐皮一样被轻而易举的割开,女鬼的狰狞的脸一瞬间凑了上去,嘴巴诡异的裂开半张脸, 发出尖锐刺耳的惨叫。

    宵翎手下一个用力, 快速把武器分成了双刃, 右手握刃直接往眼前凑过来的鬼脸上狠狠划上一刀。

    女鬼的反应极快,几乎是在刃碰上她的前一秒用头发缠住了宵翎的右手不让他使劲, 剩下的头发把自己面前的刀密不透风的挡住了。

    于是宵翎使劲也只划开了两层头发,刃被头发死死卡住。

    宵翎原本半垂的头完全抬起,朝近在咫尺的女鬼露出了个挑衅的笑容。

    女鬼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转头,就被匕首整个割开了喉咙。

    封从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如鬼魅一样到了她后面。

    女鬼想要发出怒吼, 声带被割断导致她只能狰狞的大张着嘴,一张嘴就是满口的鲜血,牙齿都被鲜血染成红色,她急速的后退想要避开封从眠的第二次进攻。

    宵翎用左手把右手上的束缚斩断,然后迅速把双刃合在一起,心神一动就合成了弓。

    封从眠挡住了女鬼的视线,女鬼来不及防备另外一个人,就听到宵翎喊了声低头。

    封从眠低头的那一瞬间,箭从他头顶射了出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配合十分默契一切都发生在瞬息间,女鬼这次来不及防护,堪堪用头发打偏了箭的轨道,箭没入了她的肩膀。

    喉咙被割开,肩膀被射穿,女鬼也仅仅是行动力变缓。

    封从眠面无表情,站在那上下手几翻就是一个漂亮的花刀。

    刚刚他有机会割开整个喉咙,但因为那些碍事的头发稍微失手了。

    女鬼的自我修复能力十分的强大,喉咙上的割口出不断有头发从里面出来,看不见血rou,仿佛她的躯壳里全是由头发填充的。

    女鬼的喉咙愈合了,她又发出了无意义的嘶吼声,身形看起来竟然是比刚刚还要涨了几分。

    “程束露。”

    宵翎平静的叫了她一声。

    仅仅只是一声称呼,她却莫名的怔住了。

    发红的眼眶死死盯着宵翎。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被这么平静的叫住名字的这一天。

    但她怔愣也不过是两秒的时间,很快她就在嘶吼一声后攻向了他。

    宵翎没有躲避,问:“你恨他吗?”

    那些头发被封从眠拦住了。

    程束露在听到他这么问后,竟然开口说话了:“我恨,我怎么能不恨,是他们害死了我!”

    “我后悔了,我跳下去的那瞬间就后悔了,闪光灯晃得我眼疼,起哄的声音尖锐得我害怕,凭什么我要因为别人结束我自己的人生!所以我发誓,我要杀死那些搅乱我人生的人。”

    她这样说着,代表仇恨的血泪也从深陷的眼眶里流出。

    也是这个时候,宵翎才看清了她身上的被血污的衣服原貌。

    原来是和自己一样的蓝白校服。

    也是,她结束生命的时候,不就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学生时期吗。

    宵翎直视着她,纠正:“不是指他们,我是问他。”

    程束露没说话了,她死气沉沉的问:“有什么区别吗?他和他们都是一伙的。”

    在魔境里,鬼总是刚死后怨气最大。

    第二个魔境的嘟嘟造了整个境,第三个魔境的鬼新娘杀了全镇的人。

    而这个魔境的程束露,只花了一天把生前那些欺辱过自己的人全都杀死拖进了照片里,也不分青红皂白把那个本是无辜的男孩害死了。

    宵翎缓声:“如果我说不是呢?”

    陈束露像是受到了刺激,尖声:“你闭嘴!不可能!”

    宵翎没停止,加重了语气:“是你觉得不可能,还是你根本不敢承认。”

    程束露瞬移到了宵翎面前,伸长的指甲被弓接下。

    宵翎一边用力一边微笑:“陈涛的日记里暗恋了一个女孩,你知道是谁吗?”

    程束露往后退了退,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除了江美丽以外,还能有谁?”

    宵翎:“那个女孩子每次看见他都躲开,还会躲在球场的人群中...”

    随着宵翎往下念,程束露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的变换,最后她定格在不可置信上面。

    宵翎把日记里那些酸涩甜甘的东西念完了,把手伸进口袋掏东西:“和他见一面吧。”

    “不要!”,陈束露被吓到了,她知道宵翎想掏什么东西,连连后退。

    宵翎看着眼前变回生前模样的程束露,慢慢的张开了手里握着的东西。

    那只是一条口香糖。

    见到不是陈涛的照片,程束露的神色十分恍惚。

    十七十八岁的少女,身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校服,温婉的散着发,浑身却笼罩着悲伤。

    程束露变回了生前模样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在她以为宵翎要将陈涛照片拿出来和她见面的那瞬间。

    程束露的变化也只是让宵翎眨了眨眼,他问:“你想见他吗?”

    程束露顿了顿,露出讥讽的笑:“那已经是生前的事情了,也许我生前真的喜欢过他,也因为害羞躲避他,就算有误会又怎么样?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学生时代的爱恋最虚假了,现在的我只想要这个学校为我陪葬!那些当时在我跳楼时起哄拍照的学生,怎么想也想不到我的怨气我的魂魄会被带入照片里吧...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他们,感谢他们想要把我的死当笑料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