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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景见状更怒:“那是白璃的东西!”

    “我知道是白璃的东西,我又不要此物,是他的,你就拿走。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伸手。”

    阮星阑又把手缩了回去,示意云景自己过来拿。

    可这两物乃人魔之子身上的东西,天生畏惧修真者,便不肯让云景触碰。反而一股脑地缩进了阮星阑怀里。

    阮星阑满脸无奈道:“我真的没伸手,是它们自行认我为主。如若不然,你让白璃自行过来取走。”

    云景虽恼怒,但也知此事不怪阮星阑,便点头应了。

    忽听呜呜呜的声音,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就见玄霜捂着嗓子。

    慕千秋便解了她的咒术,玄霜一能说话,立马道:“你们快看这是什么!”

    三人顺着玄霜手指的地方,竟不知何时,从破碎的结界中,漂浮出一册竹简,其上朱砂小字,红得宛如鲜血,几乎下一瞬就要溢出来了。

    阮星阑蹙眉,鬼使神差地一抬手,那竹简便顺势飞入他的手中。低眸细瞧,鬼画符一般的小字,因为年代长远,已经无法辨认。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物乃魔君所留。与此前阮星阑见过的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底下还画了一副画。

    极其不堪入目。

    竟是一条蛟龙在与一男人欢好,虽画功差得可以,但该有的线条都有,将细节勾勒得淋漓尽致。

    简直堪比人间的同人小传。阮星阑啪嗒一下将竹简合了起来,板着脸骂道:“这个贱人!死了都不安分!果真是好人不长命,恶人祸千年!”

    云景到底活了一把年纪,自然也看懂了,不仅看懂了,还明白了其中关窍,恐怕魔君是想将从白璃身上剥下来的龙鳞,以及龙角,献宝一般送给慕千秋的。

    只是当初未来得及送出去,便被慕千秋一剑送上了西天。

    想清楚这点的云景,脸色越发阴沉下来了,阮星阑见状,忙道:“此事与我师尊无关,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你就拆了魔界,将此地夷为平地。但倘若你敢因此怨恨上了我师尊,我今日便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此地!”

    云景终究还是比较明事理的,也很能审时度势,知晓以他一人之力,根本打不过慕千秋,恐怕就连阮星阑都打不赢,更何况还有路见欢和林知意。

    要离开此地,还得仰仗着阮星阑,否则根本出不去。

    只要脑子没问题的,便知晓要怎么做。于是乎,云景深呼口气,缓缓道:“自然,冤有头债有主,我也不是那等不讲道理之人。”

    阮星阑姑且信了他,待收起万鳞衣与龙角后,众人在一个犄角旮旯里寻到了白璃。

    他似乎很害怕。蜷缩在墙角,沉睡了三百余年,此刻虚弱至极,云景稍一抬手准备抚摸他的头发,白璃便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看到这一幕,阮星阑竟觉得心酸起来,这究竟是经历了什么鬼折磨,才能在别人一抬手时,就吓成这副样子。

    云景痛不可遏,又怕吓着人了,尽量温声细语地安抚白璃,试图唤醒他的记忆。

    可惜,三百年的光景,终究在二人中央划下了一条沟壑,一时半会儿无法跨越,任凭云景在玄女宗如何手眼通天,此刻即便跪在白璃面前,也无法挽回过去的种种。

    既寻得了云景的故人,眼下似乎能打道回府了。

    但阮星阑此行的目的并不止一个,他还想深入万丈冰潭之下,去寻一寻那里可有慕仙尊的尸骨。

    可又不便与两个拖油瓶说,遂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暂时分开。

    小凤凰和林知意还没回来,捡根笛子不知道捡哪儿去了。

    阮星阑不得不摸出林知意的魂石,甚羞涩地同云景道:“云宗主,借点血呗?”

    “你自己不行么?”

    “不行。”阮星阑羞涩道,“这需得童子之身才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便与心上人大功告成了。”

    云景忍不住道:“那慕仙尊……”

    “我师尊的圣体,不容任何人侵|犯。”一本正经地说完,阮星阑忽又想起什么,“你别告诉我,你不是童子了,那此前寻白璃时,那魂石上的血……”

    云景:“我与阮公子的境遇差不多,也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所以,对不住,还请阮公子去求一求慕仙尊。”

    在场就四个男人,连云景都非童子身了,那还能有谁是童子?

    阮星阑不由自主偏头去瞥白璃。

    便听云景道:“他与我一道儿……不,不是!他比我先!他也不是!”

    “他比你先?他也不是?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在场,你都看见了?”阮星阑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从这个“先”字便能推断出什么绝妙的东西来。

    连看他们俩个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云景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竟变相地默认了。玄霜听罢,羞愤道:“你装女人便罢了,竟还是个断袖!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做的?”

    这么一来,在场四个男修皆是断袖,阮星阑不得不举手为断袖同胞说几句话了,忍不住道:“他断袖关你甚事,喝你家水,吃你家大米啦?”

    玄霜恼道:“我说他,又关你甚事?你这么着急出来袒护他,难不成你也看上他了?”

    “嗯哼,我就是看上他了,”阮星阑两手一摊,慢条斯理地笑道,“你有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