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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没忘了还有个记者躲着拍呢!

    霍煜道:“温其,我已经通知保安,他们会送此人去警局,麻烦你先在这等一会儿。”

    说罢,他抱着姜楼往宿舍方向走。霍樱在原地踌躇片刻,慌忙跟了上去。

    记者偷偷摸摸溜了出去,简直就是摸不着头脑。

    雇主让他拍姜楼打人,然而姜楼从始至终没有还手,反而还被伤了,这让他发什么?

    不过如果不按照雇主的要求,他不仅拍到姜楼被刺的一手新闻,还拍到了霍煜抱姜楼的一幕,按照他多年的笔力,要写点什么吸引人眼球的东西还真是不难。

    思来想去,要写什么真的一点都不难选择!

    当天晚上,姜楼被刺的消息就上了热搜,随之而上的,还有一段属于霍姜的凄美爱情故事。

    记者一发文,霍煜这边立马就让人开始推动,被刺的始末,伤人者的身份等等被披露的一清二楚。

    还躺在病床上装死的一朵云再次陷入舆论风波。但是这次姜楼的粉丝学乖了,八方不动,除了关心姜楼,心疼他录节目以来多灾多难外,一句都没有多骂一朵云和行凶者。

    任谁想抓把柄攻击都抓不到,只能冒充粉丝到处招黑,掀起了一场打假粉的风浪。

    姜楼坐在床上,霍煜一直在下面走来走去,走的姜楼心慌,跟回宿舍的朱纤云和霍樱也心慌。

    霍樱实在是受不了了,开口道:“那那个,我去找医药箱啊。”

    朱纤云赶忙跟上,“我也去。”

    人都走了,宿舍一下陷入了寂静。

    气氛过于诡异,折磨的姜楼坐立不安。

    “霍老师……我还要去练习室,您在这儿?”

    霍煜冷笑了一声,“突然那么勤奋?”

    姜楼:“……”

    “我有分寸,根本没怎么伤到,你生什么气?”姜楼探出头来,眉眼略过一丝狡黠,“你可别说你在关心我?”

    “嗯。”

    “我就说——啊?”姜楼愣了愣,刚才霍煜答什么?他在关心他?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悚然,霍煜整个人看上去就和关心二字毫无关联。

    回想起这段时间和霍煜的相处,姜楼这会儿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了。

    先不说霍煜都陪他去了几次医院了,居然还背他抱他,怎么说也超出了导师和学员之间的关系。

    要说除了这个,那他们就只剩一层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系了。

    我去!霍煜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姜楼恨不得马上缩回被子里去。

    “姜楼。”

    霍煜伸手来扯他的被子。

    “啊……”

    那尾音都开始瑟瑟发抖了,现在就他们两人独处一室,要是霍煜想做什么他可不死定了?姜楼还没忘了霍煜可是个大反派,反派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霍煜眉头紧蹙,搞不懂姜楼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生硬道:“手伸出来。”

    姜楼一双眼水汪汪的看着他,“医药箱还没到呢……”

    霍煜拽过他的手,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块创可贴直接贴上,“不是再晚一点就要愈合了吗?要医药箱何用?”

    姜楼忙抽回手,瞪着他,眼里清楚的写着“霍煜你变了,居然会讽刺人了”。

    霍煜拍了他脑袋一下,“不用再练了,你们组已经差不多,再练也没有意义,好好休息。”

    姜楼今日奇怪的事已经够多了,此时又多一件。

    霍煜分明就是那种,连他崴了脚在家休息都要拉着他看自己的视频分析错误重练的人。

    居然有一天他自己要练都被拒绝,明天就是决赛了,这时候不应该是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往练习室里泡吗?

    霍煜出门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姜楼正支起身子疑惑的探头看他。

    霍煜顿了顿,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明天就算被淘汰也没事。”

    霍煜的本意是,他早就安排好了经纪人准备带姜楼,无论他是否能出道。

    但姜楼正在胡思乱想,一听见这话当即就脑补出了:总裁的包养小情人,金屋藏娇的那些年,出不了道就回家当家庭主妇……

    完了……姜楼心想,他过了十多年从未发现自己魅力如此之大,居然让霍煜都对他心动。

    可惜真是错付了。

    只要一想到书中霍煜作为反派派人杀了姜楼,他便觉得心中发毛,这件事让他始终记得霍煜真真切切是个反派,他不敢彻底的信任他。

    姜家是他想远离的人,霍煜也是。姜楼从始至终都不想和这本玛丽苏小说里的主要角色有过多的牵扯。

    霍煜走出宿舍楼,才发现手心里还攥着创可贴的壳,随手把纸揉碎了扔进垃圾桶里,霍煜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自从录节目以来,姜楼总在不断受伤,他就随身装了创可贴,没找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从来都不让人省心。

    路灯下,霍煜回身看了一眼宿舍的方向。

    明日决赛结束,姜楼该忙起来了,各种行程该要接踵而至,怕是没多少时间能见面。忙碌对他而言早就是常态,可这一回,他心里竟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么多年来,他唯一追求过自己想要的,就是放弃家业进娱乐圈。后来因为霍樱,他一直在对付顾少,专门和顾少对着干,除了这件事,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旁的兴趣了。这是第二次,他心里有了一种想要挣脱束缚的冲动。