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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这……家主的想法很清奇啊。

    耳边传来阵阵水声。

    白衣少侠躲在屏风后面偷觑,就见眼前水雾缭绕, 一个青年沉在暖池里, 头发微湿。衣衫半敞。最要命的,对方长得跟慕千秋一模一样!

    阮星阑心里一个咯噔。

    脑子里立马就将这个幻境的情节猜了个大概。

    白衣少侠独自刺杀年轻的帝王不成, 反而被其擒住。帝王见其容貌俊美, 色心大起,从而废了白衣少侠的武功,而后将之囚|禁在皇宫里。

    不得不说, 家主某些方面的审美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自己现在是刺杀呢,还是不刺杀呢。

    阮星阑低头看剑,满脸纠结。

    忽闻一股劲势,赶紧往旁边一躲。铺天盖地的水浪啪嗒一下将屏风推倒。

    他仓惶抬眸,恰与年轻的帝王四目相对。

    帝王一手捞过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慢条斯理地系上腰带。

    不过瞬息。阮星阑决定按着剧本走。提剑飞身刺他。

    帝王武功奇高,微一偏身躲过,空手接他的白刃,两指一探他的手腕,微一使劲。阮星阑只觉得手腕一麻,手就松开了。帝王将之双臂反剪,往背后狠狠一压,接过长剑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来者何人?”

    “你……你的人!!!”脑子那么一抽抽,他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来。

    帝王低笑:“如何证明?”

    “我……我以身侍君!”脑子又一抽抽,他听见自己那么回答。

    而后,帝王不容置喙道:“跪下!”

    阮星阑:“……”这不行,这不可。

    下一瞬,膝弯一痛,噗通一声就跪下来。帝王随手将长剑钉在柱子上,从后一钳他的下巴,迫他抬头:“是何人派你来的?”

    阮星阑心想,这他娘的,不就是角色扮演?

    少年侠客既然敢只身刺杀帝王,那肯定都是很有骨气的。

    于是乎,他理不直气也壮道:“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想替□□道,诛杀你这暴君!”

    帝王笑道:“勇气可嘉。”

    越发钳紧了阮星阑的下巴,目光细细打量了一遭。白衣胜雪,少年的身骨灵秀,因为方才打斗,面上腾起两朵红云。

    似有不服,美目含怒。

    阮星阑道:“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你了?朕要让你生不如死。”

    阮星阑心里一个咯噔,心道师尊装得好像好像啊。

    这语调,这气势,生来就是当帝王的料子。

    如果哪一天师尊不想修道了,去人间当个帝王也挺好的。那么自己就当他的皇后。

    不对,自己不能当他的皇后。得当摄政王。

    摄政王欺负小皇帝,天经地义。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才能杀了你。”阮星阑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师尊的脸,看着水滴从师尊的微松的衣领口滴落下来。

    喉咙一阵阵地发紧。

    “你杀不了朕,但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年轻的帝王信誓旦旦,将白衣少年从地上提溜起来。

    而后,重重往椅子上一甩。阮星阑冷不丁被甩进椅子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按住,直接扯下腰带,将他绑在椅子上。

    呜呜呜,不玩了,每次都这样!

    凭什么每次都是师尊在上,自己在下?

    不公平,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阮星阑抗议道:“我宁死不从!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慕千秋意有所指:“顺可生,逆必死。”

    就这么一句,阮星阑觉得自己可以坚持坚持。

    于是乎,他又装作受到奇耻大辱的样子,声嘶力竭地大喊:“狗皇帝!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杀了你!不准动我!不准撕我衣服!”

    慕千秋了然,抬手将钉在石柱上的剑拔下。用剑尖挑飞他的衣服。

    “不要摸我!”

    慕千秋会意,放下剑伸手摸了他一下。

    “不准碰我的唇齿!”

    慕千秋又懂了,不准就是准,不让就是让。于是在徒弟的注视下,缓解衣衫。

    阮星阑的喉咙发紧,有了之前在花楼里的经历,现在做什么事都挺能霍开老脸的。

    于是他颤着声道:“不,不想吃!”

    不想那就是想了。

    在幻境里还行这种不可言说的事,纵然是城墙般厚实的脸皮,着实也有点绷不住了。

    面皮被撑得鼓鼓的,腮帮子都疼。

    帝王道:“何人派你来的,你只要说出来,那我便饶了你。”

    “……”

    “谁派你来弑君的?”

    “……”

    “再不说,即刻人头落地。”

    阮星阑心里卧槽了一下。

    一直逼他说,倒是让他能说话啊。他觉得自己的脸皮都快被磨薄了。

    帝王又道:“不说的话,那你就留在皇宫当朕的脔|臣,朕让你生,你便生。”

    生……什么?

    帝王似懂他的心思:“生孩子。”

    阮星阑心想,师尊果然是师尊,无论身处何地,总是能泰然自若。

    这种本领,自己就差点火候。

    既然从设定上来看,是年轻且暴虐的帝王,光年轻还不行,得暴虐。

    可是他又怕疼,只好嘴上硬气一点,行动上很迎合,生怕吃一星半点的苦,受平白无故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