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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星阑立马想歪,面红耳赤地把头往慕千秋的颈窝里一埋,慕千秋微微愣了愣,很快又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床边的新娘子,似乎是个傀儡,还不如此前在火海里的少年。全身唯有眼珠子可以转。

    不偏不倚地盯在阮星阑的身上。脸上流露出了些许羡慕的神色。

    “师尊,小凤凰他们呢?怎么不见他们的人?”正事要紧,阮星阑蹦哒下来,随手又把红盖头抛到傀儡头上,“先找到他们要紧,我怕他们几个出事。”

    也不知是否乌鸦嘴发作,话音刚落便听一声惊叫。二人飞快对视一眼。阮星阑道:“师尊,声音似乎是从床板底下发出来的!”

    慕千秋点头道:“此地古怪,切记谨慎。”

    而后便将床边的傀儡人推开,很快又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阮星阑跳到床上,掀开被子一瞧,果见有个密道,抬眸同慕千秋道:“师尊,我先下去,师尊小心些!”

    而后也不等慕千秋答应,率先跳了下去。

    慕千秋刚欲追过去,衣袖就被什么东西扯住,偏头一瞥,便见那傀儡不知何时动了起来,竟抓着他的衣袖。

    略一思忖,便抬手将此傀儡尽数毁去。

    一入地道,周围黑漆漆的。阮星阑随手点了张明火符,勉强可以视物。

    周围皆是嶙峋巨石,道上白骨森森,粗略瞥过一眼,阮星阑心里一沉,暗想这些应该就是当初那一万童男童女的遗骸了。

    第225章 我行,让我上

    观这些尸骨的形状, 想来死者生前的年龄并不大,就以阮星阑的眼力,能猜出个大概来。

    应当都是些十二三岁的孩子。而且都是普通人。

    既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又非玄门弟子, 甚至连点防身的符咒都没有。

    阮星阑最看不得这种人间疾苦了, 明明自己过得都不怎么样,还想着拯救身边的人。

    是他来得太迟, 倘若时光可以倒流,时空再度扭转,他定然不会让魔君以这一万人的性命, 去开启什么劳什子无间鬼境。

    许久之后,阮星阑才道:“妈的, 这贱人,就是死了都恨不得让人把他的尸骨挖出来鞭尸!简直活气人!”

    慕千秋方才查探了地上的尸骨,听闻此话,起身道:“他的确该死, 但事不宜迟,还是先寻到其余人再说。”

    方才二人听见了尖叫声, 又发现了密道,下来查探后, 那声音便戛然而止。

    整个地道都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别说是寻人了,就是连个鬼都没寻见,唯有满地白骨,散发着泠泠寒光。

    阮星阑时刻注意着脚下,生怕踩着别人的骨头了。听罢, 便道:“简单,倘若方才我们听见的声音是真的,那此刻我们也回应一声便可!”

    慕千秋道:“嗯。”

    而后,就听阮星阑气沉丹田地大喊一声:“啊,住手!快放开我师尊!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慕千秋:“……”

    刚要问一句,为何这般。

    便听嗖嗖几声,两道身影迅速窜来,凤凰儿一马当先,提剑怒道:“谁敢动我师尊?!我要他不得好死!”

    随后,云景和玄霜落后一步赶来。

    阮星阑笑道:“没事,没事,各位,你们怎样?都没事吧?”

    说这话时,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了云景身上。

    云景道:“自是无事,只不过魂石一直闪烁不止,阮公子,你看,可是有我那朋友的线索了?”

    不知为何,云景对他的称呼从“魔君”直接成了“阮公子”,似乎从心底里觉得,眼前的阮星阑早便不是当初的魔君了。

    阮星阑对魂石还是颇有几分研究的,毕竟也曾经“身受其苦”,闻言便道:“可否将魂石拿给我看看?”云景略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将魂石递给了阮星阑:“我听闻,只要将童子之血滴在上面,此物便可作为引路之物,可不知为何,这魂石只闪烁,并未指明路线,还望阮公子示下。”

    阮星阑一听,便笑道:“想不到玄女宗竟也知道此法?可玄女宗上下不都是女修么?便是有那些个炉鼎,但也不会有童子吧?”

    既然都为人炉鼎了,哪一个不是阅人无数?既是童子,又是炉鼎,毕竟是少数。而且,那童子还得是有几分道行的,简单来说,得是个修士。

    如此一来,阮星阑挺好奇,云景打哪儿弄的童子血,该不会搞错了吧。

    便见云景甚羞赧地笑道:“这你就别管了,总之是童子血,绝不会弄错。”

    阮星阑见他信誓旦旦的,便点头应了,曲指在魂石上一划,立马光芒大盛,众人惊疑,纷纷望了过来。

    便见那魂石方才在云景手里不动如鸡,此刻在阮星阑手中,却状如疯狗。

    立马窜上半空,嗖的一声,往一个方向杀了过去。

    几个互相对视一眼,飞速追了过去。

    九转十八弯,便来到一座断桥前。

    已然无路可走了。

    阮星阑探头一瞥,见这断桥下面黑漆漆的,似有水波流动,可左右皆沉,看不真切。刚欲祭出一张明火符。

    便听耳边传来嗖嗖几声,十七八张明火符自身后飞来,周围瞬间亮如白昼。

    也是这会儿阮星阑才发现,那断桥下面,竟根本不是什么水流,而是一片彼岸花。

    凤凰不识此物,蹙眉道:“这是什么花?为何只有花而无叶子?生得倒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