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相经残页
白止看了看我,对我说:“烟沿着那面墙飘走了。那里面是不是有出口?” 我点了点头:“无论是不是出口,应该有出路。咱们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墙壁打开。” 白止嗯了一声,开始在墙上乱摸,他想要找到机关。 但是这面墙很光滑,根本没有任何机关。 白止找的有点不耐烦,干脆一拳打下去。 墙壁出现了一个大洞,后面果然是空的。 我们两个一起动手,把这个洞拆的越来越大,然后走出去了。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后面不是出路,而是另一个房间。 我和白止走到房间当中,发现这里空荡荡的,只是在屋子正中有一张桌子。 桌子上面放着几张纸而已。 我拿起那张纸来,看见上面写满了字。只是这些字古里古怪的,我多半不认识。 而白止咦了一声,把纸拿起来了。 然后他开始认真的看起来。 我问白止:“你能看懂?” 白止很装逼的嗯了一声。 我纳闷的说:“你真的能看懂?你为什么认识这些文字?” 白止说:“这是上古时候的字。我们妖的文字更新换代比较慢,没有你们人间那么快,所以有些上古文字我还认识。” 我点了点头,问白止:“这文字是什么意思?” 白止说:“是画家的生平,或者说,是画家的日记。” 我有点着急的催促他:“这日记当中写了什么?” 白止说:“这日记说,画家原本是一个普通的画师,虽然小有名气,但是始终无法画出传世的名画来。” “但是有一天,有两个修行人找到了他,请他画几幅画。” “但是画这些画,要求很奇怪,他们先教了画师一些很古怪的法门,然后又给了他一些特殊的材料。” “画师为这两个人画了很多年,画中的内容他没有具体描述,不过从字里行间能透露出来,大多是修行的事,有些甚至涉及到了仙境和阴间。” 白止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了。 我问白止说:“后面呢?” 白止眉头紧皱:“后面的内容有点难懂。” 他看了好一会,然后才说:“后面记载了一些绘画的方法,什么如何行气,如何根据时辰作画,如何……反正很杂乱,这些就不重要了吧?” 我说:“这些东西尤其重要,你详详细细给我记录下来。” 白止有点无奈的说:“这怎么记录?没有纸也没有笔。” 我看了看他的手指。 白止:“……” 我对白止说:“老兄,你最好牺牲一下,这关系到咱们能不能出去。” 白止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为什么一定是我牺牲?” 我说:“反正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白止:“……” 白止万般无奈,只能咬破了手指,把那些话翻译出来,写到墙上了。 然后我开始参详。 其实这些文字并不难懂,无非是一些行气的路线,然后在作画的时候,要求沿着这些路线去画罢了。 难道……用这样的方式,就可以画出来这种古画吗? 白止借着念后面的:“画师画完之后,有一次在无意中发现,魂魄可以进入到这幅画当中。” “画师当时欣喜若狂,他以为从此以后,终于可以扬名立万了。” “但是紧接着画师又发现,只是明白了如何作画根本没有用,那种特殊的材料拿不到,画出来的东西依然只是普通的画。” “可是那样的材料,只有那两个修行人知道制作方法,画师对此一无所知。” “起初的时候,他想要央求修行人把制作方法告诉他,但是他试探了几次之后,发现修行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打算。” “从那时候开始,画师就有了别的心思。” “他开始偷听两个修行人的对话,想要从他们的对话中猜出蛛丝马迹来。” “因为这两个人需要画师作画,因此三个人朝夕相处。久而久之,画师也得到了一些信息。” “原来,这两个修行人,他们得到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一具尸体,另一样是一本书。” “起初的时候,他们打算平分。两个人合伙参详那本书,两个人合伙研究那具尸体。” “但是久而久之,这两个人都有了别的心思。他们都想要独霸那本书,然后带着尸体远走高飞。” “这两个人,互相提防,谁也不信任谁。而画师作画的方法,就是那本书中记载的,画画所用的颜料,制作方法也在那本书当中。” 我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作画的方法,是记载在金匮相经之中吗?” 白止嗯了一声:“如果他们得到的那本书,真的是金匮相经,那应该是这么回事了。” 他低着头看了一会,又对我说:“后来画师冒着生命危险,偷到了那本书。” “按道理说,他应该带着那本书远走高飞的。但是他没胆子这么做,他知道被修行人抓到之后,必死无疑。” “但是想要放弃这本书,他又舍不得。” “最后画师想了个办法,他找到记载颜料的那几页,然后撕下来了。” “那本书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也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已经有些脆弱了。” “画师稍一用力,就把书撕成了三份。” “他把制作颜料相关的部分藏起来,剩下的两半照原样放好。实际上,为了避免修行人猜到是画师干的。他藏起来的部分,不仅包括颜料,还包括一些别的东西。” “如此一来,就可以混淆视听了。” “画师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按道理说可以远走高飞了。” “但是他没有走,因为他心里清楚,这时候走了,就等于不打自招。他必须留下来,哪怕是装,也得装的若无其事。” “于是,画师大着胆子留下来了。果然,两个修行人没有怀疑他。” “那两个修行人一直在互相猜疑,他们都怀疑对方拿走了。但是他们都没有证据,所以只能互相指责。” “最后,两个人大打出手,彻底闹掰。其中一个人带着尸体走了,另一个人带着书走了。” 我听到这里,缓缓的点了点头:“原来这两个修行人,不是一开始就闹掰了。他们还曾经合作了一段时间。” “这倒也是,他们偷来的这两样宝贝,合在一块,肯定比分开更值钱。” “原来,金匮相经不是分成了两份,分成了上下卷,而是分成了三份。还被画师偷走了一份。” 白止看了一会之后,扭头对我说:“这里有金匮相经相关的内容,你要不要看看?” 我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白止把纸递给我。 上面依然是上古文字,我看不懂。 我有点无奈的把纸还给他:“还是你帮我念念吧。” 白止就开始念了。 其实这些材料很普通,无非是某种树的树叶,某种花的花朵…… 可关键是,要采摘树叶和花朵,不是那么简单的。 要在特殊的地方,特定的场合,由特定八字的人来采摘,只要错了一点,就无法做成这种画了。 我听完之后,就摇了摇头,觉得想要凑齐这些材料,太难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白止显然也觉得有点扯淡,就叹了口气。 他继续看下面的内容。 忽然,白止眼睛一亮,对我说:“原来画师还藏了一些东西。” 我好奇的问:“他藏了什么?” 白止说:“他在这里藏了一些颜料。” “当初那两个修行人虽然闹掰了,但是很快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他们猜到了是画师在捣鬼,只是懒得承认罢了。” “反正两个画师互相看对方都不顺眼,就趁着这个机会,老死不相往来了。不过这两个人都知道,画师手中有那本书的残页,所以都在寻找画师。” “画师走投无路,最后躲到了自己的画中。而他躲进画中的方法也很奇特,就是把颜料涂抹全身。” 白止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了。 我纳闷的看着他:“没了?” 白止说:“没了啊,你还想听什么?” 我说:“你刚才不是说,画师藏了一些颜料吗?这些颜料的下落,里面没有提啊。” 白止笑嘻嘻的看着我:“不是提了吗?就在他身上。” 我心里猛地一惊:“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白止微微一笑:“没错,我就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