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页

    随手一挥,不过瞬间便换了套衣衫。外套玄衫,内穿红衣,不知有意无意,竟与阮星阑如出一辙。

    不过不同的是,慕千秋所穿的衣服,在衣袖领口间翻涌出些许雪浪,发冠仍旧为白玉,微风一吹,青丝翩飞,看得阮星阑手心一阵发麻,恨不得立马扑过去,双腿夹住慕千秋的腰,就在此地狠狠转上几圈。

    当然,他还没有纵容自己到这种地步,有贼心没贼胆,只敢在心里想想。

    阮星阑一本正经道:“慕仙尊圣安,本君原本以为你穿白色便已然天下无双,如今见你身着玄衣,方知何为风华绝代。敢问慕仙尊,今夜可有空暇,与本君共鉴风月如何?”

    慕千秋偏头看他一眼,听到此言,微微笑了笑:“既是魔君大人诚心诚意邀请,本座焉有不应的道理?”

    “好说,好说。慕仙尊请。”阮星阑微微弯腰,伸手作出一副请的动作。

    哪知慕千秋也很配合地演出,甚客气地伸手道:“魔君请。”

    “不,来者为客,慕仙尊请。”

    “客应懂礼,入乡随俗,魔君请。”

    “慕仙尊请。”

    “魔君请。”

    两个人很虚伪地互相谦让,并肩站在修罗街的马路牙子上。

    左右的牛鬼蛇神路过,疑惑道:“这两人做甚的?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旁边的一个魔人道:“该不会是哪家傻子偷跑出来了吧?”

    因为阮星阑与慕千秋之间的谈话,不好让外人听见,便以千里传音之术交流,遂旁人根本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两个人比划动作。

    “怪不得修真界的人都说胸大无脑,看来长得俊的人,脑子都不灵光!”

    慕千秋偏头道:“你再说一遍。”

    “凭什么让我再说?我就不……好,我说!”眼睛瞥见阮星阑手里摇晃的长剑,魔人赶紧改口道,“我见二人口宇干昂,一定不是普通人!”

    慕千秋蹙眉:“口宇干昂是何意?”

    阮星阑想了想道:“是器宇轩昂吧?”

    魔人道:“对对对,就是器宇轩昂!”

    阮星阑:“……”

    慕千秋不与魔人一般计较,待人走后才道:“星阑,若有空暇还是盯紧些,让魔界的子民学一学成语吧。”

    第214章 贱人总是玩的比别人花

    此前阮星阑就知道魔界的子民普遍文化水平不高, 万万没想到,居然一点下限都没有。

    并且觉得的确应该给他们扫扫盲,否则日后连斗大的字都不认得两个, 传扬出去又惹修真界笑话。

    魔界没什么好玩的去处, 多是一些不可言说的地方。

    阮星阑有意带慕千秋过来长长见识, 遂将人往一间花楼里引。

    人间的花楼最有名的无非就是彩羽楼和红袖坊, 在魔界可没那么文雅的名字。

    阮星阑抬头看了眼招牌,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四个大字:群魔乱舞。

    忍不住感慨道:“这字写得像鬼画符,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留,何人所起。”

    “重渊。”慕千秋道。

    “谁?重渊?师尊怎么知道?”

    慕千秋抬手一指旁边的小字:“那里写的。”

    阮星阑凑近一看, 果然瞧见些许小字,旁边还画了一条黑漆漆的东西, 勉强可以看出是条蛟龙。忍不住吐槽道:“这贱人总是玩的比别人花。不逛了!”

    语罢, 立马转身要走。

    慕千秋从旁拦他一把, 淡淡道:“走这般着急做甚?本座此前听闻魔界行事极放|荡,今日便替魔君肃清此地。”

    阮星阑听罢, 觉得可以,万一寻得什么好玩意儿, 自己也跟慕千秋试一试。

    就以慕千秋这么好的眼力, 自己身上任何一处秘境, 应该都瞒不过师尊的眼睛。

    只要一想到慕千秋用那种温柔深邃的目光,欣赏着他的身体,阮星阑的手心更烫了。

    几乎是拽着慕千秋进了大门。

    一入门, 迎面就飘过来浓郁的香气, 两边悬满了羊角灯,还有彩色绢丝,极暧昧的灯光下, 隐约可听见男男女女的调|笑声。

    阮星阑屏息凝气,脚踏在铺满红绸的楼梯上,发出轻微的响声,拽着慕千秋衣袖的手,微微溽湿。

    越来越热,后背都出了一层细汗,衣服都紧紧包裹在身上。慕千秋察觉到身旁少年的异样,偏头满目温柔地望着他:“你怎么了?很热?”

    “嗯,很热。”

    不知道是不是此地的气味过于浓郁,灯光过于暧昧,此刻身上越发guntang起来,恨不得寻条小湖,一头扎进去。很快,阮星阑又道:“是我太敏感了。如若不然,今日便逛到此,以后再来。”

    他打了退堂鼓。觉得若再逛下去,自己又要三天三夜下不来床了。

    而且,他还隐约嗅到了海棠散的气味,并且敏锐地察觉到空气里遍及催|情的香料。

    但不知为何,慕千秋一点事儿都没有,面不红气不喘的,像个玉石造的人。

    阮星阑郁闷死了,觉得这根本不是自己太敏感,而是师尊太迟钝。

    暗想,难道神袛就是比魔人厉害,在那种事情上,总是能克制隐忍到常人想象不到的地步。

    才一张口,少年的声音又沙又哑,还微微有些发颤:“师尊,我们去寻一间干净的屋子,然后再寻一张干净的床,在上面躺一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